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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下来,帐篷里的烛火也不再晃动。那一点微弱的光,在风中摇了一整夜,像随时都会熄灭,就像他快要停跳的心脏。现在,它终于安静地燃烧着,映出甲哥疲惫却紧绷的脸。

甲哥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破旧的诗稿。纸页已经泛黄卷边,边缘磨得都快散架了,墨迹也被手指一遍遍摩挲得模糊不清。这是刘斌一直带在身边的宝贝,从他们刚学写诗那天起就没离过身。每一页都写满了他的心血,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梦想和执念。甲哥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发白,好像只要一松手,这本诗稿就会碎成灰,连同刘斌最后的气息一起消失。

他不敢走,也舍不得走。

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怕自己一转身,刘斌就再也醒不过来;怕那盏灯突然灭了,再没人能把他叫醒。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病,是“识海崩塌”,诗修最怕的事:当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被撕裂,承载诗意的“诗核”一旦熄灭,灵魂就会飘向黑暗,再也回不来。

天亮了,医生最后一次把完脉,轻轻收回手,指尖还有点凉。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命暂时保住了,但识海空了,诗核灭了,靠外力撑不了多久。”

没人说话。

空气像是冻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乙哥站在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手里捏着一块灰布条——那是多年前一次任务中,刘斌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后留下的包扎布。这些年,他一直带着,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此刻,他的手指机械地把布条折了又展,展了又折,仿佛这样就能压住心里翻腾的情绪。

他知道,等下去,只会看着刘斌一点点变冷。

就像当年在北境雪原上,看着战友闭上眼睛那样。体温先是从指尖退去,然后是四肢,最后胸口那点热气也慢慢没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那个人是他最重要的兄弟。

就在这时,甲哥的手忽然顿住了。

他正翻着刘斌的诗稿,想找出一点线索——关于病因,关于怎么救他,或者哪怕只是一句他曾提过的悄悄话。可就在翻到《破阵子·雪夜行》最后一页时,一张夹在里面的纸片滑了出来。

薄薄的宣纸,一角已经磨得快碎了,墨迹也被汗水晕开,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痛苦或匆忙中写下的:

“昆仑墟有泉,饮之可续断魂——或即‘心源’。”

甲哥的心猛地一跳。

这不是普通的笔记,更像是遗言一样的提示。笔画锋利,句子断得急,最后一个“源”字还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仿佛写字的人当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他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久,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模糊的字,像是想从中读懂刘斌没说出口的话。为什么藏在这里?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出现?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甲哥缓缓抬头,扫视帐篷里的每一个人。医生脸色凝重,乙哥低着头,其他几位留守的同伴也都沉默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诊断里缓过来。

他没犹豫,立刻站起来,把医生和几个核心成员叫到了外面。

风吹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岩洞口挂着的防水布哗啦作响,像一面不肯倒下的战旗。远处的地平线上,晨曦刚刚撕开黑夜,露出一线金红。

“你们听说过‘心源之息’吗?”甲哥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里挤出来的。

一个年轻的诗修抬起头,眼神闪过惊讶:“古书里提过,说是能唤醒枯萎灵魂的东西,但我一直以为是传说。”

“不是传说。”医生皱眉,“《观魂录》残篇里有一句:‘魂泉出北陆,三滴洗神台’。北陆……就是昆仑墟那边。那里曾经建了七座诗塔,后来塌了六座,只剩下一堆废墟。”

“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甲哥问,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死地。”医生语气沉重,“中间有个断诗谷,当年异界入侵时能量炸裂,地脉断了,空间都不稳定。进去十个人,九个出不来。就算活着出来,大多也疯了——听见不该听的声音,看见不该看的影子,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甲哥眯起眼:“可刘斌进去过三次。”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乙哥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石头砸进水里:“他追一个逃走的异界使徒,独自穿过断诗谷。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诗句刻出来的伤,背上一道口子深得能看到骨头。我们问他里面有什么,他只说了一句:‘别去,那里不该有人活着回来。’”

甲哥看着那张残纸,手指慢慢收紧,掌心渗出汗来。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刘斌不是不知道危险,他是知道,却还是留下了这条线索。这意味着——那里真的有办法!

