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的月华,映照着绝情殿的清冷,也映照着六界愈发错综复杂的情与劫。冰沁静坐于居所,神级华裳的香韵悄然流转,六界地图导航上,各条因果线交织缠绕,亮得刺眼——轻水对孟玄朗的痴心、孟玄朗对花千骨的执念、花千骨对白子画的懵懂爱恋,如同三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牢牢困住。
而这张情网之外,是更为致命的危机。灵依传回的密报清晰显示,摩严通过卜算确认了花千骨是白子画的生死劫后,已然动了杀心。他暗中调动长留弟子,布下杀局,只待找到合适的时机,便要彻底铲除花千骨,以绝后患。
“师父,摩严尊上最近行事愈发古怪,好几次都在暗中打探花千骨的行踪。”霓漫天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她在冰沁的教导下,不仅修为精进,更学会了洞察人心,早已察觉摩严的异样。
冰沁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面板上摩严的气运节点,淡淡道:“他要杀花千骨,只因她是白子画的生死劫。”
“可生死劫并非不可化解,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琉夏抱着灵韵紫霞琴,满脸不解。她虽暂留长留,却始终记得冰沁的教诲,不妄议他人因果,却也见不得无辜之人遭难。
“摩严性子刚愎,认定生死劫唯有‘除’之一途。”檀梵缓步走入,眼中带着忧虑,“白子画虽知晓此事,却因师徒情分与自身道心,犹豫不决,这反而给了摩严可乘之机。”
冰沁起身,周身灵力微动,神级华裳的防御阵悄然开启:“花千骨的生死劫,是她与白子画的宿命,我们不必强行干预。但摩严为一己之见,滥杀无辜,却不能坐视不管。”她转头看向霓漫天与琉夏,“你们二人留在长留,暗中留意摩严的动向,若他真对花千骨动手,便以香韵扰乱其心神,无需正面冲突。”
“是,师父!”二人齐声应道,转身离去。
檀梵看着冰沁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你打算亲自出手?”
“嗯。”冰沁点头,指尖凝聚一缕香雾,化作花千骨的虚影,“东方彧卿视白子画为仇人,必会利用此事搅局;竹染野心勃勃,若得知花千骨的身份,定会借机生事;再加上摩严的杀心,花千骨腹背受敌,处境堪忧。”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并非要护她周全,只是不想让异朽阁与竹染之流,借生死劫之名,搅动六界战乱。更重要的是,东华上仙已暗中前往蜀山相助花千骨,我们需为他扫清后顾之忧。”
话音刚落,六界地图导航突然亮起红光,显示花千骨已返回长留山,正被摩严引至诛仙台附近。冰沁与檀梵对视一眼,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诛仙台旁,云雾缭绕,煞气森森。摩严手持浮尘,神色冰冷地看着花千骨,周身灵力暴涨:“妖女,你是尊上的生死劫,留你不得!”
花千骨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摩严尊上,我没有要害师父!”
“生死劫一出,必酿大祸,今日我便替尊上除了你!”摩严抬手,灵力化作利刃,直劈花千骨。
就在此时,一缕清润的香雾骤然弥漫,摩严的灵力利刃瞬间凝滞。冰沁与檀梵现身,挡在花千骨身前。
“摩严尊上,手下留情。”冰沁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花千骨虽为生死劫,却心性纯良,未曾作恶。你这般滥杀无辜,难道不怕有损长留清誉,违背仙道初心?”
“夏紫薰?檀梵?你们为何要护着这个妖女!”摩严怒视二人,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我们并非护她,而是护仙道公理。”檀梵上前一步,周身仙气凛然,“生死劫并非无解,白子画自有考量,轮不到你越俎代庖。”
摩严正要反驳,却见白子画白衣胜雪,悄然现身于诛仙台旁:“师兄,此事休要再提。”他看着花千骨,眼中复杂难明,“从今往后,花千骨仍是我绝情殿弟子,谁也不许再动她。”
摩严见状,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白子画的意思,愤愤离去。
花千骨望着冰沁与檀梵,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紫薰上仙,多谢檀梵上仙。”
冰沁淡淡点头:“无需多谢,好自为之。你的情劫与生死劫交织,日后需谨言慎行,坚守本心,方能化险为夷。”她说着,指尖弹出一枚“破厄香”,“此香可护你神魂,助你静心,若遇危难,点燃即可。”
花千骨接过香丸,躬身行礼:“弟子谨记上仙教诲。”
白子画看着冰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紫薰上仙出手相助。”
“尊上客气了。”冰沁转身,与檀梵并肩离去,“我只是不想六界因无谓的纷争再起波澜。”
返回居所的路上,檀梵握紧冰沁的手,轻声道:“方才你挺身而出的模样,真美。”
冰沁脸颊微红,没有抽回手,只是浅浅一笑。月华洒在二人身上,香韵与仙气交织,情丝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根深蒂固。
而此时的异朽阁,东方彧卿看着诛仙台的影像,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他没想到冰沁会出手相助花千骨,却也并不在意——在他看来,生死劫与情劫的交织,只会让棋局愈发有趣。他抬手召来手下,冷声道:“通知竹染,按原计划行事。”
六界的劫局,因冰沁的介入暂时平息,却又在暗中酝酿着更大的风暴。冰沁与檀梵的情意已然明朗,花千骨的生死劫与情劫愈发纠缠,东方彧卿与竹染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而那些被掉包的神器,终将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