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站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房间的北侧有一架简易的木楼梯。木梯架在通往屋顶天花板的方孔上。我走向木梯。天花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我。我双手扶着木梯的两侧,慢慢地朝上爬去。我的头钻出了那个方孔,我扭头在天花板顶上四顾,天花板平整如楼板,上面是人字型的斜屋顶。有人字型的木梁架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钻上天花板去。我的上身开始钻进方孔,但是,方孔卡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我努力向上挣扎,心里又在后悔。刚才,应先探出双臂,这样就不会被卡了……

那时候,“桥弄”内的镇粮食管理所是我们主要的玩耍场地之一。因为,那儿有可以捏变随意的柏油。柏油呈黑色,在冷却未干透时,可以挖一块在手中捏,软软的,并不粘手。就像是现在的橡皮泥。粮管所有一间专门融化柏油的大屋子。大屋子里砌有一座老虎灶。灶上坐着三只大铁锅。

这三口大铁锅便是融化柏油的。大铁锅的锅壁和锅底,都积有厚厚的柏油。粮管所的屋顶和盖粮堆的竹廉连接处大概都需要浇灌上柏油才能防止雨水渗入。每隔一段时间,老虎灶便会被点上火。一桶一桶的柏油便会被从河埠上滚上来,一路滚进那间大屋子。融化柏油时,大屋子里一片臭味,所以,小镇人将柏油一概称作“臭柏油”。

“臭柏油”其实并不是很臭。臭也仅仅是在被融化时,待冷却干透时,基本上没有什么臭味。所以,未干透时,挖一块在手中捏着玩,还是蛮有趣的。这间大屋子在“桥弄”的西侧;对着这间大屋子的“桥弄”东侧是粮管所的大晒场。那是一块好大的水泥场。在粮管所收购粮食时,这里晒满了稻谷。晒场的西侧和北侧,是几座很大的粮仓。里面堆满了稻谷。在不是收购粮食的日子里,粮仓里的稻谷也会被扛出来翻晒。只是扛出来翻晒的稻谷往往已被灌装在麻袋中,而不是像粮食收购时,将稻谷散堆在粮仓中。

在晒场的西侧,每年冬春季节,总会堆满了稻草编织成的大袋子。小镇人管这种大袋子叫做“草包”。大概是对应着麻袋而言的。麻袋是用麻绳编结的,那么。用草绳编织的,当然只能叫做“草包”了。我一直好奇的是,麻袋可以用来装稻谷,装大米,这对于粮管所来说,是必需的;粮管所每年要这么多的“草包”来干什么?草包又不能装稻谷,更不能装大米。它的缝隙这么大,连人的手指稍微一抠,便能洞穿。装上大米,或者稻谷后,一路上岂不是会漏完么!

但是,这个“草包”的大堆场,却是那时的我们玩耍的好地方。大概是受了电影《地道战》的影响。那时,小镇上唯一的文化活动,便是搬上长条木櫈,去小镇中心小学的大操场上看电影。电影由县城的电影队来放映,放映的电影大部分都是抗战题材的。这些电影中,只有《地道战》能够让我们仿效。

在这个大大的草包堆场上,挖地道是最刺激的。我们往往在草包堆场的贴墙壁处,一张接一张地奋力扯出草包。在贴墙壁处扯出草包,挖出竖洞,是为了使洞口的更加隐秘。崇尚隐秘似乎是人的天性,根本无需旁人刻意指导。竖洞,我们有时一直挖到底;有时斜斜地挖出一个斜坡。竖洞成形后,我们开始横向扯草包,将扯出的草包,依次传递出去,用力甩在草包堆上。

之所以没有将扯出的草包堆在洞口,是为了防止他人发现竖洞的隐秘处。试想一下,如果在竖洞的四周堆上一圈草包,让竖洞明显高出草包堆的其它地方,不是等于在向旁人告示,洞口便在这儿吗?

横向的洞,很快朝前延伸。有时,我们还常常像电影里所拍的那样。特意让洞拐上几个弯。这样,在狭小的洞中爬,才能更加让我们感到刺激。在堆着的草包中挖地道,当然只能将洞挖得很狭小。我们那时人也小,根本不需要很宽敞的洞。延伸出去的地道,只要拐上一个弯,地道里便会漆黑一片。得坐下来。静静地待上一会儿。才能看见有细微的光线从草包的缝隙中射下来。然后,才趴在那儿,用力扯前方的草包。

