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夜幕降临,四周寂静无声,突然,一阵骇人的叫声划破了夜空,传遍了整个院子。这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紧张,让人心生恐惧。
妮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听到这声音后,立刻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她跑到田埂上,对着正在田里劳作的父亲喊道:“爹,娘亲要生了,奶让你去找稳婆。”
一个黝黑的男人,扛着锄头,听到女儿的呼唤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农具,跑过来。他把锄头交给小女孩,嘱咐道:“你先回去,爹现在就去。”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向村外跑去,寻找稳婆。
小女孩,手里拿着锄头,慢慢地往家里走。等她回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带着稳婆往院子里来了。女孩把锄头放到土墙边,听着屋里的声音,感到非常害怕。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安静地看着地上的蚂蚁,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好久,屋子里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她跑过去扒在门口,门打开了,里面的味道非常腥。她跑到阿娘身边,看到两个小小的娃儿,正在小床上哇哇大哭。
稳婆脸上带着笑容,说着吉祥话:“这可是龙凤胎,大喜阿!”男人挠挠头,在门外说着感谢的话,拿了铜板递给稳婆,送她离开。男人让母亲回去休息,他煮了点糙米粥,让女孩给端进去。
妮子看到阿娘醒来,惊喜地喊道:“啊娘,你醒了!”她把饭放到一边,上去扶女人一把。女人艰难地坐起来,问道:“你爹呢?”妮子回答:“在外面。”
女孩把碗递到她手里,女人吃了几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本来添一个娃儿也勉强能养活,可是这两个,家里怎么养活的了?看着两个瘦弱的孩子,女人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小女孩见小娃娃哭得厉害,便用手握住小手,感觉好软。小娃把女孩子的手不住地往嘴边拽,可是力气太小,只能嗷嗷地哭。
夜里,男人把房间里收拾了一下,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和地上小床上的两个娃娃,坐在小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女人轻声说道:“把女娃送走吧!”看来女人没有睡着,一天了一点奶水也没有,只给两个娃娃喂了点水,现在也是饿的睡过去了。男人把包被解开,是男孩,另一个那就是女孩了。
夜深了,男人抱着娃娃向村外走去,周围一片荒凉。已经旱了两年了,再不下雨,估计村子里的人也快饿死了。男人只能走远一点,扔在县城里,希望会有好心人捡回去。
夜里路不好走,去县城还得翻一个山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夜里的林子里动物的叫声听的格外的清。“嗷呜,嗷呜”有狼,男人抱紧怀里的孩子,加快脚步。可是感觉声音越来越近,看着黑暗中绿油油的眼睛,男人两腿直哆嗦。看着狼靠过来,看着怀着的孩子,他无奈地把孩子放到地上,慢慢地往后退。狼围上来,男人吓的拔腿就跑,狼群没有去追,而是在嗅着地上的娃娃,然后张嘴咬着被子回了深山里。
男人回到家里,身上的衣服全湿了。女人看到男人空荡荡的双手,问道:“当家的,这么快就回来了?”男人回答:“遇上了狼群……”女人看着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这都是命。”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女孩的奶奶步履蹒跚地走进了简陋的屋子里。她手里提着一袋沉甸甸的粮食,那是她对孙女的一份关爱。奶奶的目光落在了小床上那一个小娃身上,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担忧着什么。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粮食轻轻放在了床边,然后转身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年前的一场及时雨结束了长达两年的旱灾,给这片干涸的土地带来了生机。雨水滋润了庄稼,也滋润了人们的心田,人们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朝廷宣布减免了赋税,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使得他们的生活逐渐好转。
在山林的深处,一个的小娃娃跟随着一只狼,他们似乎已经成为了形影不离的伙伴。小娃娃一边走,一边伸手摘下藤蔓上的野果,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便又摘了一些喂到狼的嘴里。狼似乎很享受这种亲密的互动,它用头轻轻蹭了蹭小娃娃的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了一棵果树下,狼突然冲向树干,用力一撞,树上的果子纷纷落下。小娃娃跑过去,用一片大树叶小心翼翼地接住掉落的果子,然后将它们放在地上。她摸了摸狼的耳朵,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路上,他们捡拾了各种各样的野果,直到太阳渐渐西沉,一狼一人便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
随着日子的逐渐好转,人们不再为食物而发愁,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享受。一些人组织起来,深入山林进行狩猎活动。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动物的皮毛是极其珍贵的,比种地的收入要高得多。人们为了财富,不惜冒险深入以前从未涉足的深山老林。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个物种丰富的世界,地上的野菜和树上的水果随处可见。村民们感叹,如果在那几年他们能够深入探索,或许家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了。
然而,随着深入山林,人们也变得更加警觉。他们听到了狼嚎声,便立刻提高了警惕。大户人家的打手们爬上树梢,找寻粗壮的树枝作为支撑,拿出弓箭,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在一次狩猎中,一个人将一只兔子的脖子割开,将血淋淋的兔子扔进了林子里。所有人迅速躲藏起来,静待猎物的出现。一头野猪被血腥味吸引而来,树上的几人迅速用箭射杀了野猪。野猪的嚎叫声引起了密林中其他动物的骚动,狼群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小娃娃紧紧抱着狼王的脖子,轻轻拍打着。狼王发出一声低沉的嚎叫,所有的狼都聚集到了它的身边。
