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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羊峪口,像大地被巨斧劈开的一道狰狞伤口。两侧陡峭的山崖如同沉默的巨人,将狭窄的谷道挤压得仅容三骑并行。谷底乱石嶙峋,一条浑浊的浅河在石缝间呜咽流淌,裹挟着上游冲刷下来的枯枝败叶和不知名的秽物。深秋的风在峡谷中尖啸盘旋,卷起枯黄的草屑和沙尘,带着一种刺骨的湿寒,抽打在潜伏者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土腥、腐烂植物的酸败,还有一股若有若无、被风稀释了的牲畜粪便气味。

徐天伏在一块巨大而冰冷的山岩背后,半边身体紧贴着长满湿滑苔藓的岩壁。冰冷的湿气透过薄袄渗入骨髓,左肩的旧伤在阴寒中隐隐作痛。他微微眯着眼,锐利的目光穿透谷口弥漫的尘雾和枯草的遮蔽,死死钉在峡谷入口外那片相对开阔的河滩地上。那里,就是朱瑾队伍的必经之路。

“寰宇星图”带来的剧烈消耗感尚未完全散去,如同宿醉后的钝痛盘踞在脑海深处。每一次集中精神观察,都像有细小的针在颅内搅动。但他强迫自己忽略这不适,将全部心神投入到眼前的战场。王茂章的军令如同悬顶之剑,而朱瑾——这个剥皮做鼓的魔头,更是他必杀的目标!盐仓的血腥、石头的死、杜瘸子的仇…新仇旧恨,都将在今日清算!

峡谷入口外,河滩地的景象透过草叶缝隙落入眼底。一支庞大的队伍正缓慢而混乱地蠕动着,如同一条臃肿而疲惫的百足之虫。队伍的核心,是上百辆沉重的、吱呀作响的骡马大车。车轮深陷在河滩松软的淤泥里,拉车的骡马口鼻喷着粗重的白气,在皮鞭的抽打下发出痛苦的嘶鸣。车上满载着鼓囊囊的麻袋,看那吃力的轮辙深度,显然分量极重——正是王茂章鹰讯中所言的漕粮!

押运粮车的士兵装束杂乱,许多还穿着淮南军的旧号衣,但精神萎靡,队形散漫,显然是徐温死后被朱瑾临时收拢的残兵败将。他们手中的武器随意地扛在肩上,眼神麻木地扫视着前方光秃秃的河滩和两侧沉默的山崖,警惕性低得可怜。

而拱卫在粮车队伍外围的,则是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约莫二百余骑,人人面颊双雁为标识,战马高大神骏,骑士控马娴熟,沉默地游弋在队伍两侧。他们如同黑色礁石,在混乱的浊流中保持着一种冷酷的秩序。每人鞍侧都挂着一柄狭长的马刀,刀鞘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色泽。一面黑底、用浓稠血墨书写着巨大“朱”字的认旗,被一名沉默的掌旗官高高擎着,在峡谷入口的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剐人鼓”朱瑾的亲卫核心——雁子都!虽然人数远少于其全盛时期,但那凝聚不散的剽悍杀气,依旧让远在崖上的徐天感到皮肤微微发紧。

朱瑾本人尚未现身,想必被簇拥在队伍核心的某辆坚固马车里。但徐天能感觉到,一股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目光,似乎正透过车帘的缝隙,冷冷地扫视着这片绝地。

时间在冰冷的对峙中一点点流逝。粮车队伍的前锋,几辆笨重的大车在泥泞中挣扎着,车轮搅起浑浊的泥浆,终于碾过了那条浑浊的浅河,车轮带起哗啦啦的水声,正式踏入了峡谷入口!拉车的骡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峡谷中压抑的气氛,不安地打着响鼻。

“大人…”趴伏在徐天左侧一块石头后的杜仲,用仅存的独眼死死盯着下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沙哑的兴奋和刻骨的仇恨,“狗日的进来了!头车过河了!”

徐天没有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他按在冰冷岩石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强迫自己再次集中精神,忍受着脑海中加剧的抽痛,意识沉入那片冰冷浩瀚的星图深处。

‘朱瑾雁子都…弱点…大规模杀伤…当前可用资源…’

念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眩晕感再次猛烈袭来!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浩瀚的星光和数据洪流淹没!无数幽蓝的字符疯狂闪烁、重组、奔流!

