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弗利山庄的晚宴觥筹交错,水晶灯的光落在苏婉香槟色的礼服上,像撒了层碎钻。她端着酒杯,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林默身上——章柏之正站在他身边,一身火红色吊带裙,笑起来时眼角的泪痣格外惹眼。
“林总对红酒很有研究吧?”章柏之的声音娇俏,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林默的手腕,“我最近刚收了瓶82年的拉菲,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林总去品鉴品鉴?”
林默侧身避开她的手,举了举杯:“章小姐客气了,我对红酒只是略懂。倒是苏婉,她父亲以前是做酒庄生意的,论懂行,她才是专家。”他说着,自然地朝苏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婉婉,过来。”
苏婉心里那点闷火忽然就顺了些,她款款走过去,很自然地挽住林默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看向章柏之:“章小姐想品红酒?正好我家酒窖里还有几瓶家父留下的珍藏,不如改日来家里,我让林默下厨做几道下酒菜,咱们慢慢喝?”
章柏之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那太好了,就怕打扰林总和林太太。”
“不打扰,”苏婉挽紧了林默的胳膊,指尖在他小臂上轻轻划了下,声音柔却带刺,“林默最近总说在家待着闷,正想找朋友热闹热闹呢,对吧,老公?”
林默低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配合地点头:“嗯,是该多在家陪陪婉婉。”
晚宴后半程,苏婉几乎没松开过林默的手。章柏之又过来递了两次名片,苏婉都笑着接过来,转手塞进林默西装口袋里:“我替林默收着,他总丢三落四的。”
回家的车上,林默解开领带,看她把脸埋在抱枕里闷闷不乐,忍不住逗她:“吃醋了?”
“没有,”苏婉瓮声瓮气地说,“就是觉得章小姐的香水味太浓了,呛得我头疼。”
林默低笑,伸手把她捞进怀里:“明天我让助理把她所有的活动邀约都推了。”
“不用,”苏婉抬头瞪他,“显得我多小气似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下周我约了设计师看软装,你得陪我去。还有,下下周六安安幼儿园亲子活动,你不许加班。”
“好,”林默一一应下,捏了捏她的脸,“还有吗?”
“还有,”苏婉想了想,“这周末去露营,你之前答应过安安的,不能反悔。”
“遵命,林太太。”林默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下周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订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苏婉一愣:“你什么时候订的?”
“上周,”林默从口袋里摸出两张机票,眼底藏着笑意,“本来想给你惊喜的,看来得提前揭晓了。”
苏婉看着机票,心里的那点别扭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她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章柏之怎么办?”
“谁?”林默挑眉,故意装傻,“不认识。”
车窗外的霓虹闪过,映在苏婉含笑的眼睛里。她知道,林默从不是会让人担心的人,但女人的直觉总让她忍不住绷紧神经。不过此刻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她忽然觉得,那些试探和暧昧,在他们并肩走过的这五年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对了,”苏婉忽然想起什么,“露营的帐篷别忘了带,安安说要跟你比赛搭帐篷。”
“知道了,”林默失笑,“你呀,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
“不能,”苏婉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软软的,“谁让你是我老公呢。”
夜色渐深,车平稳地驶向家的方向。林默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他知道,有些纷扰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身边人的温度,才是最该握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