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被苏婉那个干脆利落的吻惊得半晌回不过神,踉跄着走出别墅时,还不忘回头瞪了眼紧闭的大门,嘴里嘟囔着“伤风败俗”,手里的布包因为刚才的磕碰,渗出些酱菜的汁液,在台阶上留下深色的印子。
林默站在二楼窗边,看着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拿出手机拨通了安保主管的电话,声音冷冽:“从今天起,张桂芬女士不准踏入苏婉别墅半步,包括外围花园。”
电话那头的主管连忙应下,林默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苏婉站在楼梯口,手里端着杯温水,眼神里带着点复杂。
“会不会太绝情了?”她轻声问,“她毕竟……”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林默走过去,接过水杯放在旁边的矮柜上,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你的地方,该由你说了算。不想见的人,不必勉强应付。”
苏婉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里那点犹豫渐渐散了。前婆婆这些年的纠缠,早已让她疲惫不堪,林默这道命令,像给她筑起了一道安全的屏障,让她能安心地守住这片小天地。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谢谢你。”
林默低笑一声,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跟我还客气?”
两人依偎着说了会儿话,苏婉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林默则坐在客厅处理文件。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屋子镀上了层温暖的金边,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像一首无声的歌。
然而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安保人员通过对讲机汇报:“林先生,苏女士,门口是苏女士的前夫,周建明。”
苏婉正在切菜的手猛地一顿,菜刀差点切到指尖。林默放下文件,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周建明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凌乱,眼底带着浓重的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
“让他进来?”林默回头问苏婉。
苏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该说清楚的,总要面对。”
周建明走进客厅时,眼神贪婪地扫过四周——精致的吊灯,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的画作,还有站在林默身边、穿着得体家居服的苏婉。这一切都在提醒他,苏婉早已过上了他给不了的生活,而这一切,本该有他一份。
“小婉。”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悔意,“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一定好好对你,对孩子……”
苏婉看着他,心里没有恨,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她想起离婚时他的冷漠,想起他母亲的刁难,想起那些在深夜里独自掉泪的日子,摇了摇头:“周建明,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周建明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林默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前面。他看着林默,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就因为他有钱?小婉,你忘了我们以前有多好了吗?你说过会跟我一辈子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婉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离婚,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你一次次的失望,是因为你永远站在你母亲那边,从未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看着他:“我现在过得很好,林默对我很好,孩子们也很开心。周建明,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周建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苏婉的眼神那么平静,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林默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先生,话已经说清楚了,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周建明看着林默护着苏婉的姿态,看着苏婉眼底那片他从未见过的安宁,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彻底失去她了。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冲出了别墅,背影落魄得像条丧家之犬。
门被关上的瞬间,苏婉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林默走上前,轻轻抱住她:“都过去了。”
苏婉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释然——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往,那些让她痛苦的人和事,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画上了句号。
客厅的灯亮得温暖,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气。苏婉擦干眼泪,抬头对林默笑了笑:“饭该糊了,我去看看。”
林默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浓墨。他知道,苏婉心里的那道坎,终于跨过去了。而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林默的手臂骤然收紧,将苏婉牢牢圈在怀里,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唇。没有丝毫试探,带着不容抗拒的深情与占有,仿佛要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情愫尽数倾注其中。
苏婉浑身一僵,随即像被点燃的火焰,热烈地回应起来。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唇齿相依间,呼吸交缠,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噼啪作响,驱散了所有的犹豫与疏离。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室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成一幅缱绻的剪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彼此加速的心跳和滚烫的温度,诉说着无需言说的情意。
良久,唇分,两人都微微喘着气,额头相抵。林默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水光潋滟的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苏婉……”
苏婉没说话,只是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轮廓,眼底的情意浓得像化不开的蜜。一个吻,胜过千言万语,将所有的试探、犹豫都敲碎,只剩下最直白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