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唐宁街十号。首相威廉·格莱斯顿的桌上放着来自柏林和巴黎的紧急密报。密报的内容显示:德意志帝国和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同时与那个南太平洋的“僭越者”政权——大夏帝国,签署了涵盖经济、工业、金融乃至教育的全领域的合作协议。
书房内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外交大臣格兰维尔伯爵、殖民地大臣张伯伦勋爵、海军大臣诺斯布鲁克勋爵、以及财政大臣,个个面色铁青。
“叛徒!彻头彻尾的叛徒!”张伯伦勋爵首先爆发,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德国人!法国人!他们这是在公然挑战大英帝国的权威!是在资助我们的敌人!”
格莱斯顿相对冷静,但眼神中也是充满寒意:“愤怒是无济于事的,张伯伦!我们现在需要的想办法怎么去反制。柏林和巴黎的举动,虽然令人愤慨,但并非完全不可预料。俾斯麦那个老狐狸,从来就不会放过任何能给帝国制造麻烦的机会。而法国人,对于任何能削弱我们的行为他们都乐于见到。”
他拿起一份报告,语气沉重:“真正可怕的是这个‘大夏帝国’所展现出的能量和策略。他们用澳洲的矿产、市场和未来的潜力,成功地离间了欧洲。我们必须重新评估这个对手,他们不仅仅是一群幸运的叛军,而是一个有着清晰战略头脑和强大执行力的新兴强权。”
诺斯布鲁克勋爵用充满杀气的语气说道:“首相阁下,我们的海军必须采取行动!仅仅巡航威慑已经不够了!我建议,立刻升级对大夏帝国的海上封锁!宣布其主要港口为禁区,拦截、扣押一切驶往或驶离大夏港口的商船,无论是悬挂龙旗还是德法等其他国家的旗帜!我们要用舰炮告诉全世界,挑战大英帝国的代价!”
“不可!”财政大臣立刻反对,他显得忧心忡忡,“全面的海上封锁意味着与德法商船的直接对抗,这几乎等同于向两国宣战!帝国的国力虽然强大,但同时与一个新兴海军强国以及欧洲两个大陆强国在全球范围内对抗?这太冒险了!而且封锁需要调动庞大的舰队,成本极高,我们的财政……”
“那就有限封锁!”诺斯布鲁克争辩道,“重点针对悬挂龙旗的船只!德法的船,可以‘登临检查’,大大延长其航程和成本,让他们知难而退!”
外交大臣格兰维尔伯爵摇了摇头,语气阴郁:“这依然风险极大,而且效果存疑。格莱斯顿首相,我认为我们更需要一套组合拳,从多个层面扼杀大夏。”
格莱斯顿深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低声说道:
“诸位,愤怒和简单的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更精密的绞杀。诺斯布鲁克勋爵,海军是必须出击的,但不是愚蠢的全面封锁。”
1. “将新远东舰队主力进一步前推,部署至斐济以东、汤加以南海域,举行实弹演习。同时抽调印度洋舰队的部分主力军舰协助,组成机动袭击分队,在帝汶海和阿拉弗拉海游弋,专门猎杀落单的大夏商船和护航力量弱小的船队。”
“联合伦敦金融城的所有主要银行,立刻行动。第一,全面冻结任何怀疑与德法大夏交易有关的账户和资金流动,无论涉及公司还是个人。第二,利用我们的影响力,向阿姆斯特丹、苏黎世等其他金融中心施压,要求他们配合,否则将面临被排除在英镑体系之外的风险。第三,在国际外汇市场上,全力做空‘华元’,哪怕暂时付出一些代价,也要摧毁其国际信用,让德法的投资变成废纸!”
3. “格兰维尔伯爵,你的外交部要立刻行动起来。向所有欧洲王室、南北美洲国家、乃至远东的日本,发出正式外交照会。将大夏帝国描绘成一个‘残暴的、非文明的、依靠叛乱和窃取领土起家的流氓政权’。我们要在国际上彻底孤立他们,让他们声名狼藉!”
4. “张伯伦勋爵,殖民地部任务最重。第一,加大力度清剿缅甸的反抗力量,坎贝尔的手段可以再强硬一些!必须尽快扑灭那里的火,切断大夏伸向那里的黑手。第二,严密监控南洋各殖民地(尤其是海峡殖民地)的华人社团,逮捕任何可疑的亲大夏分子,挑拨当地土着与华人的关系,制造‘华人是大夏第五纵队’的恐慌。第三,秘密接触大夏帝国内部的非华裔群体,比如那些爱尔兰裔、对现状不满的白人技术专家、甚至部分原住民首领,许以重利,煽动他们内部的不稳,寻找可能的代理人。”
5. “命令军情部门,全力阻止关键技术和设备流向大夏。严密监控所有对夏出口,尤其是德国和法国方向的。同时,派遣最精干的工业间谍潜入大夏,目标是窃取他们的军工技术(特别是火神炮五型机枪和火炮技术),并尽可能破坏其关键工厂(如珀斯兵工厂、墨尔本造船厂)的生产。”
格莱斯顿环视众人,目光变得犀利:“先生们,这是一场全面的战争,一场不宣而战的战争。我们要用尽一切手段,在经济上封锁它,在军事上威慑它,在外交上孤立它,在内部瓦解它。”
“我们要让那些黄皮猴子明白,称帝的代价!欧洲的投机者可以给他一些甜头,但最终掌控这个世界秩序的,依然是大不列颠!”
......
一道道阴狠毒辣的命令从伦敦发出。大英帝国这个全球第一的国家,在经历了初期的震惊和愤怒后,开始以更冷静、更系统、更不择手段的方式,运转起来,目标直指大夏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