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则将目光锁定在大长老身上,鸿蒙量宙尺遥指对方:“你的对手是我。”
大长老眼中杀意沸腾,黑红色的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张牙舞爪地扑来:“焚天怒!”
秦峰不闪不避,量宙尺轻轻一挑,淡金色的时间之力如流水般淌出,火龙撞上光流,动作骤然变得迟缓,火焰上的毁灭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
“三百年前你孙儿拦路时,就该想到有今日。”秦峰声音平淡,量宙尺突然加速,带着崩碎时光的威势,直劈大长老面门,“你的卜算之术,算不到自己的死期吗?”
大长老脸色剧变,仓促间祭出一面火焰宝镜抵挡,却被量宙尺轻易劈碎。时间之力顺着宝镜碎片涌入他体内,大长老只觉自己的神躯在飞速衰老,火系法则也变得滞涩不堪。
“不!”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却已无力回天。
远处的龙吟阁主见状,瞳孔骤缩——他没想到,秦峰竟能如此轻易地压制住神王巅峰的大长老!他刚要亲自出手,却见秦羽已斩杀雷霆神王,正带着空间法则的余威,朝着剩下的五位神王初期杀去。
战局,从一开始便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倾斜。龙吟阁的神王们看着同伴接二连三地陨落,心中早已升起惧意,可在秦峰三人的联手绞杀下,连逃遁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一名神王初期在秦羽的空间长剑下化为飞灰。场中只剩下脸色惨白的龙吟阁主,以及被秦峰以时间法则禁锢在半空、动弹不得的大长老。
秦峰缓步走向龙吟阁主,量宙尺上的金光愈发炽烈:“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龙吟阁主双拳紧握,一声怒喝震彻虚空:“秦峰!今日便让你见识本阁主的手段!”
他周身气势骤然爆发,一股堪比半步圣尊的威压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狠狠压向秦峰一家三口。秦峰身形微微下蹲,只觉骨骼都在咯吱作响——对方竟已触及圣尊门槛!他余光瞥见秦羽和小昭被这股威压逼得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当即念头一动,混沌珠便将二人收入其中。
下一刻,混沌珠悬浮于秦峰头顶,散发着莹莹白光,形成一道坚韧的光幕,将龙吟阁主的气势稳稳隔绝在外。
龙吟阁主见状,眼中瞬间燃起贪婪之火:“竟有两件圣器!呵呵,老天待我不薄!纵然手下神王尽丧,能换得这等至宝,也算是天大的机缘!”他盯着秦峰,语气带着威逼,“小子,识相的便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全尸。否则,在我这混乱法则之下,你只会化为飞灰!”
秦峰冷哼一声,鸿蒙量宙尺在掌心熠熠生辉,混沌之力流转不息:“孰胜孰败,尚未可知!来吧,让我瞧瞧你的混乱法则有何能耐!”
话音落,他主动踏前一步,头顶混沌珠光芒更盛,手中量宙尺划出一道璀璨的时间轨迹,率先朝着龙吟阁主攻去。
龙吟阁主狂笑一声,周身陡然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法则碎片,黑的、紫的、金的……各种驳杂的道韵交织成一团混沌,正是他引以为傲的混乱法则。
“小子,你可知混乱法则为何能克万物?”他指尖一点,一道扭曲的法则洪流便如毒蛇般窜出,所过之处,空间被搅成碎片,时间线都泛起褶皱,“它能瓦解一切秩序,撕裂一切法则,连圣尊境都要忌惮三分!”