小娃娃被狼王叼到了狼窝里,和只嗷嗷待哺的小狼崽一起。狼王用藤条将洞口遮掩起来,小娃娃坐在草堆上,好奇地看着那些还未睁开眼睛的狼崽。她用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感受着它们微弱的呼吸。时间在洞穴里仿佛静止了,外面的天色从黑暗到光明,又从光明到黑暗。小娃娃感到饥饿难耐,她将手指头放入狼崽的嘴里,挤出一点果汁滴在手指上,再放入狼崽的口中。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洞口传来声响。
小娃娃立刻站起来,跑向洞口。她看到狼王拖着一条断掉的腿,用嘴扯开藤条。狼王走进洞里,用嘴叼起一只狼崽,然后向外走去。小娃娃跟在后面,她知道狼王要去寻找一个新的地方,一个新的家园。
五年后的一个清晨,村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女孩在山上不慎摔伤,情况危急。村民们闻讯后,纷纷赶往山上,发现女孩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伤势严重。幸运的是,一个路过的小娃及时发现了她,并将她背回了村里。女孩被紧急送往家中,但不幸的是,女孩还是在回家后不久便离世了。
女孩的母亲悲痛欲绝,她趴在女儿的遗体上,哭得撕心裂肺,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周围的村民围在女孩家的院子里,议论纷纷,他们感叹道,女孩已经十三岁了,马上就可以议亲了,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在人群中,那个救人的小娃静静地站着,她的眼神淡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一个男人走上前去,感激地对她说:“多谢你把妮子背回来!”男人拍拍她的肩膀,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瘦小的人,是如何背着十三岁的女儿从山里出来的。
女人抹了把眼泪,看着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娃儿,出于感激,她走过来,想亲自向她道谢。然而,当她蹲下身来,看着娃儿的脸时,却突然一脸惊吓,跌倒在地。男人见状,赶紧上前扶她。
女人颤抖着手指着小娃,满脸惊恐地说道:“你,你,你!”男人看过去,也被吓得不轻。他之前站着只看得到娃儿的头顶,现在蹲下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儿子的脸吗?难道她是当年被狼吃了的女娃么?
“你是人是鬼?”男人抱着妻子,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小娃看着二人脸上的恐惧和狰狞,转身走出院子,默默地回山里去了。
男人和妻子草草地把自己的女儿埋了,按照村里的习俗,未出嫁的女孩不能进坟。晚上,看着熟睡的儿子,女人默默流泪,男人则盯着自己的双手,他当时手放到女儿身上是热的,所以他确信当时狼群并没有吃掉她。
男人想起了几年前,为了赚钱,他和村里人领着一队人马深入深山,杀了一群狼和两只虎。他开始怀疑,如果狼群真的养大了那个女娃,那他家的妮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山里经常有人上山,却从未听说有人摔死,怎么偏偏是妮子突然……还有那个娃儿。
城里有户人家的儿子病死了,因为刚过舞勺之年,还没有婚配。他们到处打听哪家的未出闺阁的女娃夭折了,当找到男人家时,来人合了一下八字,发现不太合适,还想继续寻找。然而,男人却突然拿出另外一个八字。
刘管家好奇地问:“这可是八字命里带福啊,这是你什么人?”男人说是自己的女儿,小时候意外没了。来人点头,回去府里和主家禀告。
刘管家说:“他家的大女儿,和少爷八字不太合适,倒是有一个早年夭折的小女儿,八字极好,命里福泽深厚,出了意外没了。”
刘夫人问:“算算活到现在也只有八岁吧?”刘管家回答:“是的,夫人。”
刘夫人感叹:“哎,乡野之人压不住福气,可惜了。”
刘管家附和:“是啊!”
刘夫人决定:“就她吧!多给点银钱,这是给少爷正儿八经的娶媳妇呢!”
刘管家保证:“夫人放心,我懂。”
于是,那人带着银票去村里跑了一趟,把婚帖一换,吩咐用上好的棺材,就等吉日一到晚上过来抬。
男人这几天在山里转了好久,他带着几个村民,他们穿梭在密林中,搜寻着什么。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谷里,他们发现了一个落单的小娃。那小娃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孤零零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男人和村民没有丝毫犹豫,他们悄悄地靠近,趁小娃不注意,用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口鼻。小娃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被他们带回了家。
回到家后,男人把小娃安置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几个村民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不安。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子,递给了他们。村民们拿到银子后,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男人独自一人,把小娃装进一个陈旧的棺材里,然后拿起锤子,将棺材盖钉得严严实实。
夜幕降临,山里一片寂静。突然,一群手持白灯笼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男人的家门口。他们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在棺材上盖了一块红布,然后抬起棺材,消失在夜色中。烛光在男人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的表情复杂。
棺材被抬进门,与少爷的棺材并排放置。两副棺材上,他们放了一个喜带,仿佛在庆祝着什么。仪式完成,第二天,这家少爷出殡,抬出两副棺材。在众人的注视下,两副棺材被缓缓地放入墓穴,然后众人离开墓地,只留下两座新坟在风中矗立。
娃儿是被憋醒来的,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坐起身,摸索着四周,却找不到任何出口。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开始拍打着棺材,希望能引起外面的注意,但没有任何反应。她用脚踹着棺材盖,但那厚重的木板纹丝不动。她不住地用手抠着木头,指甲在木缝中折断,疼痛和窒息感让她越来越绝望。她的脑袋越来越疼,脸憋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
许久之后,娃儿没了动静。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柏烟的魂从娃儿身体里飘了出来。柏烟的灵体在空中悬浮,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她看着小娃娃瘦小的脸,伸出手,没想到她竟然能碰到。她把娃儿抱紧,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她不应该投胎的,两世不被期待的降生,让她无法承受。隐隐中,她感到自己的灵体开始变得稀薄,仿佛有散魂的征兆。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柏烟的灵体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寂静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