有时候,上面的草包压得太实了,底下的草包扯不出来,我们要么改变一下方向,要么先去扯上面的那些草包,以减轻底下草包的压力。洞开始朝前延伸的时候,朝前扯草包是刺激的。我不知道这份刺激源于何处?是晒场上堆上草包后,晒场本身产生了神秘?还是因为我们只能看到这个大堆场的表面,而不知道这高起的表面下到底隐藏了什么,让我们对这种未知产生了神秘感?总之,一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驱使着我们,让我们不惜劳苦轮流着我们的作业。

地道挖好后,我们会靠着草包,静静地坐上一会儿。如果,整个草包堆上只有我们在挖,我们会待我们的兴趣渐渐消散后,逐一爬出地道,用洞口的草包遮掩住洞口后,悄然离去。如果,整个草包堆上另外还有几拨人分头在挖,那情景就更加刺激了。我们在横向延伸中,会时时探出洞口,判断人家挖地道的走向。然后,不断调整我们前进的方向,既希望与他方迎面碰上,又希望与他方擦肩而过。这种等待最让人兴奋。

我们会在扯草包的过程中“哇啦”、“哇啦”叫,或者干脆摹仿电影中的音响,“哒哒哒”、“哒哒哒”,不停地扫射着机关枪。这种心态确实有点矛盾得让人莫名其妙。当双方在地道中不期而遇时,我们彼此会搂抱作一团,也不管原先是否熟识。总之,是胜利的喜悦,冲淡了彼此陌生的感觉。最好玩的是双方或三方的地道擦肩而过,成了两条或三条并行的地道,而且,彼此的间隔只有一张平铺的草包。彼此能听到细微的扯草包声和说话声。却听不清彼此都在说些什么?这时,另一种电影的摹仿方法又出现了,一个声音,扯直了喉咙在喊: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听到请回答!”

对方立马会跟着喊:“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我是长江,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接着双方便开始胡诌了。胡诌的话,反正是临时乱编的。一直要胡诌到双方听的人都笑得在草包堆里打滚为止。所以,喊话的人和应答的人,彼此都会推出自认为最机灵,最会说话的人来担当。彼此的应答,是一门技巧。需要的是急智,这恰恰是我最缺少的。

我常常是头脑中想得好好的,考虑得头头是道。但真的让我说了。我才说上第一句,后面的话,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常常会着急得抓耳挠腮,面红耳赤。但是,越紧张,我越语不成句。要么是,碰到了事情,我一下子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是,事情过去后,我的脑子似乎又逻辑性特别强。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说,我能罗列得丝丝入扣,不着一丝破绽。所以,我一直暗暗自忖,我只能做一个事后诸葛亮,事前诸葛亮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因此,在彼此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只有陪笑的份,和笑得在草包上打滚的份。地道挖好了,玩兴也差不多尽了。我们会怏怏离去。在离去前,当然得将所挖地道的洞口掩饰一番。扯几张草包将洞口盖上。而且,还得盖得像是胡乱丢的一样。奇怪的是,每次到了第二天,洞口总是找不到了,似乎昨天挖的那个地道早已不复存在。于是,第二天,我们只得重新再挖。

一天复一天,我们一直重复着昨天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又似乎天天可以冒出一些新的花样,给我们增添新意,诱引我们乐此不疲。

其实,在整个游戏中,最让我感到惬意的是,地道挖好后,让我静静地靠在洞壁的草包上,静静地坐着。这时,我似乎已与世隔绝,藏身于洞府中,内心十分平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在内心产生对这种平静的向往?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置身于洞府,背靠墙壁或者用棉絮被蒙住整个身子时,这种平静在内心便油然而生?

我想,如果,让弗洛依德来解释我的这种疑惑的话,他一定会说,这是胎生动物脱离母体之后,与生俱来的对母体依恋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是不自觉的。但却能常常左右动物的情绪。人是最高级的胎生动物,自然脱离不了这个俗。只是人类能用语言来表达这种细腻的情感。而其它动物不能罢了。或者是,其它动物也是能用它们特有的语言来表达这种情感的,而人类不能明白它们的语言吧!