秦峰头顶混沌珠,周身白光流转,鸿蒙量宙尺在手中嗡嗡作响。“法则再乱,总有本源可寻。”
他神念一动,时间与空间法则同时展开,淡金与淡蓝的光流在身前交织成一张大网,迎向混乱法则洪流。
“轰!”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秦峰只觉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量宙尺传来,手臂发麻,连混沌珠的白光都剧烈震颤了一下。
“果然有些门道。”他心中暗道,却不退反进,量宙尺划出一道圆弧,时间法则骤然加速——
刹那间,秦峰的身影在原地留下数十道残影,每道残影都手持量宙尺,同时斩出时间光刃。
龙吟阁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混乱法则仓促间布下的防御被光刃斩得七零八落。
“雕虫小技!”龙吟阁主怒喝一声,猛地喷出一口精血,混乱法则骤然暴涨,将整方天地都染成了灰黑色。秦峰的时间与空间法则在这片灰暗中运转滞涩,仿佛陷入泥沼。
“这才是混乱法则的真正威力!”龙吟阁主的身影在灰暗中若隐若现,“你的法则会被一点点同化、瓦解,最后连神魂都不剩!”
秦峰紧握着量宙尺,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法则在衰退,混沌珠的白光也越来越暗淡。
“若是寻常神王,或许真会被你困住。”他突然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可惜,你忘了我还有混沌本源。”
话音未落,秦峰眉心亮起一道紫金色的光痕,那是混沌珠本源与他神魂交融的印记。“以我神核为引,混沌归源!”
“嗡——”
混沌珠骤然爆发出万丈霞光,紫金色的混沌气流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灰色的混乱法则冲开一道缺口。
秦峰的身影在霞光中变得模糊,与混沌气流融为一体,再出现时,已到了龙吟阁主身后。
“混乱法则虽强,却失了混沌本源的纯粹。”秦峰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鸿蒙量宙尺带着混沌气流,轻轻落在龙吟阁主的后心。
龙吟阁主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神躯的量宙尺,以及上面流转的紫金色混沌气流。“不可能……混乱法则……怎么会……”
他的身躯在混沌气流的侵蚀下迅速瓦解,混乱法则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却被秦峰以时间法则定在半空,一一净化。
“你的法则,乱了本源,终究成不了气候。”秦峰收回量宙尺,看着龙吟阁主化作点点光屑消散。
天地间的灰黑色渐渐褪去,恢复了清明。秦峰抬手召回混沌珠,珠身流转着温润的光泽,秦羽与小昭的身影从中显现,脸上还带着担忧。
“父亲,结束了?”秦羽问道。
秦峰点头,望向龙吟城的方向,那里已没了往日的威压。“结束了。”
小昭走到他身边,定界盘在掌心旋转,映出远处龙吟城的景象——城中修士正茫然地望着天空,显然还不知阁主已陨。“那龙吟阁……”
“交给秩序法则去梳理吧。”秦峰转身,鸿蒙量宙尺扛在肩上,“我们该收缴战利品了。”
混沌珠轻轻震颤,化作一道流光,裹着三人冲天而起。
秦峰一家三口径直前往龙吟阁宝库,整个龙吟城中再无人敢拦阻。进入宝库,只见一排排货架整齐排列,每个货架上都堆放着密密麻麻的储物袋。
秦羽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父亲,这些储物袋品质非凡,空间容量极大,若是都装满了东西,那数量简直难以想象!”
秦峰呵呵一笑:“龙吟阁传承无数岁月,积累下这般宝物也不足为奇。”说罢,他大手一挥,那些储物袋连同类货架便被尽数收入混沌珠内。随后,一家三口离开了龙吟城,在不远处的落霞山脉寻得一处山谷,布下重重大阵,便进入了混沌珠中。
龙吟阁覆灭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劈在界域中央的万道楼传讯玉璧上,瞬间引爆了整个诸天万界。
万道楼内,来自各界的修士围在玉璧前,看着那行刺目的“龙吟阁阁主陨落,宝库尽失”的字眼,倒抽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嘶——龙吟阁可是东部星域的霸主,传承百万载,半步圣尊的阁主坐镇,竟被一家三口给端了?”
一个青衫修士捧着茶杯的手都在抖,茶水溅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那秦峰……三百年前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王,如今竟有这等手段?”
