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那天之后,陆景霆的行为却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他原本军务繁忙,时常宿在元帅府,鲜少在陆家老宅过夜,与姜袅袅虽是关系匪浅,却也并非日夜相对。
但经历了白言卿与陆景年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那般荒唐事之后,强烈的危机感与涌上心头。他将许多不甚紧要的军务交由副官处理,除非必要绝不轻易离开陆府。
他开始日日守在姜袅袅身边,寸步不离,仿佛一头被侵占了领地的雄狮,警惕地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
无论是处理公文还是接见下属,他大多都安排在陆府进行,目光时不时便投向姜袅袅的方向,确保那抹纤细的身影始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防贼似的紧盯着白言卿和陆景年,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在她房外拉起一道警戒线。
而眼下姜袅袅实在有些无奈,她不明白眼前这个权势滔天,在外说一不二的男人,为何偏偏对这种孩童般的喂食方式乐此不疲。
陆景霆此刻端着一只小巧的瓷碗,非要亲自喂她吃饭。
她微微侧开脸,耳根泛红,声音细弱地抗议:“我,我自己来就好…”
陆景霆却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手腕微微一转,便轻巧地避开了她试图来接碗的手。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里面带着坚持和宠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在哄劝闹别扭的孩子:“袅袅乖,张嘴。”
这哄小孩般的语气让姜袅袅的脸颊瞬间烧得更厉害了,她窘迫地低下头,浑身都透着不自在,纤白的手指微微蜷缩,试图去接陆景霆手中那只盛着香糯粥羹的小碗:“我不是小孩子了…”
陆景霆见她这副羞窘难当又可爱得紧的模样,眼底掠过笑意。
他依言将碗勺暂且放回一旁的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姜袅袅以为他终于放弃了,也或是被自己的抗拒惹得生了气,正忐忑间,却猝不及防,整个人忽然被他抱起,轻而易举地安置在了他坚实温热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比方才隔着距离的喂食不知要亲密暧昧多少倍,姜袅袅瞬间浑身僵硬,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让她耳畔嗡嗡作响。
“既然袅袅不想好好吃饭,”陆景霆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暗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那我们似乎只好做些别的事情了,只是等到你待会没了力气,可别再怪我非要亲自喂你。”
“唔!”
话音未落,他的吻便已铺天盖地般落下,含住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
灵巧的舌强势地撬开贝齿,深入温暖湿濡的口腔,近乎野蛮地翻搅缠弄,吮吸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姜袅袅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进攻夺走了所有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依附在他怀中,承受着亲密。
陆景霆吻得极深,全然的进占让她的唇舌很快便传来一阵阵酸麻的胀痛感,晶莹的涎水无法抑制地自唇角滑落,濡湿了他军装挺括的领口和颈侧蜜色的肌肤。
良久,陆景霆才意犹未尽地缓缓退开些许。姜袅袅早已软成一池春水,只能靠在他胸前细细地喘息,眼波迷离,唇瓣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樱桃,潋滟着诱人的水光。
陆景霆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沉嗓音里带着笑意:“袅袅还有力气吗?”
姜袅袅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她抬眼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那里藏着还未散尽的情动,似乎只要她敢说一个“有”字,下一秒必定会被重新吻住。
她慌忙点头,耳尖染上绯红,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轻颤:“我吃,我听话就是了。”
陆景霆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重新端起那只温热的碗,舀起一勺粥,仔细吹凉了,再次递到她唇边。
姜袅袅这次再不敢拒绝,乖乖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只是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未散。
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一碗粥尚未见底,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亮又带着急切的呼唤。
“袅袅!”
珠帘哗啦一声被猛地掀开,陆景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根本没看见屋内另一人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陆景霆虽然能将白言卿阻拦在陆府大门之外,却无法真正限制自家弟弟在宅院内的行动自由。
他剑眉紧锁,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弟弟,语气冰冷地开口:“你又跑来做什么?”
陆景年却像是完全没听见兄长的质问,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径直绕过陆景霆,凑到姜袅袅面前,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扁平方盒,上面印着看不懂的外文字母。
“袅袅你看!”他献宝似的打开盒盖,露出里面一排排排列整齐,散发着独特甜香的东西,“这是我以前留洋时的同学特意给我捎来的,叫巧克力,又香又甜,我猜你肯定喜欢,第一时间就给你拿来了。”
他语气热切,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姜袅袅,全然无视了身后那道冰冷视线,一心只想讨她欢心。
就在这时,房门被急促地叩响,不待里面回应,副官阿泽便神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声音带着紧迫:“元帅!”
陆景霆正欲再对弟弟训诫几句,被打断后不悦地蹙起眉。
但当他抬眼看到阿泽那不同寻常的焦急神情时,心下立刻了然。
他将怀中姜袅袅小心地安置在身旁的软椅上,动作间带着轻柔。
他俯身靠近她,压低声音嘱咐:“乖乖的,再多吃些。我处理完事情,晚些就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