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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叠嶂,绿意如潮。马车轱辘碾过山道的沉闷声响,混杂着清脆鸟鸣,将张天落从一片混沌中缓缓唤醒。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微微晃动的车顶棚,身下铺着柔软的垫子。自己正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记忆的最后片段,是铜钱撒出时那道刺目的反光,以及随之而来的无边黑暗。

“这是哪里?”他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马车里。”一个清脆的女声答道。

张天落费力地转过头,视线逐渐聚焦,才看清坐在身旁的是赵静遥。她穿着一身便于远行的湖蓝色衣裙,正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怎么回事,清宁呢!”他脑子里这么想着,话却已脱口而出。

赵静遥轻轻叹了口气,“清宁很好,她早就恢复了,在另一辆车中,真真在照顾她。”她顿了顿,看着张天落依旧迷茫的眼神,补充道,“你都昏睡快两天了,总算醒了。”

张天落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好又靠了回去。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乱麻。“我们去哪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

“去江宁啊!”赵静遥的语调微微扬起,带着点“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的意味。她看着张天落这副模样,心下猜测怕是那日精神力消耗过度,留下了后遗症。她哪里知道,张天落这脑子里的混乱,更深层的根源是那场离奇的穿越。

经过一番反复询问和零碎信息的拼凑,张天落才勉强把事情的轮廓捋清楚。

原来,那日棋技对弈,表面上是孙又左与岑溪童的棋局,暗地里他与那位名叫昙花的女子之间的精神力较量才是真正的凶险所在。就在他们的心神几乎完全被棋局吞噬,逐渐远离现实之际,意外发生了——他们所站的望月崖边缘岩石突然松动,昙花脚下失衡,眼看就要坠下悬崖。千钧一发之际,是张天落本能地伸手死死拽住了她。两人一同悬在崖边,险象环生。幸好,感知到他们危机的清宁及时赶到,奋力将二人拉回了安全地带。

张天落听着这匪夷所思的叙述,一脸茫然。他们终究是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那惊心动魄的坠崖经历仿佛只是一场模糊的梦,唯有此刻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疲惫无比真实。

“那昙花呢?”他急忙追问。

赵静遥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张天落解释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

“哦,你是说那个跟你较量的姑娘啊!她也昏迷了,不过比你先醒过来一阵。昨天就被她们家的人接走了。”赵静遥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说,“说起来,她竟然是陈怡的妹妹!陈怡也跟着她一起回去了。哦对了,邱大哥也和他们一道走了。我们这几辆马车,还都是陈家帮忙安排的呢。”

张天落又想起了嬴无疾,试着向赵静遥打听。但无论他如何描述,赵大小姐的叙述里始终没有这个人的丝毫痕迹。张天落隐约记得,在之前那个模糊的时空碎片里,似乎问过墨童一句,得到的回答是嬴无疾已回了长城。或许,在这个已然回归的“正常”时空里,嬴无疾这个人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存在着。

关于对弈的最终结果,他也知晓了:他们这边终究是失败了,孙又左未能战胜棋艺超群的岑溪童。不过,在精神层面的无形交锋中,墨星似乎稳稳压制了李从善和李从嘉两位皇子。至于他和昙花那场两败俱伤、近乎同归于尽般的较量,虽未分胜负,但最终竟也被算作和局,算是勉强过关,保住了颜面。

想到这里,张天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和无奈。这一切的波折,追根溯源,似乎都离不开那个神秘莫测的“寒子”在背后的影响。

唉!都是寒子害的。

又有谁能知道,他曾真切地经历过另一场截然不同、或许更加惊心动魄的险境呢?那些记忆的碎片,此刻如同车窗外的远山,缥缈而不真实,只在他心底留下一片难以言说的怅惘。

马车沿着山道蜿蜒而行,窗外的景致从层峦叠嶂逐渐变为起伏的丘陵。张天落靠着车壁,虽仍感疲惫,但精神已清明了许多。赵静遥见他无大碍,便也放松下来,从随身的小包裹里取出些干果点心递给他。

“吃点东西吧,昏睡这么久,定是饿了。”