旁边一位白发老者捻着胡须,脸色凝重如铁:“何止是手段,连半步圣尊的混乱法则都能破,这等实力,怕是离圣尊境只有一步之遥了。更可怕的是他那妻儿,一个秩序神王,一个空间神王,三人联手……”老者没再说下去,但眼中的恐惧已说明了一切。
消息传到南部星域的仙盟,盟主正与几位长老议事,听闻消息后猛地拍碎了案几:“胡闹!龙吟阁再如何霸道,也是东部星域的定海神针,他秦峰说灭就灭,眼中还有没有界域规矩?”
一位长老颤声道:“盟主,规矩是给有实力遵守的人定的。如今秦峰手握混沌圣器,一家三口皆是神王境,更能斩杀半步圣尊……咱们仙盟与东部星域接壤,是不是该……”
“闭嘴!”盟主怒斥一声,却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地图上与东部星域相邻的边境线,喉结滚动了两下,“传讯下去,边境所有关卡,对秦峰一行人……不,对任何与落霞山脉有关的人,皆以最高礼遇相待,不得有丝毫冒犯!”
北部星域更是炸开了锅。那些曾经被龙吟阁打压得抬不起头的魔修们,此刻既有报复的快意,又有更深的忌惮。
“龙吟老狗死得好!”一个独眼魔修狠狠灌了口烈酒,却被旁边的同伴一脚踹翻,“蠢货!龙吟阁再狠,也有迹可循,这秦峰一家三口,连半步圣尊都敢动,咱们这点家底,够他塞牙缝吗?”
整个魔修界的议事殿内,最终只定下一条规矩:严禁任何魔修靠近落霞山脉万里之内,违令者,当场格杀——不是怕秦峰报复,而是怕自己作死引火烧身。
中部星域的各大势力,更是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有的将与龙吟阁往来的信物全部烧毁,恨不得抹掉所有痕迹;有的则开始清点宝库,琢磨着该送些什么“贺礼”,才能攀上秦峰这棵“参天大树”;更有甚者,直接将族中最顶尖的天才送到落霞山脉附近,只求能远远看上一眼,沾染些“机缘”。
万道楼的老者站在顶楼,望着传讯玉璧上不断刷新的各方反应,轻轻叹了口气。玉璧上,关于秦峰一家三口的描述越来越详细,从焚风城的初露锋芒,到十一主城的雷霆清算,再到最后斩杀半步圣尊的惊天一战,被添油加醋地传得神乎其神。
“界域要变天了啊……”老者望着落霞山脉的方向,那里虽未传出任何动静,却如同一尊无形的巨兽,让整个诸天万界都在它的阴影下,或颤栗,或臣服,或期盼。
而落霞山脉的山谷中,秦峰正看着秦羽将龙吟阁宝库的储物袋一一分类,小昭则在清点那些蕴含空间法则的灵材,三人脸上并无外界想象的得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外界的惊涛骇浪,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山谷外拂过的一阵风罢了。
秦峰摩挲着手中的逆乱乾坤扇,指尖拂过扇骨上精致的纹路。这把扇面流转着暗金色光泽的小扇,正是方才从龙吟阁尸体旁寻得的,扇柄处还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是龙吟阁主贴身使用多年的下品混沌圣器。
“这扇中蕴含的混乱法则倒是奇特。”他喃喃自语,抬眼看向不远处正在整理储物袋的小昭,忽然笑了,“小昭你看,这扇面展开时,灵力流转毫无章法,倒像是故意打乱了天地秩序一般。”
小昭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扇面:“那岂不是和我的定界盘正好相反?定界盘能稳固空间,这扇子却专司扰乱?”
“正是。”秦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想想,若将定界盘的秩序之力,与这扇中的混乱法则相融,会是什么光景?”
小昭眼睛一亮:“峰哥是说……”
“试试便知。”秦峰将逆乱乾坤扇递过去,又取出那枚巴掌大的定界盘。圆盘通体莹白,刻满了细密的符文,正是小昭修炼时用来稳固心神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