在小镇上,说一个人没本事,没有用,大多说:“此人是个草包”。在这样的语境下,“草包”成了“无用”的指代。我不知道,这样的指代源于何时?是否源于我们在草包堆上挖地道的那个年代?那些被扯出的草包当然是无用的。被我们一张接一张连接着递出洞外。但是,编织这些草包必定是有用途的。不然,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稻草编成绳子,再编结出这些草包来干什么?我一直弄不明白,粮管所要这些草包干什么?用草包装上泥,拦决口的堤是最好的。因为稻草容易腐烂。包中装的泥能很快与河堤融为一体。在拦河堤时,草包是最好的,任何东西也不能取代它。可见,在人们眼中最无用的东西,只要用对了地方,它就成了最有用的东西了。

小镇的粮管所似乎并没有河堤需要拦。小镇的那条河也发过大水,那也至多只能淹进沿街的商铺而已。粮管所的粮仓选址,都很有先见之明,基本都选址在地势高处。而且,在造仓库时,又特意加高了地基。难道还需要用草包装泥去拦堵缺口吗?这个疑问一直盘桓在我心中多年,最后,终于伴随着我少年时在草包堆中挖地道的游戏,沉淀在我的记忆深处。

在小镇,真正真刀真枪地挖地道,是在多年之后。那时,一句“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指示响彻大江南北。一夜之间,小镇所有的人,男女老少齐上阵,将挖地道,作为一项顶紧要的工作。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抬土的人。挖出来的土没地方搁,只能抬到镇外去,小镇周围的农田首先遭了殃。

好在是冬季,农田里并无密密匝匝地植物,才算没有与附近的农民起矛盾。不过也不太可能起矛盾,就算是农田里种满了庄稼,又怎么样呢?农田都是集体的,是国家的,挖洞又是国家的指示。谁跟谁起矛盾?谁先为此事挑头,便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也有直接在挖出的洞口,堆上一个土墩的,这样反倒方便得多。就近倒土,洞自然挖得快。

在我家宅院后有一个土墩,在土墩下挖一个地洞,实在是再好不过。北边的“小五房”那边,已经在自家的宅院跟前的空地上挖开了地洞。我曾去他们挖出的地洞里看过,洞虽然很小,仅够一个人爬进去,在里面不能掉头,只能倒爬着出来。但在我眼中,已是很神奇了。这实在比在草包堆里挖洞真实多了,是地地道道的地洞呢!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挖这些地洞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人家挖,我们也跟着挖,是绝对错不了的。也许,到时,还真能派上大用场呢!我找到我家宅院后侧门对面那个徐姓的玩伴。如此这般地游说了一番。徐姓玩伴的家门,正斜对着“小五房”那边挖出的地道口呢!

显然,那地洞早已让他产生了羡慕之心。他每天出进多少次家门,那边的地洞便多少次在朝他招手。我一说完,他二话不说,便从自家的猪棚里找出了一把短柄的铁耙;我也赶紧跑回家中,取来了那柄两齿铁耙。俩人围着那座高墩兜了一圈。高墩上,是那株高高大大的火桑树和两株更加粗壮的冬枣树。正好可以做地洞的掩护。

《地道战》的电影里也有用大树做掩护的。虽然,我们不可能也在三棵树的树心里挖出洞来。但有树枝覆盖其上,洞口肯定能隐藏了许多。我们不禁对北侧的“小五房”地洞掩口窃笑,挖在一片空地底下,随便那人顺路走过,一眼便能瞥见洞口在哪儿,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于是,我们决定将洞口选择在他家屋后的那个垃圾堆那儿。那儿正好有一个斜坡,在斜坡那儿挖进去,穿过那条路,便直接能进入土墩的底下了。

于是,我们先刨开倒在斜坡上的垃圾,朝下挖竖洞。尽管是一个斜坡,但坡度不陡,得先挖出一个竖洞,才能横向掘进。我们有一个愿望,一定要挖一个真真实实的地道出来,像地道战里,能猫着腰,快步跑的那种。不能挖成北边的那种地洞,只能像土拨鼠似的钻进去,又只能倒退着出来。那徐姓的玩伴到底经常在自家的自留地上与泥土打交道,刨起土来出奇的快。

没有多长时间,便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坑。然后,我们轮流着朝下挖。一人在坑里挖时,另一人站在坑沿上,负责将盛土的畚箕搬去一边倒掉。才半天时间,我们已挖到了黄土层,掘到了青土层。这应该比“小五房”挖的那个地洞深了许多了。

“小五房”的那个地洞,只在黄土层中延伸。那如果我们将地道一半挖在黄土层,一半挖在青土层的话,不是成了货真价实的地道了吗?不是能在地道里,像电影地道战里一样地猫着腰奔跑了吗?我们被自己的想象所鼓舞着。那时,天已黑,我们可没有办法挑灯夜战。只得偃旗息鼓,留待明天的辉煌了。

可是,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往往在这“可是”后面峰回路转。那天晚上,小镇突然响起了警报声。当那声凄厉的长声,出现并回旋着小镇的天空时,小镇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人们窜出家门,也不记得有没有锁门,只顾着往屋外跑。跑出了屋外又能到哪儿去呢?只能往地洞中钻了。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悄声指挥着,天空还真传来了“嗡嗡”的飞机声。大家这下明白了,飞机还真来小镇丢炸弹了!已在地洞中的人在洞中拼命地朝后喊:“挤不进去了!”“挤不进去了! ”

外面的人还拼命在往洞里挤。我跟那徐姓的玩伴只能直直地站在那个竖坑中,我们的横洞还来不及挖呢,怎么飞机说来就来了呢?头顶有人在喊:“快往里面钻!”“快往里面钻!”

