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三皇子府,书房密室。
与外面那充满了文人雅士之风的清雅书房不同,此地,却是显得格外的压抑。
“——废物!”
“——一群废物!”
三皇子谢景明看着眼前那几个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那张总是充满了温润和善的俊朗脸上,此刻早已是被滔天的怒火给彻底地扭曲了。
他极为暴躁地在房间之内来来回回地踱着步,那副模样,像极了一只被困在了笼中的野兽。
“本王养着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看着众人,声音冰冷得不带半分的情感。
“连区区一个秋诚,都解决不掉!你们......你们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我?!”
一个黑衣人提起胆子,进言道:“殿下,恕属下直言,秋诚虽然可恶,但现在对于大计还是很有用的,不杀他是件好事啊......”
“哼,本王怎么想,还用你来说?!”
那黑衣人便不敢说话了。
谢景明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张本就充满了怒火的脸上,神情愈发地狰狞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女贼!”他看着众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们竟是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让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本王的府里溜了出去!”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砰!”
一声巨响。
被怒火给冲昏了头脑的谢景明,极为粗暴地将身旁那张书案给一脚踹翻在地!
书案之上本的文房四宝,瞬间便散落了一地,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是难消他心头之恨。
“说话啊!”他看着那几个依旧是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黑衣人,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一个个的都哑巴了?!”
“......殿下息怒。”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极为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息怒?!”谁知,谢景明听完,却是怒极反笑。
“你让本王如何息怒?!”
他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去,极为粗暴地便将那为首的黑衣人给一把地从地上拎了起来,那双总是充满了温润的眸子里,此刻早已是被疯狂的杀意给彻底地占满了!
“本王的大计,如今已是尽数地被你们这些废物给毁了!你......你竟还敢,让本王息怒?!”
那黑衣人被他这般地拎着,却依旧是没有半分的反抗,只是极为认命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谢景明看着他这副引颈就戮的模样,那颗本就充满了怒火的心,更是如同被浇上了一勺滚油,瞬间便燃烧得愈发旺盛了。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真的将他给当场格杀。
“滚!”
他极为嫌弃地,便将那黑衣人给如同丢垃圾一般地,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都给本王滚!”
那几个黑衣人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是极为麻利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便要朝着那密室之外退去。
可他们才刚走两步,却又被谢景明给极为不耐烦地喊住了。
“——站住!”
几人的身子,猛地一僵。
“本王让你们走了吗?!”谢景明看着他们,声音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凌,“事情办砸了,便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
“那......”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着他,那双隐藏在面罩之下的眸子里满是茫然,“......那殿下的意思是......”
“——想办法啊!”谢景明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本王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在这儿当木头桩子的吗?!”
几个黑衣人极为默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如出一辙的无奈。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三皇子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又要去哪儿想主意?
片刻之后,还是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极为艰难地开了口。
“殿下......”他看着谢景明,极为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不然......不然属下再派些人手,去......”
“——去什么去?!”谁知,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谢景明给极为不客气地打断了,“你还嫌本王如今的麻烦不够多吗?!”
“那秋诚如今,早已是入了仕!每日里,都在那工部衙门之内待着!你们......你们要如何动手?!”
“那......”另一个黑衣人,也同样是极为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那......那不然,便寻个由头,将他给......”
“——寻什么由头?!”谢景明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他乃是成国公府的世子!我父皇如今,正要倚仗他那个远在边疆的将军老爹,为他镇守国门!你......你让本王,如何动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着他,那双总是充满了恭敬的眸子里,竟然有点儿委屈,“那......那殿下您说,该怎么办?”
“......”
谢景明被他这话语给噎得是彻底没话说了。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正一脸“我们都听您的”表情的废物,那颗本还充满了怒火的心,瞬间便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给彻底地占满了。
他极为疲惫地缓缓坐回了椅子之上,那张总是充满了温润的俊朗脸上,也是头一回流露出了茫然。
——是啊。
——怎么办?
——我......究竟该怎么办?
他心中这般想着,脑海里竟是又浮现出了皇后的身影来。
谢景明顿时来了力气,道:“现在秋诚先不用动,那女贼还是继续找,料她也不敢随意抖落出去。往后的事......便往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