【检索关键词:五代骑兵 \/ 雁子都\/ 战术弱点 \/ 伏击地形 \/ 简易燃烧武器】

【信息过载…过滤…提取核心…】

【条目一:峡谷伏击骑兵限制分析——空间狭窄,转向困难,冲锋受阻,集群优势无法发挥,易成靶标。】

【条目二:五代具装骑兵(雁子都)甲胄分析——皮甲为主,内衬棉麻,关节防护薄弱,极度畏火!】

【条目三:简易燃烧武器配方(时代适配版)——高度酒(或烈酒)+油脂(动物油脂最佳)+棉麻碎布引信…】

【条目四:峡谷伏击火攻战术要点——封锁入口出口,制造混乱,以火阻断分割…】

信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徐天的神经!尤其是关于黑云都“皮甲畏火”和“简易燃烧武器”的关键点,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炬!他猛地从信息洪流中挣脱,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

“石头…”徐天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猛地转头,看向右侧不远处同样潜伏在草稞里的少年兵石头(他顶替了那个在光州死去的传令兵的名字)。石头怀里紧紧抱着几个沉重的皮囊——那是徐天临行前从盐场带出来的、刚刚蒸馏出的、纯度极高的烈酒!还有几罐凝固的、散发着腥气的猪油!

“火!把布浸透烈酒和猪油!快!分下去!给弓手!”徐天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告诉杜仲!放过粮车!等雁子都过半…烧死他们!”

石头眼中瞬间爆发出狂热的火焰!他重重点头,瘦小的身体如同狸猫般敏捷,无声地滑向后方。很快,一罐罐烈酒和凝固的猪油被传递到后方潜伏的弓手队列中。士兵们虽然不明所以,但在严苛的军纪下,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他们撕下备用的布条或破旧的衣物,浸入混合了烈酒和捣碎猪油的粘稠液体中,迅速缠绕在箭杆上,制成了一支支简陋却致命的“火种”!

下方,粮车的长龙正缓慢而笨拙地穿过峡谷入口,一辆接一辆地挤进狭窄的谷道。骡马的嘶鸣、车轴的呻吟、押粮士兵不耐烦的呵斥声在谷壁间回荡、放大。混乱在蔓延。黑云都的骑兵则保持着相对严整的队形,警惕地策马游弋在粮车队伍的两翼。前锋的数十骑已经随着粮车进入谷口,中军和后队则还在河滩上缓缓移动。朱瑾那面黑底血字的“朱”字认旗,正随着中军的一辆坚固马车,缓缓靠近浑浊的浅河。

时机!

徐天眼中血丝密布,猛地举起右手!那根一直别在腰间的“人签”铁环,被他紧紧攥在手中,高高举起!冰冷的金属在峡谷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刺目而决绝的寒光!

“放——!”徐天的咆哮如同受伤猛兽的嘶吼,瞬间撕裂了峡谷的沉寂!

“嘣嘣嘣嘣——!”

几乎在他吼声落下的同时,峡谷两侧的崖壁上,上百张角弓齐齐震响!弓弦的嗡鸣汇成一片死亡的浪潮!

“咻咻咻咻——!”

不是寻常的箭雨!而是上百支拖着橘红色、跳跃着贪婪火苗的火箭!它们如同地狱飞来的火鸦群,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峡谷上空沉闷的空气,从两侧陡峭的崖壁上,向着谷底倾泻而下!

目标,不是粮车,也不是押粮的散兵!

而是那些刚刚随着粮车前锋进入峡谷、队形被狭窄谷道挤压得有些散乱的雁子都骑兵!以及谷口河滩上,正欲渡河进入峡谷的雁子都中后队!

“噗噗噗噗!”

火箭首先钉在了峡谷入口处堆积的、被徐天事先命令士兵大量铺洒的枯枝败叶上!这些干燥的引火物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腾空而起,贪婪地舔舐着空气,发出噼啪的爆响!火势如同两条狂舞的火蛇,沿着峡谷入口两侧迅速蔓延,浓烟滚滚升起!

“唏律律——!”

“火!有埋伏!”

“敌袭!结阵!结阵!”

谷口河滩上的黑云都骑兵瞬间大乱!战马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和爆响惊得人立而起,嘶鸣着乱冲乱撞!骑士们猝不及防,许多人被掀下马背!浓烟遮蔽了视线,谷口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火海!

而峡谷内,那批射向黑云都前锋的火箭,则带来了更加恐怖的景象!

“噗嗤!”“噗嗤!”

带着火焰的箭矢,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之吻,狠狠钉在了雁子都骑兵的战马和骑士身上!皮甲!浸透了油脂的皮甲!几乎是遇火即燃!一支火箭射中马臀,火焰瞬间顺着油亮的皮毛蔓延开,战马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悲鸣,化作一团疯狂跳跃、冲撞的火球,将旁边的同伴也撞入火海!一支火箭穿透了骑士皮甲连接处的缝隙,引燃了内衬的棉麻衣物,骑士瞬间变成了惨嚎的火人,滚落马鞍,在狭窄的谷道里翻滚哀嚎,点燃了更多的枯草!