张天落道了谢接过,慢慢咀嚼着。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似乎也驱散了些许心头的迷雾。他掀开车帘一角,望着外面掠过的田野和远处隐约的村落炊烟,一种奇异的感觉萦绕不去——那日崖边惊心动魄的一幕,以及那个有着嬴无疾存在的、感觉格外真实的“梦境”,都像是水中的倒影,看似清晰,却一触即散。

行程枯燥,赵静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便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他昏迷这几日的事情。

“清宁那丫头,醒来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反倒是你,一直不醒,可把她急坏了,守了你大半天,直到真真怕她累着,硬拉她去休息。”

“孙先生倒是沉稳,只说你是心神损耗过度,静养便好。陈家派人来接那位昙花小姐时,阵仗可不小,看来家世确实显赫。陈怡姐姐临走时,还特意来看过你,说你……说你是个有意思的人。”赵静遥说到这里,狡黠地眨了眨眼。

张天落苦笑一下,“有意思?怕是觉得我是个麻烦吧。”若非他与昙花那场不受控制的较量,或许也不会引出后续这许多波折。

“那也不能这么说,”赵静遥反驳道,“若非你及时拉住昙花,后果不堪设想。说起来,当时真是凶险,清宁说,她赶到时,你的半个身子都探在崖外了……”

张天落心中寥落,反而无言以对。

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山势渐缓,官道也变得平坦宽阔起来。空气中的草木清气渐渐混入了烟火人息,预示着目的地将近。

将近午时,马车终于慢了下来。车帘外,嘈杂的人声、车马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赵静遥掀开车帘一角,兴奋地向外张望:“到了,到江宁了!”

张天落也凑到窗边。只见高大的青灰色城墙巍然矗立,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商贩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与山中清冷截然不同的热闹气息扑面而来,让他这个灵魂来自异世的人,感到一阵恍惚和新奇。

车队在城门处稍作停留,似是接受了盘查,随后便缓缓驶入城中。江宁城内更是喧嚣,青石板路两侧店铺林立,旗幡招展,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张天落贪婪地看着这古意盎然的街景,仿佛要将这一切刻入脑海。

车队在熙攘的街道中穿行,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在一处相对清静的巷口停下。原来先行而至的孙十七早已在城中租下了房屋。

张天落走下马车,孙尔山和孙念宁走了过来,帮着赵静遥将他扶入屋中。他们说了些什么,张天落听得并不真切。从另一个时代生活了数年,骤然回归此地,时空的反差令他思绪迟滞,反应也难免有些迟钝。几人进屋梳洗完毕,便开始用饭。

张天落细数屋中之人:孙伯武、章颜婷夫妇,孙爽、孙又左和墨红莲、墨星姑侄,还有身边的赵静遥、孙念宁、孙尔山、章真真几人。此外还有两个陌生面孔:一个叫墨北山的,曾与他交谈过,看来在众人心中地位颇高;另一个叫吴换的女子,与孙念宁相熟,只是少言寡语。

清宁不在,不知为何她没有出来。

而墨谪仙、孙十七、孙小八、王大刀几人尚未归来,不知所踪。想到这里,他有些头晕,记忆的断层让他不得不费力地拼接那些空白。

经过那次的穿越经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墨地的人们,即便是那少年墨星和孙又左,也绝不可小觑。

江宁城的午后,阳光透过木格窗棂,在屋内洒下斑驳的光影。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但张天落却有些食不知味。身体的疲惫感依然存在,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那种强烈的剥离感和对周遭人事的重新审视。

席间气氛看似寻常,孙伯武与章颜婷低声交谈着行程琐事,孙爽偶尔插话,孙又左则显得颇为沉默,目光偶尔与墨红莲交汇,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平静。墨星安静地坐在姑母身边,小口吃着东西,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不时抬起,看似无意地扫过张天落,目光中竟无孩童应有的天真,反而有种洞悉一切的深邃,让张天落心头微凛。

那个叫墨北山的中年男子,气度沉稳,与孙伯武交谈时语气平等,甚至略带主导,孙伯武对其也显露出几分敬重。而吴换则几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用餐,与身旁偶尔和她说笑的孙念宁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切看似和谐的景象,在张天落眼中却蒙上了一层薄纱。他不再是那个懵懂闯入此界的异乡客,那段模糊却真实的穿越经历,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名为“警惕”的匣子。这些墨地来人,绝不仅仅是寻访故友、游历江湖那么简单。他们每个人身上,似乎都藏着秘密。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休息。张天落以想透透气为由,婉拒了赵静遥的陪伴,独自走到小院的回廊下。这小院虽不奢华,却清幽雅致,可见孙十七租房时是费了心思的。院中有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投下大片阴凉。

他倚着廊柱,望着陌生的庭院,试图理清思绪。江宁……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可接下来要做什么?是继续那看似了结、实则疑点重重的棋局恩怨?

