陨星之城的黑市，藏在城市最底层。
凌曜一行人顺着锈迹斑斑的楼梯往下走，空气越来越浑浊，混杂着机油、血腥和某种说不清的古怪气味。
“你确定是这里？”凌曜捏着鼻子，“这味道...比小爷我工坊里的陈年卡墨还冲。”
墨走在最前面，声音平静：“鬼手只在黑市出没。”
楼梯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门上布满了抓痕和干涸的血迹。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手里把玩着能量匕首。
“通行证。”一个大汉懒洋洋地伸手。
凌曜掏出几张金币卡：“这个行不行？”
大汉嗤笑：“新手？在这里，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墨上前一步，亮出掌心一枚奇特的符文：“我们要见鬼手。”
大汉脸色微变，仔细检查符文后，恭敬地让开道路：“请进。”
铁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狭窄的通道两侧挤满了摊位，昏黄的灯光下，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正在进行。有人在卖禁忌卡牌，有人在交易器官，甚至还有个摊位在拍卖“上古遗迹坐标”——虽然凌曜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
“看那个！”凌曜指着一个小摊，“在卖规则碎片...的仿制品。”
苏婉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角：“我们快走吧，这里好可怕...”
云枫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凌曜却兴致勃勃：“怕什么？这才有意思！”
他溜达到一个卖卡牌材料的摊位前，摊主是个蒙面人，面前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老板，这个怎么卖？”凌曜拿起一块发光的石头。
摊主头也不抬：“用等值的秘密来换。”
凌曜挑眉：“我的秘密可值钱了。”
他掏出几张“改良版”整蛊卡牌：“用这个换行不行？”
摊主瞥了一眼，突然坐直了身子：“这是...永恒特性？”
凌曜得意：“识货啊！”
最终，他用三张【永恒·痒痒卡】换到了那块石头——后来才知道那只是普通的荧光石。
“亏了亏了...”凌曜心疼得直抽抽。
继续往前走，他们看到了更多奇葩交易。有人用一瓶“不老泉”换了一个奴隶，有人用禁忌知识换了一艘二手飞船，还有个家伙在用自己的记忆换钱——虽然凌曜很怀疑他那破记忆能值几个钱。
“这里什么都能交易。”墨低声说，“但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笑眯眯的胖子凑过来：“几位面生啊，需要向导吗？只需要一百...”
凌曜打断他：“我们用卡牌付账行不行？”
胖子眼睛一亮：“什么卡牌？”
凌曜掏出一张【永恒·打嗝卡】：“保证让你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胖子半信半疑地激活卡牌，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打嗝，每个嗝都带着彩虹色的泡泡。
“你...嗝！...耍我...嗝！”胖子气得脸都绿了。
凌曜无辜摊手：“我说了会让你很醒目啊！”
最后还是墨用几枚珍贵的能量晶石打发了胖子。
越往黑市深处走，交易的内容就越发诡异。凌曜甚至看到一个摊位在卖“规则之力体验服务”——花钱就能短暂拥有某种规则之力。
“这都行？”凌曜跃跃欲试，“我要试试毁灭规则！”
云枫一把拉住他：“那是骗局。用的是一种致幻剂，让你产生拥有规则之力的错觉，实际上会严重损伤精神。”
凌曜撇嘴：“没劲。”
终于，他们在黑市最深处找到了鬼手的“诊所”——如果那能叫诊所的话。
那是个用废弃飞船零件搭建的棚屋，门口挂着块歪歪扭扭的牌子，上面用血写着“治病救魂，价格面议”。棚屋外排着长队，排队的人个个奇形怪状，有的多了条胳膊，有的少了只眼睛，还有个家伙脑袋上长着蘑菇。
“这医生...业务范围挺广啊。”凌曜感叹。
排队时，他们目睹了鬼手接诊的过程。
一个壮汉抱着断臂走进去，五分钟后拿着接好的胳膊出来了——虽然接反了。
一个贵妇人走进去，出来时年轻了二十岁——但背上长了翅膀。
还有个家伙进去时是人，出来时变成了...一滩会说话的果冻。
凌曜咽了口唾沫：“我突然觉得...规则紊乱也挺好的。”
终于轮到他们。走进棚屋，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混乱。各种器官泡在罐子里，卡牌碎片散落一地，墙上还钉着几张完整的人皮。
鬼手是个干瘦的老头，穿着沾满血污的白大褂，正在用能量手术刀修剪指甲。
“什么病？”他头也不抬。
凌曜上前一步：“规则紊乱，四种力量在体内打架。”
鬼手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展示一下。”
凌曜试着调动规则之力，掌心浮现出四色光芒。光芒极不稳定，时而暴涨时而收缩。
鬼手仔细观察着，突然伸手按在凌曜胸口。一股阴冷的能量探入凌曜体内，让他打了个寒颤。
“有趣...”鬼手露出诡异的笑容，“四种规则，还有永恒之力的痕迹...你小子命真大。”
墨问：“能治吗？”
鬼手伸出五根手指：“五千金币，或者等值的秘密。”
凌曜跳起来：“五千？你怎么不去抢！”
鬼手慢悠悠地说：“不治就滚，后面还有人排队。”
凌曜咬牙：“我用卡牌换！”
他掏出身上所有的“永恒版”整蛊卡牌，足足二十多张。
鬼手检查着卡牌，眼中闪过惊讶：“这些卡牌...有点意思。成交。”
治疗过程比想象中还要痛苦。
鬼手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在凌曜身上又扎又割，时不时还注入某种诡异的药剂。凌曜疼得龇牙咧嘴，但规则之力确实在慢慢稳定。
“好了。”半小时后，鬼手收起工具，“暂时稳住了。但想根治，需要找到规则稳定器。”
凌曜虚弱地问：“那是什么？在哪？”
鬼手露出神秘的微笑：“这个情报...得加钱。”
最终，他们用凌曜最后几张珍藏版卡牌，换到了关于规则稳定器的线索。
走出棚屋时，凌曜感觉好多了，但钱包和卡包都瘪了。
“亏大了...”他欲哭无泪，“我的限量版卡牌啊...”
墨看着手中的线索纸条，神色凝重：“规则稳定器在明天的拍卖会上出现。”
云枫皱眉：“我们哪来的钱参加拍卖？”
凌曜眼睛一转，突然笑了：“谁说参加拍卖一定要有钱？”
他看向黑市里那些形形色色的摊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看来...得重操旧业了。”
陨星之城的夜晚，还很漫长。
而凌曜，已经找到了新的乐子。
虽然这个乐子，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但对他来说...
麻烦，不就是生活的调味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