火!恐惧的火!死亡的火!

峡谷狭窄的空间,此刻成了火焰和浓烟肆虐的绝佳牢笼!雁子都引以为傲的冲锋集群优势荡然无存!战马在狭窄的空间里惊恐地互相冲撞践踏,燃烧的骑士和战马如同移动的火炬,将混乱和死亡疯狂地传播!皮肉烧焦的恶臭、毛发燃烧的刺鼻气味、绝望的惨嚎、战马的悲鸣、兵刃碰撞的脆响…瞬间填满了整个石羊峪口!谷道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焚尸炉!

“放箭!压制崖上!”一个嘶哑的、带着惊怒和暴虐的咆哮声从峡谷中段、那辆坚固的马车中炸响!是朱瑾!他终于现身了!

残余的、未被火焰波及的雁子都骑兵展现出了可怕的战斗素养。在最初的混乱和巨大伤亡后,他们强行勒住受惊的战马,不顾身边燃烧的同袍和惨嚎,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在狭窄混乱的谷道里寻找着掩体——巨石、翻倒的粮车、甚至燃烧的尸体!同时,摘下鞍侧的骑弓,对着崖壁上方火光闪烁处,开始疯狂地抛射反击!

“嗖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逆射而上!崖壁上,顿时响起几声闷哼和惨叫!几名铁签营弓手被射中,翻滚着跌落下来!

“盾!”杜仲的嘶吼在崖顶响起!幸存的弓手慌忙举起简陋的藤牌或捡来的破盾格挡,箭矢叮叮当当射在上面,火星四溅!

“火油罐!砸下去!封死谷口!”徐天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眩晕,厉声下令!他看到谷口河滩上,一部分未被火焰波及的雁子都骑兵和部分押粮的淮南溃兵,在朱瑾的咆哮下,正试图组织起来,扑灭入口的火焰,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砸!”负责投掷的士兵们吼叫着,将一个个装满烈酒和猪油混合物的陶罐,用尽全力砸向谷口燃烧的火堆和试图救火的人群!

“砰!哗啦!”

陶罐碎裂!粘稠、易燃的油脂混合物如同恶毒的雨点般泼洒开来!遇火即燃!轰!入口的火势瞬间暴涨数倍!形成了一道数丈宽、数尺高的烈焰之墙!几个冲在最前面扑火的士兵瞬间被火焰吞没,惨叫着化作翻滚的火球!浓烟混合着恶臭冲天而起,彻底阻断了谷口内外!将朱瑾的中后队和部分精锐死死挡在了外面!

“好!”杜仲看着谷口冲天的烈焰,独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分割成功!朱瑾和至少一半的雁子都精锐被隔绝在外!峡谷内,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粮车、被烧得七零八落的前锋黑云都、以及那些惊慌失措的淮南溃兵!

“丙字都!丁字都!”徐天猛地拔出腰间的横刀,刀锋指向峡谷下方混乱的修罗场,声音因为亢奋和剧痛而嘶哑变形,“随我——杀下去!剁了朱瑾!”

“杀——!!!”

山崩海啸般的怒吼从两侧崖顶炸响!早已按捺不住杀意的铁签营士兵,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顺着陡峭的山坡,红着眼睛,挥舞着刀矛,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谷底!

真正的血腥肉搏,在浓烟与烈火中,轰然爆发!

徐天身先士卒,左手紧握那根冰冷的“人签”铁环,右手横刀挥舞,如同一道燃烧的血色旋风,率先冲入浓烟弥漫的谷底!视线一片模糊,刺鼻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呛得人几乎窒息。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刀剑砍入骨肉的闷响、濒死的惨叫、战马的哀鸣、火焰燃烧的噼啪…混乱如同沸腾的泥沼。

“噗嗤!”一个浑身着火、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的雁子都骑兵被徐天一刀劈中脖颈,滚烫的血浆喷了他一脸!他毫不停留,侧身躲过一柄从浓烟中刺来的长矛,左手铁环如同毒蛇出洞,狠狠捅进偷袭者的咽喉!用力一拧!喉骨碎裂的微响被周围的喧嚣淹没。

“指挥使!朱瑾在那边!”石头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吼,在徐天左前方响起。少年兵脸上沾满黑灰和血污,手中的角弓弓弦已断,此刻正挥舞着一柄捡来的短刀,指向浓烟深处一辆被几匹死马和燃烧的粮车残骸半包围的坚固马车!

