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亦确定关系后，程安妤感觉自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又或者是在互联网的海洋里冲浪冲到了8G速度，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从短视频段子同人文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撩人技巧和烂梗。
江亦送她回出租屋楼下，不再是简单的再见。程安妤会扯着他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然后踮起脚，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哥哥，要亲亲充电~不然回不了家啦！”
江亦把脸凑过去，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充多久？”
程安妤就会像只偷腥的小猫，笑嘻嘻地凑上去“mua”一口，然后飞快跑开：“充满啦！明天见老公！”
回到家，微信就成了程安妤施展才华的主战场。
她会给江亦发各种土味情话：
「哥哥，我刚刚吃药的时候看到一条新闻。」
「什么新闻？」
「你爱我。（小猫害羞.jpg）」
江亦通常回：「……药吃多了影响智商。」
或者她会突然袭击：
「哥哥！我怀疑你是碳酸饮料！」
「？」
「因为一看到你，我就开心得冒泡啦！【气泡咕噜噜.jpg】」
江亦：「……换点有技术含量的。」
有时候更直接：
「【分享歌曲：《trouble maker》】老公，听到这首歌就想对你使坏~（舔屏）」
江亦那边会显示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可能只回一个：「……专心听歌。」
程安妤乐此不疲，看着屏幕上江亦那些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回复，就能得意地在床上打滚。她最喜欢的是打视频过去，看着江亦那张清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可能是他整洁的书房，或者安静的卧室。她就在这边可劲儿撩骚说些不着边际的骚话，比如：
“你嘴唇看起来好软，想咬~”
“哥哥，你喉结好好看，想摸~”
“江亦，你知不知道你戴眼镜斯文败类的样子特别招人？”
江亦通常就是无语地看着屏幕，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偶尔被她过于露骨的话噎到会轻轻推一下眼镜，移开视线，耳廓却悄悄红了。他看着屏幕里程安妤那张得意洋洋写满了看我多会撩的小脸，最终也只是纵容地叹口气，由着她闹。
直到有一次，程安妤大概是刷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深夜发疯消息一条接一条：
「哥哥~你腹肌有几块呀？给我数数呗？」
「想在你腹肌上滑滑梯~」
「哥哥，你的手好好看，要是……（此处省略五百字不可描述）……」
这次，江亦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程安妤以为他睡着了，或者终于受不了把她拉黑了的时候，他的视频请求弹了过来。
程安妤秒接，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屏幕那头的江亦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微敞。他没戴眼镜眼神比平时更深邃，直直地盯着屏幕里的她。
“程安妤。”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嗯？怎么啦？”程安妤还在不知死活地笑嘻嘻。
江亦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别光说啊。”
“咱们，来实践一下。”
程安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我……我我我……信号不好！挂了！”她手忙脚乱地想按掉视频。
“等着。”江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明天。”
程安妤：“！！！”玩脱了！
第二天，程安妤蔫了一天，直到确认江亦似乎只是口头警告，并没有真的要实践的意思，才又悄悄活络起来。但经过这一遭，她明显收敛了不少，至少不敢再发那种过于露骨的小作文了。
这种黏黏糊糊的甜蜜持续到江亦送她回家，两人在楼下黏糊了好一会儿之后，江亦看着怀里脸颊红扑扑眼神水润的程安妤，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内容却带着分量：
“程安妤，找个时间，跟陆延舟、陈舟行他们说清楚。”
程安妤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说清楚什么？”
“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江亦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是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不高，却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我不希望再看到，或者听到任何不必要的牵扯。”
程安妤看着他冷静的眼神，心里那点因为甜蜜而升起的泡泡瞬间破了不少。她知道，这才是江亦，理性的有洁癖领地意识极强的。他可以纵容她撒娇胡闹，但在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
她自己也确实不想再深陷那种令人窒息的多角修罗场了，太累，太耗神，而且……风险太高，沈图南的结局还血淋淋地摆在那里。
她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该怎么跟那两位说，才能既不彻底撕破脸，又能达到目的。
“知道了，哥哥。”她抬起头，重新挂上乖巧甜美的笑容，凑上去在江亦嘴角亲了一下“我会处理好的。”
江亦看着她这副顺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审视，但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上去吧。”
看着程安妤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楼道，江亦才转身离开。他清楚程安妤没那么老实，但他要的就是她一个态度，以及一个公开的名正言顺的身份。至于她心里那些小九九……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慢慢把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一点点磨平。
程安妤回到安静的出租屋，靠在门上，轻轻吐了口气。甜蜜的泡沫之下，是更加现实的博弈搞定江亦只是第一步，如何妥善地处理掉另外两个麻烦，才是接下来的难题。不过……她摸了摸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想起江亦那张帅脸和他偶尔破功的纵容……
好像，也不算太亏？
至少目前，这张饭票和色相她都还挺满意的，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