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6章 糖渍日常
苏晴是被手机震醒的。
屏幕上跳出陆屿的消息：“下楼，给你带了热乎的糖糕。”
她扑到窗边往下看，陆屿正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拎着个油纸袋，白衬衫被晨光镀上层金边。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印着小橘子的t恤——和她昨天特意穿的那件情侣款，是上周逛文具店时顺手买的。
“来了！”苏晴抓起校服往身上套，拉链卡在领口也顾不上，光着脚就往楼下冲。
“慢点跑，别摔着。”陆屿把糖糕递过来时，指尖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刚出锅的，小心烫。”
油纸袋里飘出红糖的焦香，苏晴咬了一大口，糖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陆屿掏出纸巾替她擦嘴，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跟小馋猫似的。”
“要你管。”苏晴含着糖糕嘟囔，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挨得很近。陆屿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满满一罐橘子糖，罐口系着根浅蓝的丝带。
“给你的。”他把罐子塞到她手里，耳根有点红，“林薇薇说你总把糖纸塞书包，弄得都是糖渣。”
苏晴捏着冰凉的玻璃罐，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她想起上一世总把江翊送的巧克力藏在课桌里，直到化了都舍不得吃，最后只留下一滩黏糊糊的印记。
“谢啦。”她拧开罐子倒出颗糖，剥开纸递到他嘴边，“你也吃。”
陆屿愣了愣，低头咬住糖块时，嘴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两人像触电似的弹开，脸颊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林薇薇已经扒在门框上冲苏晴挤眉弄眼。“啧啧啧，”她戳着苏晴桌角的玻璃罐，“某人这是被糖衣炮弹攻陷了啊。”
“别瞎说。”苏晴把罐子往抽屉里塞，却被陆屿按住了手。
“放桌上吧。”他笑着把罐子摆回桌角，“好看。”
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苏晴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偷偷往陆屿那边瞥，发现他正低头刷题，嘴角却扬着浅浅的笑意，阳光落在他卷翘的睫毛上，像撒了把金粉。
课间操结束后，苏晴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抱作业。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见江翊站在墙后，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晴晴。”他拦住她的去路，手里攥着个粉色的信封，“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苏晴皱了皱眉：“我说过了，我们不合适。”
“是因为陆屿吗？”江翊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哪里比我好？我可以改的——”
“跟别人没关系。”苏晴绕过他往前走，“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江翊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我不信！你以前明明说过最喜欢我——”
“放手！”苏晴使劲挣了挣，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让你放手。”陆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脸色冷得像结了冰。他几步冲过来把苏晴拉到身后，眼神像淬了冰，“离她远点。”
江翊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陆屿护在苏晴身前的背影，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周围路过的同学指指点点，苏晴有点不自在，却被陆屿牢牢按住肩膀。
“别回头。”他的声音很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这种人，不理他就好。”
回教室的路上，陆屿一直牵着苏晴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发红的手腕。“疼吗？”
“没事。”苏晴摇摇头，心里却甜丝丝的。上一世江翊纠缠她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躲在厕所哭，从来没人这样把她护在身后。
“以后他再找你，告诉我。”陆屿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在。”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脸上，苏晴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羽毛轻轻扫过，带着橘子糖的甜味。
陆屿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牵着她的姿势，脸颊红得像火烧。苏晴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往教室跑，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像含着颗融化的糖。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苏晴正对着物理题皱眉，陆屿忽然递过来张纸条：“周末去看画展吗？听说有莫奈的睡莲。”
纸条背面画着朵歪歪扭扭的睡莲，旁边写着“像你”。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提笔在下面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旁边写“才不像”。
纸条传回去没多久，又被推了回来。这次上面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站在画展门口，旁边标着“周六下午两点”。
苏晴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小人，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偷偷往陆屿那边看，发现他正假装看窗外，耳根却红得像颗樱桃。
放学的时候，陆屿帮苏晴把玻璃罐装进书包。“慢点走，别晃洒了。”他替她拉好书包拉链，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到巷口的糖果铺时，老板娘探出头冲他们笑：“小姑娘，今天不买橘子糖啦？”
“够吃啦。”苏晴晃了晃书包，里面传来玻璃罐碰撞的轻响。
陆屿忽然指着柜台里的水果硬糖：“阿姨，要那个柠檬味的。”
“你不是不爱吃酸的吗？”苏晴看着他付账，有点纳闷。
“给你试试。”陆屿把糖塞到她手里，眼睛亮晶晶的，“听说酸的能提神，适合刷题。”
苏晴剥开糖纸塞进嘴里，酸得她眯起眼睛，眼泪都快出来了。陆屿笑得直不起腰，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递过来：“给，甜的。”
橘子糖的甜味在舌尖散开，中和了柠檬的酸。苏晴看着他笑得露出的梨涡，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吃颗糖都是甜的。
回到家，苏晴把玻璃罐摆在书桌上，和陆屿送的错题本并排放在一起。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糖罐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她拿起手机，给陆屿发了条消息：“周六见。”
几乎是立刻，那边就回了个“好”，后面还跟着个跳起来的小人表情包。
苏晴看着那个傻乎乎的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声。窗外的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她，尾巴翘得高高的，像在替她开心。
真好啊。她趴在桌上，看着玻璃罐里的橘子糖想。
有可以放心依赖的人，
有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有酸溜溜的柠檬糖，
还有化不开的甜。
这一世的爱情，果然像颗永远不会融化的糖，甜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