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南云军区家属院。
暮色如浸染了铁锈的薄纱,将整片院落笼在一片朦胧的赤红里。
欧阳子义站在大门内侧的树荫下,一身正红色连衣裙,如燃烧的凤凰尾羽,衬得她肌肤胜雪,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仕女。
裙摆被偶尔掠过的晚风掀起涟漪般的弧度,纤细的腰肢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似一柄未出鞘的玉剑!
往日的她,总是一袭素色衬衫长裙,细框眼镜后藏着温文尔雅的眉眼。
站在大学讲堂上,将各种知识揉碎成星尘洒向台下的学生。
可今日,不仅褪去了书卷气的打扮,眼角眉梢竟透出焦灼与期待交织的异彩,如沉寂的火山口,终于有了喷薄前的震颤。
她频频望向门外街道,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裙摆。
手机屏幕仍停留在那条刷爆全网的视频。
视频里,樱花国靖国神厕的木质匾额在烈焰中扭曲,橘红火焰如恶龙之舌舔舐梁柱,浓烟冲天,仿佛要将百年罪孽焚成灰烬!
评论区沸腾如沸海,满屏都是叫好声:
“这女天皇够刚!终于有人烧这破地方了!”
“太解气了,樱花国就该这么清算历史!”
“粉了粉了,格局甩前任天皇今井一夫十条街!”
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是新任女天皇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她知道,千叶舞背后,必有一道身影如擎天之柱。
蒋云枫,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强大如深渊,炽热如烈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脏就不受控制地如擂鼓狂跳。
思绪不由自主地倒卷至七天前,赵爷爷家的厨房里。
“我给你两个月时间考虑,要么继续当你的大学老师,守着你的讲台,陪着自己的爷爷和爸妈,安稳过一辈子;
要么,就做我的女人,跟我走!”
就在她心绪翻涌时,一道尖锐的刹车声撕裂了暮色。
欧阳子义猛地抬头,只见一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大门外,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钻了出来。
蒋云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搭配深色休闲裤,勾勒出精悍轮廓!
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瓶药酒。
这一刻,所有的矜持都烟消云散了!
她如离弦之箭奔向大门,就朝着大门的方向小跑过去。
裙摆翻飞如赤蝶,发丝扬起琥珀色的光。
蒋云枫刚扫完支付码,就看到那个穿着红裙的身影朝自己奔来。
剑眉微挑,站在原地没动,眼底的笑意似暗潮漫开,张开双臂。
下一秒,欧阳子义就扑进了怀里。
温软的身躯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撞得他微微一晃。
她的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如战鼓的心跳!
蒋云枫一手提着药酒,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将她焦灼的心熨贴成安稳的港湾!
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然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
“呦,欧阳老师,这是想通了?要随本少踏上血雨腥风的路了?”
她埋首在他怀中,用力地点点头,眼眶泛红却笑如春绽:
“想好了!蒋云枫,我不想再守着自己的三尺讲台了,我要跟你去看那些不一样的世界,不管是血雨还是腥风!”
蒋云枫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芒,心头一暖。
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熟女老师眼角未掉的泪珠:“好。”
一字如磐石坠地,砸进她心湖,漾开无尽涟漪!
女人笑得更甜了,挽紧他的臂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如共生藤蔓,朝家属院大门踱去。
哨兵见到蒋云枫,肃然敬礼。
蒋云枫微微颔首,步伐未滞。
路上遇到几个散步的家属,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都驻足侧目。
有人认出欧阳子义,小声议论着:“那不是南云大学的欧阳老师吗?身边的小伙子是谁啊?”
“看着气度不凡,肯定不一般,绝非等闲之辈!”
欧阳子义听到了议论声,反将臂弯挽得更紧,似要将此生都嵌进他骨血里。
蒋云枫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低头冲她笑了笑,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如击鼓点!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家属院里的水泥路两旁种着不少月季,此时开得正艳,红紫粉白如泼溅的颜料。
偶尔有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驱散了些许闷热。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走到了赵天雷所在的住宅楼前。
这墙面有些斑驳,楼道口爬着翠绿的爬山虎,如岁月织就的绿毯,给这陈旧的建筑添了几分生机。
楼前停着几辆老旧的自行车,锈迹斑斑。
车把上还垂挂着菜篮子,烟火气扑面而来,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两人抬脚朝楼道里走去,楼道里光线有些暗,楼梯扶手是铁制的,被岁月磨出银亮光泽。
走在楼梯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如踏向命运新章的鼓点。
欧阳子义紧随蒋云枫,紧张与期待绞缠心间。
她知道,今日起,人生将如撕开静水的利刃,劈向未知的惊涛!
三楼301室门紧闭,红福字边角卷翘,如历史的残页。
蒋云枫驻足,轻轻敲了敲门:“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