马车周围,七八名浑身浴血、铠甲残破却眼神凶悍如狼的黑云都亲卫,正背靠着马车,挥舞着狭长的马刀,如同礁石般死死抵挡着四面八方涌来的铁签营士兵的冲击!他们的刀法刁钻狠辣,每一次劈砍都带起残肢断臂,脚下已经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那面黑底血字的“朱”字认旗,依旧被其中一人死死攥在手里,在浓烟烈火中猎猎飞舞!

徐天血灌瞳仁!就是那里!

“随我来!”他一声暴喝,带着杜仲和身边十几个悍卒,如同烧红的锥子,狠狠扎向马车方向!

“挡住他们!保护将军!”一名雁子都亲卫头目(脸上带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嘶声咆哮,手中马刀舞成一团银光,悍不畏死地迎向徐天!刀风凌厉,直取徐天头颅!显然是个硬茬!

徐天瞳孔骤缩!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普通士兵!他不敢硬接,身体猛地向侧后方滑步,险之又险地避过刀锋!冰冷的刀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同时,他右手横刀贴着对方刀锋向上反撩,试图挑开对方手腕!

“铛!”火星四溅!对方手腕一沉,竟硬生生格开了徐天的刀!力量之大,震得徐天虎口发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徐天左手一直紧握的“人签”铁环,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由下而上,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捅向对方毫无防护的小腹!

“噗嗤!”

铁环尖锐的尖端深深没入柔软的腹部!剧痛让亲卫头目的动作猛地一滞!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腹部那根冰冷的铁器。

徐天眼中戾气爆射!手腕猛地发力一拧!铁环在对方腹腔内狠狠搅动!

“呃啊——!”亲卫头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体轰然跪倒!

徐天一脚将其踹开,毫不停留,合身扑向马车!杜仲和几名悍卒也红着眼睛,拼死缠住了另外几名扑上来的雁子都亲卫!

马车近在咫尺!车帘紧闭!但徐天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如同毒蛇般阴冷、暴虐的气息,正从车帘缝隙中死死锁定着自己!

“朱瑾!滚出来!”徐天嘶声怒吼,横刀带着全身力量,狠狠劈向紧闭的车门!

“轰!”

木屑纷飞!厚实的车门被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就在车门破裂的瞬间!

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带着刺耳的裂帛声,如同毒龙出洞,从车门裂缝中电射而出!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远超徐天的预料!目标直指他因劈砍而空门大开的胸腹!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徐天甚至能看清那刀身上流淌的幽暗血槽!他根本来不及格挡!千钧一发之际,身体的本能再次接管!他猛地向后仰倒,一个狼狈的铁板桥!

“嗤啦——!”

冰冷的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和胸膛划过!将他胸前的粗布军服连同内衬的皮甲,硬生生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皮肤瞬间起了一层栗子!几缕被斩断的头发飘落下来!

徐天惊出一身冷汗!身体后仰的势头未止,重重摔在泥泞和血泊混杂的地面上!摔得他眼前发黑,左肩伤口剧痛钻心!

车门被彻底撞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地狱中走出的魔神,一步踏出!正是朱瑾!

他并未穿那身标志性的华丽铠甲,只着一身玄黑色的劲装,更显精悍。头发用一根简单的铁簪束在脑后,露出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劈般的脸庞。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狭长、冰冷、深不见底,此刻燃烧着如同实质的暴怒和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残忍!他手中握着一柄狭长、弧度诡异的苗刀,刀身狭长如禾苗,刃口流淌着幽暗的寒光,刀尖还在滴落着温热的血珠——那是刚才差点将徐天开膛破肚的一刀!

“小虫子…又是你!”朱瑾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显然认出了徐天——那个在淮河滩涂上,用淤泥糊他马眼、甚至试图用箭射杀他的小卒!那个坏了他大事的光州城门卒!

徐天挣扎着从泥血中爬起,横刀护在身前,剧烈地喘息着,死死盯着朱瑾。刚才那一刀,快、狠、刁,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这就是“剐人鼓”朱瑾真正的实力!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

“坏我好事…毁我精锐…”朱瑾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如同炼狱般的战场——燃烧的马车残骸、遍地哀嚎的伤兵、被火焰吞噬的雁子都战马、以及那面依旧在浴血奋战却不断倒下的“朱”字认旗…他眼中那冰冷的暴怒如同岩浆般沸腾起来,最终凝聚成一点针尖般的、纯粹到极致的杀意,牢牢锁定在徐天身上,“今日,老子要把你的皮…一寸寸剥下来!绷成一面新鼓!”

最后一个字落下!朱瑾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怒吼!他的身体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那柄狭长诡异的苗刀,已经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化作一道致命的黑色闪电,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徐天咽喉!速度比刚才更快!更狠!角度更刁钻!

徐天瞳孔缩成针尖!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他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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