坑上又陆续跳下了几个人来,像插蜡烛似地插满了整个坑。这一晚的小镇,也不知有多少人钻进了洞中;也不知有多少洞被人钻了进去,更不知有多少人被留在了洞外。留在洞外的人早已从电影中学来了诀窍,知道随便往那棵树底下一躺,炸弹便不可能炸着了。而且,是在黑咕隆咚的晚上,小镇天空的警报声一传出,小镇上所有的灯火,一下子便灭了。这是训练十分有素的。

飞机上的人能知道,这是飞在哪儿呀!它若真得往下丢炸弹,能正确地丢在镇上吗?如果,真得很庆幸地丢在了镇上,能正好丢在人身上吗?炸倒了房子倒是有可能的。远离房子便是了。再说,钻进了地洞便能躲得过炸弹吗?这地洞挖得这么浅,炸弹一炸,不是立马便被炸塌了吗?钻进洞中,不是自己拼命地在往死路上挤吗?!没钻进地洞的人,躺在大树底下,望着满天的星斗,这么一想,便也释然了。心中不再忿然,不再耿耿于怀了。

解除警报的汽笛声又骤然响起。躺在野外的人身心十分轻松地回家。钻进地洞的那些人却惨了,只能倒退着,慢呑呑地爬出地洞,弄得一身的泥土,灰头土脸的。小镇上多少个家庭,在这一天的晚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夫妻间的争吵是因为在这一次的演练中,有多少个男人不顾妻儿,独自一人逃命;有多少个女人不顾家人,只顾着自己往地洞里钻。一次演练,暴露了多少人内心的脆弱和自私。将人一直蒙得好好的那套假面具撕去了。突然面对真实的人性,谁能不耸然动容呵!

这一次的演练之后,挖地洞的风潮戛然而止。也不知是大家明白了那条指示的真实含义,还是知道了在江南水乡挖这种地洞实在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在一夜之间,小镇的人突然对这种地洞失去了兴致,甚至是不屑一顾了。原先因为挖地洞令小镇人瞩目的那些人,一下子从璀璨的星空跌落在了灰色的凡尘。世事多变,人生真是不可预测呵。

这种变化是无声无息的。那时的我自然不能领会这种无声无息的变化的奥秘。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早早地拿了那柄两齿小锄来到徐姓玩伴的家门前。当我们兴冲冲地转过他家的屋子,来到昨天才挖的土坑边时,却傻眼了:坑底已积了一层薄薄的水。在水中挖地道,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得将昨天才挖出的土重新回填上。也回填了昨天的希望和憧憬。

小镇上那些挖成的地洞自然也再无人问津。一场黄梅雨后,地洞里开始积水。渐渐地,这些地洞成了小镇人的噩梦。在雨天路滑的时节,小镇总会有人一不小心,掉进小镇人自己挖的陷阱中。于是,有人自发地去填平这些洞。一边填一边不住地抱怨,说:“这是发那门子的神经呢?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做!还净做些害人的事!”那些明着的洞是填了,但是,那些在地下延伸着的洞却没有办法填,只能等它在什么时候坍塌了,再填了。从此,小镇的地下留下了许多暗藏着的陷阱,不定什么时候,你的脚底下一松,人便掉下去了。

许多年之后,我家楼下的那条弄堂前突然坍塌了下去。好在是晚上,第二天早上才看见塌陷下去了。用手电筒照,底下有一个黑黝黝的洞,洞一直朝宅院的底下延伸。洞的走向,应该是从东南斜向西北。只是东南方已被坍塌下的泥土堵塞,看不出个究竟。西北方向的地下洞尚在,洞中积满了水。水中似有浮生物在漂浮。

也不知是谁挖出的这个洞?从来也没有看见有人在宅院的周围运挖出来的土。但是洞还是在我们的不经意间悄然地出现了。也不知这个洞到底有多长?它的起端在东南还是西北?不过,据我的分析,起端应该是在东南。目的地应该便是我家的宅院底下。

