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看一眼玲姑姑,低声交代她几句。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玲姑姑说。
不到和元帝撕破脸的时候,却也可以借别人的手,让他付出代价。
宫外。
节日里的京城街道很是热闹。
宋清宁和谢玄瑾在人群里,他说要去一个地方。
可他们走了许久,还在京城的街上。
宋清宁忍不住问,“王爷,我们要去哪里?”
谢玄瑾没有回答。
他戴着面具,也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直到他在一个花灯摊位前停下。
花灯摊老板看到他,立即取下一盏兔子花灯,送到宋清宁面前。
“姑娘,这花灯送有缘人,我瞧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有缘,这盏花灯送给姑娘。”
这花灯,是这位戴面具的公子寄放在他这里,又给了他一大袋银两,交代等他再来时,便将这花灯给他身旁的女子。
老板见他手上细小的伤口,便知花灯是他自己做的。
做花灯并不难,可初学者不知要做废多少个,才能做出这样一个完美的花灯。
老板心里了然。
他喜欢这女子,又恐他的热烈吓到她。
小心翼翼,格外珍视。
宋清宁看着花灯。
兔子形状,极为细致精美,她一眼便喜欢。
“多谢。”宋清宁拿了一些银子,递给老板,“但老板做这花灯是费了功夫的,不敢占老板便宜。”
“这……”老板看她身旁的公子一眼。
这时,一个的声音响起,“这兔子花灯,我家小姐要了。”
话落,便有一丫鬟上前,要从老板手上拿过花灯。
老板愣了一愣。
“给我呀!”那丫鬟催促,已经拿出银两。
老板为难,“这花灯不卖的。”
“不卖?”丫鬟看了老板一眼,冷笑,“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老板看这丫鬟打扮,也知她的主家非富即贵。
可……
“这花灯确实不卖。”老板赔着笑脸。
丫鬟狠狠瞪他一眼,随后跑向一辆马车,宋清宁看过去,竟瞧见了熟人。
沈家两兄妹!
沈婉儿朝这边走来,到了摊位,径直去拿老板手里的花灯,可在她要触到花灯时,宋清宁先一步抓住了灯杆。
“这花灯,已经是我的了。”宋清宁说。
顺手将银两放在老板手中,钱货两讫。
沈婉儿抓了个空,一眼扫向她,不屑冷笑,“敢和本小姐抢东西,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宋清宁掀眸,迎着她的视线,“你是谁?公主?还是哪位公府小姐?如此跋扈,说出来,让人开开眼。”
“你……”沈婉儿气炸了。
她竟敢说她跋扈!
沈婉儿扬手便要打人,可她不能动手,动手便真的坐实了她“跋扈”。
“你等着!”沈婉儿瞪她一眼,转身回去搬救兵。
宋清宁拿着花灯,后退一步,靠近淮王,“王爷,臣可以打人吗?”
柳氏背后的人和沈家关系紧密。
前世父亲的死和沈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沈家是仇人,该打,她正好也想舒展筋骨。
此时她戴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
“你随意。”谢玄瑾嘴角微扬。
几个字,竟说得无比宠溺。
得到准许,宋清宁深呼吸了一口气。
周遭人太多,打起来,摊位要遭殃。
“喂!”宋清宁突然大声的叫沈婉儿。
沈婉儿正和沈岳告状,回头,看到那兔子面具的女人提着花灯,挑衅的向她炫耀,随后抓着她身边男人的手,逃了。
“哥哥,一个民女竟抢了我的花灯,还挑衅我,我不依。”
“她想逃,不能让她如愿,要把她抓回来,打死她!”
沈婉儿咽不下这口气。
幸亏他们出门,带了家丁护院。
“婉儿你等着,哥哥打死她之前,定让她跪在地上,亲自将花灯还给你。”沈岳带着家丁护卫追了上去。
宋清宁抓着谢玄瑾,在人群里穿梭,速度始终保持着让后面的人追不上,也跟不掉。
终于远离了人群。
宋清宁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
“就这里了。”宋清宁心里扑通直跳。
一想到可以肆无忌惮的揍前世的仇人,就很激动,甚至没察觉她还抓着谢玄瑾的手。
今晚,她两次主动和他牵手。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
宋清宁拉着谢玄瑾,进了巷子,才松开谢玄瑾,将花灯交给淮王,“劳烦王爷帮我提一会儿。”
谢玄瑾接过花灯。
沈岳带着人追到巷子,巷子漆黑,只有花灯的光亮映照着巷子尽头,无路可逃的两人。
“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打死之前留一口气,让小姐出气。”沈岳下令。
黑暗里,兔子面具下,宋清宁嘴角微扬。
那些家丁护院一进巷子,巷子里就传出关节咔咔的声音,伴随着惨叫。
沈岳站在巷口,脸色微僵。
意识到不好的他,立即转身欲逃,可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随后便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拉进了巷子。
拳脚落在他身上。
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上次这样痛,还是在城隍寺。
拳头突然直直朝他的脸打来,沈岳下意识的求饶,“饶命,女侠饶命!”
半点没有刚才下令时的狠戾。
拳头在他面前停住了。
沈岳以为自己的求饶起了作用,可下一瞬,另外一只拳头狠狠砸在他头上。
眩晕袭来。
沈岳只瞧见眼前一张兔子面具,面具下那双眼,笑得邪魅。
“你是谁?”沈岳问出这一句,晕厥了过去。
宋清宁直起身,一脚从沈岳身上跨过,“我是你姑奶奶!”
回头看向帮她提灯的淮王,花灯映照下,他的眼里好像在笑。
沈家和孟家向来不对付。
宋清宁心想,淮王该是很满意她对沈岳的教训。
她打爽了,该走了。
宋清宁折返回去拿花灯。
却听见巷子后的院子里,传来一对母女的声音:
“母亲,外面有人打架。”
“彤儿,快别管那些事,免得招祸,你去把宋清嫣叫来,该伺候我洗脚了。”
是江夫人和江彤。
宋清宁这才察觉,这巷子竟连接了江家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