“他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但他从来没说。”甲哥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服自己,“现在留下这句话……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试过,或者……找到了入口?”

几息沉默。

风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年轻诗修猛地站起来,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我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就这么走了!”

“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医生冷冷打断,“没有防护诗阵,踏进断诗谷瞬间就会被乱流撕碎。而且那种地方残留的异界气息太重,听觉视觉都会扭曲,你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前年有个资深诗修进去探路,三天后我们在谷口找到他,他已经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嘴里还在念一首谁都没听过的诗。”

大家全都沉默了。

甲哥却已经决定了。他转身走向物资区,一边翻装备一边说:“那就组队。挑五个意志稳、懂古文、会布阵的,我带队。”

乙哥看他一眼:“你要去?”

“我不去谁去?”甲哥冷笑一声,把一把断裂的青铜短刀插进腰间——那是刘斌多年前送给他的信物,“他是我兄弟。这些年,每次冲锋都是他在前面。妖潮来了他挡在我们前面,裂缝爆发他第一个跳进去封印。现在轮到我们了。”

乙哥没再说话。

他转身走进帐篷,从刘斌枕头下拿出一块木牌。那是他们早年一起刻的,用的是边境的老槐木,坚硬不易坏。上面写着一句诗:“此身虽微敢忘忧”。

那是他们第一次联合任务回来后刻下的誓言。那天夜里,篝火照亮半边天,五个人围坐着,各自写下最重要的一句诗,刻在木牌上,埋在营地底下。十年过去了,其他木牌都被挖出来了,只有这块一直留在刘斌枕下。

片刻后,五块同样的木牌被分发下去。

有人拿到的是“一刃斩尽恶渊烟”,那是刘斌对抗深渊妖主时写出的第一句诗;有人是“断律犹在泥中立”,出自他被困三年仍不屈服的日记;还有人拿到了“孤骑曾破九重渊”,那是全军覆没之夜,他一人杀穿敌阵后留下的绝唱。

没人多话,只是默默把木牌贴身收好,放在胸口内袋,紧贴心脏的位置。

临行前,甲哥最后看了一眼帐篷。

刘斌依旧闭着眼,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耗尽全身力气。乙哥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另一本诗稿,正是《破阵子·雪夜行》的完整版。

“我会每天念一首。”乙哥头也没抬,声音平静,“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诗就不会断。”

甲哥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出。

队伍出发时,朝阳正好照在插在地上的断律刀上。那是象征纪律与信念的仪式之刃,由历代诗修铸造,曾在七十年前镇压过大荒妖王。如今刀身斑驳,刃口崩裂,却依然挺立。

阳光落在刀面,映出一道细长的光,直直指向北方——那个埋葬过无数诗修的禁区方向。

进入断诗谷是在第三天午后。

峡谷两边的岩壁高耸入云,布满裂痕,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撕开。更诡异的是,裂缝里嵌满了破碎的诗句,有的用朱砂写,有的刻在骨片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无数亡魂在岩层中挣扎呐喊。

刚走进不到十步,一名年轻诗修突然停下。

“妈……?”他喃喃出声,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一块凸起的岩石。

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的表情却像看到了至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别看!”甲哥一把拽住他肩膀,声音严厉如铁,“那是哀音阵!这些诗句是死在这里的人最后的执念,会引动心魔!”

年轻诗修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她说她冷……说她等了我十年……求我带她回家……”

“你母亲十年前就病逝了!”甲哥怒吼,一把将他按在地上,“那是假的!记住你是谁!记住你为什么来!”