小镇上一直有风传,说我家住的宅院底下埋有金银。但是,一直没人知道,这些金银到底埋在哪个角落?但愿挖这个洞的人,这一次能在挖洞中顺便挖到这些金银。这样才算了却了他的一番苦心。

这个坍塌的洞,我们只能抬回一些土将它填平了。但是,在填时,却不能将土垫进深入宅院底部的洞中,不定什么时候,宅院的那个角落突然又坍塌了,这已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了。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绝色丹药师:邪王,你好坏总裁,宠妻请排队太古龙神诀都市之上门神医从前有座镇妖关我的透视可以看穿一切一人之最强异类我只会拍烂片啊入仕异常生物调查局重生七零,回到和前夫结婚当天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逆天九小姐:帝尊,别跑!(云家小九超皮哒)风流小屌丝我真是女明星从念动力开始的诸天旅行周队今天又真香了阴师阳徒,医行天下修真弃少逢凶化吉,开局直面十万阴兵三通爷爷故事会御兽:开局让未来的老婆签卖身契都市家事低调大明星君令策之凤摄天下我老婆也重生了我穿成了八个大佬崽崽的娘亲重生78:护林员开始的寻宝人生倒斗撞见灵气复苏,起飞了全网爆红!团宠小人参三岁半豪门千金是宠夫大佬都市之时间主宰别慌,我们全家都是穿来的医路逍遥娘娘她不想再努力了龙翔仕途他的小家伙甜度满分海贼之钢链手指女子学校的唯一男生桃源乡村小傻医功德兑换宝盒,各国都麻了我为暴君画红妆遨游在无数位面世界咬红杏带着搬家石游三界四合院:我是有空间的保安仙帝归来满眼星辰皆是你被白月光绿了,三孩都不是亲生的武动诸天
侠客书屋搜藏榜:海棠春将军与我一世约大夏剑术,谁主沉浮雄起,我洗鞋子养你说好的流氓,结果成了热芭的老公重生之爱妻入局清穿之锦玉无双重生毒妃有点邪我混烘焙圈的红楼之我不是林妹妹蜜婚甜宠之娇妻在上我的超级神豪养成系统极品驭灵师重启2006轮世末日无上小神农姬刃暴猿王风华书让你来加速中上班,你抓哭白露?大国之巨匠靳先生你老婆又婚了将嫡重生:渣男的成长史总裁深度爱重生后成了反派的挂件修真至尊在都市穿成团宠后她暴富了超市空间:穿越年代嫁糙汉都市:我开局成了富二代反派第一爵婚:深夜溺宠令人震惊就变强交换灵魂,这个校花不太冷[古穿今]将军的娱乐生活从海贼开始贩卖宝可梦陈生的逆袭之路窈窕宦官我用一百块挑战环球旅行你我无人天降神宝在七零宦海官途过气偶像大翻身顾先生的逆袭萌妻易得志的青春我!活了5000年!我有一座解忧屋穿到现代以后她躺赢了逆天奇缘:富贵的爱恨情仇废才狂妃:我家王爷太妖孽桃花源签到一个月,被向往曝光了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道爷我成了,三花聚顶开局被家族逼婚对象竟是冰山校花懂策划的潜水员果然是位酿酒师不负韶华,青春不忘我被诈骗的日子龙狱天王,黑道太子一颗石头铁血长征,军工崛起成败人生路亮剑:我的献策让老李封帅!异能觉醒,目标是阻止世界重置开局不灭金身,杀出个朗朗乾坤!意外获得修真传承,我要逆袭火凤凰特种兵僵尸仙帝都市崛起离开我后,女武神开始后悔发疯清澈的抵抗蓝色生死线重生成游戏玩家高武:我获得了律者传承谍战之镜界孤灯具临:极恶都市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都市修真:开局一枚神秘玉佩星港云起赶尸人开局复活兵马俑守护国门我一个金丹期,无敌很合理吧!前任婚礼当天,我摊牌了麻荒梦离婚后我成了全球神豪跑男:从素人到女神收割机百年梦魇之青杏弟弟,我的童养夫荒岛惊途网上好兄弟怎么变成高冷校花了?赤潮之雄狮崛起穿越抗日1937我本想躺平,却成官场红人镇国兵神:从新兵签到开始刘一霏和捡来的神仙助理甜宠日常心境武尊异能巨星之荒岛逆袭路槐树村秘事我不是假少爷吗?咋不让我走!离婚后,前妻跪求我神医救命都重生了,做老千不过分吧?国运禁地:我,刺客柒我的卡组画风清奇综艺之王:从导演开始神系统:从高三开始引领科技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