“天落哥,头还晕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天落回头,见是墨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仰着小脸看他。

无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张天落甚至怀疑这墨星当初向他告密,都不是无缘无故。

“好多了,谢谢星儿关心。”张天落挤出一丝笑容,蹲与墨星平视。他努力不让自己的探究显得太过明显,“这江宁城好大,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吗?”

墨星歪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狡黠:“玩?或许吧。不过,北山叔叔说,要先等谪仙和十七叔他们回来。他们去办正事了。”

“正事?”张天落心中一动。

“嗯。”墨星点点头,却没有细说,反而话锋一转,“天落哥,你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很长的梦?”

张天落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啊,乱七八糟的梦,记不清了。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墨星一笑,“只是觉得你醒来后,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像是……看到了更多东西。”

小孩的话语天真无邪,却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张天落努力维持的平静。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伸手揉了揉墨星的头发:“人长大一点,看到的自然会多一点点。星儿不也是这样吗?”

墨星咯咯笑了起来,不置可否,转身蹦跳着跑开了,留下张天落一人站在原地,心中疑云更浓。连一个孩子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那些深谙世事的成年人呢?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张天落的身体逐渐恢复,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院子里,偶尔由赵静遥或孙念宁陪着,在附近街道略作走动,熟悉环境。江宁城的繁华远超他想象,街市纵横,商铺鳞次栉比,人流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个时代的热闹。

墨谪仙、孙十七等人一直未归,也没人主动提起他们的去向,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清宁依旧没有露面,张天落向赵静遥问起,只得到“清宁姐姐需要静养,暂时不便打扰”的含糊回答。这种刻意买的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张天落也会想起玄矶子,麻文的踪迹他已知道,就是那麻脸天师,但在墨地没有看到阿五,那小姑娘现在想来也会是个小老太婆了。有些事他不想追忆,物事人非,那些过往有些惨痛,谭家人似乎全都牺牲,在墨地桃园也没听到他们的消息,虽然那神秘的地方不止墨家和孙家,如果他们有后人存在,不可能没有一点踪迹。

张天落闲来无事,就去江宁街上闲逛,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了孙念宁和吴换。

张天落本欲独自走走,理清纷乱的思绪,见孙念宁和吴换迎面走来,也不好避开,只得点头招呼。

孙念宁依旧是那副爽朗模样,笑道:“天落兄,身子可大好了?这是要出门?”

张天落点头:“躺久了闷得慌,想到附近随便转转。”

“那正好,”孙念宁一把拉过身旁沉默的吴换,“我们也要去西市采买些物事,不如一同走走?江宁西市最是热闹,正好让你这初来乍到的开开眼。”

张天落推辞不过,又见吴换虽不说话,却也微微点头示意,便应了下来。三人遂并肩出了巷口,融入熙攘的人流。

江宁西市果然名不虚传,街道宽阔,店铺摊贩云集,绫罗绸缎、瓷器漆器、山珍海味、时新果品,琳琅满目,叫卖声、议价声、车马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生动的市井画卷。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气味:刚出笼的肉包子香、香料铺子传来的异域辛香、还有牲口市隐约的腥膻气。

孙念宁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边走边向张天落介绍,哪家的点心最出名,哪处的绸缎庄货最真。吴换则安静地跟在旁边,目光敏锐地扫过人群和摊位,与其说是采买,更像是在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张天落注意到,她偶尔会与孙念宁交换一个简短的眼神,默契十足。

这种默契,让张天落心中那份疏离感更重。他们是一个紧密的整体,而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就连那场惊心动魄的望月崖之事,在他们的叙述中也变成了一个版本,而自己记忆深处那个有着玄矶子的、感觉更为真实的“梦境”,却无人知晓,也无从印证。

正走着,前方一阵喧哗,人群纷纷避让。只见几匹高头大马护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过,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马车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

正走着,前方一阵喧哗,人群纷纷避让。只见几匹高头大马护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过,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马车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护卫骑士神情肃穆,衣着统一精干,显然车内人物非富即贵。

“排场不小,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孙念宁随口评论道,并未太过在意,拉着张天落和吴换打算绕过这人流阻滞之处。

然而,就在马车行至西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速度减缓几乎要停下等待前方人流散开的刹那,异变陡生!