对方还在挣扎,眼看就要冲出去。

甲哥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大声吟诵:

“雪满弓刀夜未眠——”

声音如雷,震得岩壁嗡鸣,碎石簌簌落下。

年轻诗修身体一僵。

甲哥继续吼道:“孤骑曾破九重渊!你忘了这诗是谁写的?是谁教你的?是他!是刘斌!他一个人杀穿敌阵的时候,你还在背启蒙诗!现在你想为了一个幻影,把他拼死换来的命丢在这儿吗?”

诗句回荡在峡谷中,如同战鼓擂动,驱散了阴冷的气息。

年轻诗修瞳孔剧烈收缩,终于清醒过来,跌坐在地,冷汗湿透后背,不停颤抖。

“我……我差点……”

“谁都可能中招。”甲哥喘着气,扶起他,拍拍肩,“但我们不能倒。他为我们扛过深渊,现在该我们往前走了。”

他环视众人,目光坚定:“接下来,所有人结阵而行,以诗为盾。每十步齐诵一句刘斌的诗,压制哀音。不准落单,不准回应任何呼唤。若见亲人,视为幻象;若闻哭声,当作虚妄。违令者,当场制伏。”

队伍重新前进。

越往里走,岩壁上的诗句越多,有些甚至开始蠕动,发出低语般的声音。有人听见战友临终呼救,有人看见亲人血淋淋爬向自己,还有人耳边响起童年熟悉的歌谣——那是早已失传的乡音。

但这一次,没人停下。

当第一句《破阵子·雪夜行》被五人齐声念出时,整条峡谷仿佛颤了一下。那些浮动的残句像被火烧般蜷缩退避,空气中的压抑感减轻了些,连风都顺畅了几分。

甲哥握紧手中的木牌,感受着“此身虽微敢忘忧”在掌心的触感。他知道,这不是巧合。刘斌的诗,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一种能对抗混乱与虚妄的光。

最后一段路最难熬。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脚底传来不规则的脉动,像有什么东西在地底呼吸。头顶岩层偶尔闪过幽蓝的光,转瞬即逝,仿佛星辰坠入地心。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混着古老墨香和腐朽纸屑的味道。

就在即将走出峡谷时,前方雾气突然翻涌。

一座半塌的石碑从迷雾中浮现,碑面斑驳,青苔覆盖,依稀可见三个古老篆字:

昆仑墟

石碑下,一条窄窄的山道蜿蜒向上,消失在云雾深处。路边一根断裂的旗杆挂着半截破布幡,风吹过时发出嘶哑的拍打声,像某种警告。

甲哥走上前,伸手触碰石碑。

指尖刚碰到,整块石头突然剧烈一震。

一行血红色的字从碑底缓缓浮现,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

“归来者,必先失一物。”

众人屏息。

甲哥盯着那句话,心狠狠一揪。他忽然想起刘斌第三次从断诗谷回来后的样子——沉默寡言,眼神空洞,整整一个月没写一个字。直到某天清晨,他在营地外发现了一枚断裂的玉簪,那是刘斌未婚妻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原来,他早就失去了什么。

“这碑……是在提醒我们。”一位懂古文的队员低声说,“‘归来者’是指进出过这里的人。刘斌来过三次,所以他能留下线索。而我们要进去,就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有人问。

“不知道。可能是记忆,可能是感情,也可能……是某个人。”

甲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一路上,他们早已准备好牺牲。可真正面对选择时,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但他没有退。

睁开眼,他从怀里取出那块木牌,轻轻放在石碑前。

“我愿舍一梦。”他低声说,“舍去昨夜梦见的母亲。”

话音落下,血字缓缓淡去,石碑恢复平静。

其余四人依次上前,各自献上所失之物——有人舍去初恋的记忆,有人割断对功名的执念,有人烧了家书,有人折断佩剑。

当最后一人完成仪式,山道尽头的云雾忽然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山顶的小径。隐约可见,一处幽泉在雾中闪烁微光,泉水清澈见底,水面竟倒映不出人的影子。

甲哥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风沙漫天,断诗谷如巨兽之口,吞噬着过往的亡魂。

他转身,迈出第一步。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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