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决定,让星槎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不行!太危险了!”碧瞳第一个反对,她紧紧抓住林辰的手臂,星辰权杖都因她的激动而光芒乱颤,“那是‘初源之痕’的本体!连宇宙法则到了那里都要终结!你贸然靠近,万一……”
墨渊和水澜儿也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不赞同。那伤痕散发出的终结气息,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宗主虽强,但以身犯险,后果不堪设想。
林辰反手握住碧瞳冰凉的手,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也看向墨渊与水澜儿:“我知道危险。但这是造化玉碟残片的指引,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接近真相、找到治愈方法的途径。它与我性命交修,不会指引我走向绝对的死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有些门,从外面是永远打不开的。必须有人进去,从内部寻找钥匙。而我,是唯一可能拿着‘半把钥匙’的人。”
见三人依旧忧心忡忡,林辰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放心,我不是去送死。我会将大部分神识与力量留在星槎内,只以一丝最精纯的、与造化玉碟残片深度融合的本源意志靠近。若有不对,你们立刻启动星槎最高权限,强行将我这一缕意志拉回,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将消息带回去。”
这已是目前能做到的、风险最低的方案。碧瞳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林辰的决定,正如当年他毅然进入“归寂”核心一样。她只能用力地点点头,星眸中水光闪烁:“你一定要回来!”
“一定。”林辰郑重承诺。
他盘膝坐于星槎核心,周身道韵内敛,全部心神沉入与造化玉碟残片的深度交融。渐渐地,一缕凝练到极致、呈现出混沌本源色泽、内部隐隐有破碎玉碟虚影流转的意志之光,从他眉心缓缓飘出。这缕意志之光蕴含着林辰对循环大道的全部理解,更承载着造化玉碟残片的本源气息,其本质极高,却又极其脆弱。
在碧瞳三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这缕意志之光如同风中残烛,缓缓飘出了星槎的防护光膜,进入了那片连法则都趋于终结的绝对领域。
刚一离开星槎,林辰(意志)就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压力!那无处不在的“终结”意念如同亿万根冰针,疯狂地刺向他,试图将他这缕“存在”的痕迹彻底抹除。周围的一切“概念”都在飞速消退,色彩、声音、温度、甚至“时间”本身,都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他只能紧紧依靠着体内那造化玉碟残片的光芒,如同在狂暴的冰洋中抱着一块浮木,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朝着那道横贯视野的、巨大的“初源之痕”靠近。
越是靠近,那伤痕中散发出的痛苦、怨毒与毁灭意志就越是强烈。那翻滚的“初源之染”本源,如同活物般对他这“异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与“敌意”,数道黑暗潮流如同触手般卷来,但在触及那造化玉碟残片的光芒时,却又如同遇到了某种天敌克星,本能地退缩了一下,显得有些……迟疑?
这细微的反应,被林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心中一动,更加坚定地催动残片光芒,同时将那缕意志的“攻击性”降到最低,只保留最纯粹的“感知”与“共鸣”。
终于,他的这缕意志之光,触碰到了那“初源之痕”那仿佛由无数破碎法则构成的、粗糙而冰冷的“边缘”。
轰!
仿佛天旋地转,又仿佛万物归墟!
林辰的这缕意志,在触碰的瞬间,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到极致的吸力,猛地……拉入了那道横贯宇宙的、巨大的伤痕之中!
在他意识被无尽黑暗吞噬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宏大、古老、充满了无尽悲伤与疲惫的……叹息,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