人群中,几个看似寻常的贩夫走卒、行人游客,眼中骤然爆射出凛冽的杀机!他们动作迅如闪电,从袖中、货担下、甚至胯下(伪装成挑夫的刺客从扁担中抽出了细剑)掣出利刃,一言不发,直扑那辆华贵马车!

“有刺客!”护卫首领反应极快,厉声高喝,拔刀迎敌。瞬间,刀光剑影闪耀,惊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撕裂了市集的喧嚣,人群顿时大乱,哭喊着四散奔逃。

刺客显然经过精心策划,分工明确。一部分人悍不畏死地缠住护卫,另一部分则直取马车,目标明确——就是要取车内人的性命!

一名刺客身手尤其矫健,避开护卫的拦截,手中短刃寒光一闪,已欺近马车车窗,眼看就要将兵刃递入帘内!

“小心!”孙念宁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冲上前。他虽非官差,但侠义心肠,见不得这等光天化日之下的刺杀行径。

但他身旁的吴换动作更快!这个一路沉默寡言的女子,此刻如同蛰伏的猎豹骤然发动。她甚至没有抽出明显兵刃,只是手腕一翻,几点寒星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向那名即将得手的刺客手腕和面门!

“嗤嗤”破空声微不可闻,但那刺客却闷哼一声,动作一滞,短刃险之又险地擦着车帘掠过。

与此同时,孙念宁也已拔出随身短棍,格开了一名冲向马车另一侧、试图攻击马匹制造混乱的刺客。他棍法沉稳,劲力十足,虽不致命,却有效地阻挡了对方的攻势。

张天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跳漏了一拍。他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何曾见过这等真刀真枪、性命相搏的场面?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但眼见孙念宁和吴换都已出手,而混乱的人群中还有无辜百姓被撞倒、踩踏,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虽无武艺,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他目光急扫,瞥见旁边一个卖竹编器具的摊子因混乱而倾倒,散落一地。他灵机一动,抓起几个硕大的竹筐,看准一个正要从侧翼偷袭孙念宁的刺客,奋力掷了过去!

那竹筐又大又轻,兜头罩下,虽无杀伤力,却极大地干扰了刺客的视线和动作。刺客下意识地挥刀劈砍竹筐,给了孙念宁宝贵的喘息之机,回身一棍正中其肩胛,将其打退数步。

吴换见张天落以此法助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手下不停,身形飘忽,穿梭在战团边缘,每每在关键时刻以暗器或巧劲化解刺客的杀招。她似乎并不想纠缠,目的只是阻止刺杀,护住马车。

有了张天落三人的意外介入,护卫的压力大减,逐渐稳住阵脚。刺客头领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残余的刺客们立刻虚晃一招,混入四散奔逃的人群中,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具同伴的尸体和满地狼藉。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市集上一片混乱,受伤者的呻吟声、惊魂未定者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护卫首领身上带伤,喘息着收刀入鞘,先是警惕地查看了一下马车情况,确认车内人无恙后,才大步走向张天落三人,抱拳躬身,语气诚挚:“多谢三位义士出手相助!若非三位,今日后果不堪设想!敢问三位高姓大名?我家主人定当重谢!”

孙念宁摆了摆手,扶起旁边一个摔倒的老者,说道:“路见不平罢了,不必言谢。还是先安抚百姓,救治伤者为要。”

吴换早已退到一旁,恢复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出手凌厉的女子与她无关。

张天落看着眼前这片混乱,心跳仍未平复。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危险与动荡。这看似繁华安宁的江宁城,水面之下,竟是如此暗流汹涌。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为何会引来这般专业的刺杀?他们这三人的介入,是纯属巧合,还是……又会卷入什么是非之中?

他抬头望向那辆依旧帘幕紧闭的华贵马车,心中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这江宁之行,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那个幕后影响着一切的“寒子”,虽以不在,但其身影似乎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刀光剑影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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