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娘起身穿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披散,日光透过窗像流金一般洒在她身上。
刘侨适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衣裳,上面是吉祥如意的团纹,贵气逼人的同时又显得他矜贵温柔。
他披散着头发,走到了虫娘身边,将手按在虫娘肩上:“别怕,就算那毒是你们谋划的。可先帝是死于长公主之手,追究下来也是长公主顶罪。”
“长公主为什么非得杀害先帝?他们是父女呀。子杀父是大不孝,臣杀君是大不敬。”虫娘平复了心情。
刘侨适将她抱进怀里,亲昵的在她耳边道:“我挑拨的,人性之复杂,最不能窥见。有些事情不能说明,不能说透,点拨一两句,自然有人愿意做刀。”
“你以情爱为饵,最终会葬身情爱的。”虫娘看得明白。
难怪长公主老早的就知道她,还知道她被休的原因,原是因为这厮。
“她不曾爱我,她只爱长长久久的富贵。所以连自己的同胞妹妹都可以牺牲。若我真的以情爱为饵,诱的也是虫娘这条大鱼。”刘侨适亲着虫娘的耳垂。
虫娘有些抗拒的推开了他:“萧策奕并不是一个明君,你挑拨长公主选他会害了天下人的。”
刘侨适拉住虫娘的手,目光温润:“可是虫娘皇室中再无一人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了。岐王身死,萧家最后一个贤良的人也没了。萧策奕是最后的选择,他虽然不贤良,但到底不昏聩。”
“他也爱杀人的呀,那些宫人只是犯了小错,每每都是仗杀。”虫娘惆怅,她讨厌这些人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视人命为儿戏。
“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罢了,只要不是杀肱骨之臣,不要动不动就满门抄斩,就说明他是一个仁君。”刘侨适的手不停的在虫娘胸前游走。
虫娘拍开了他的手,语气有些僵硬:“我饿了。”
“嗯,那你帮我梳梳头发,戴冠,就像以前一样。”刘侨适亲了虫娘的手背。
虫娘从他怀中起来,拿着梳子帮他梳理起来。没一会儿就梳好了,戴上玉冠,虫娘笑道:“你越发像个人了!”
刘侨适一把扯过虫娘,将她箍在自己怀里:“虫娘也学坏了,敢打趣我了。”
虫娘动弹不得,只得求饶道:“我错了,你快让我梳妆。”
“好,这次就饶了你。晚上再跟你讨回来。”刘侨适放开了虫娘,叫小夏她们进来帮虫娘梳头。
小夏冷着脸进来,一言不发的帮虫娘梳头,簪花。虫娘知道她心里不舒坦便道:“我放你们休息两天,你同绣春一起出去逛逛,好不好?”
小夏摇头:“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守着小姐。”
刘侨适站在一旁:“你这丫头傻得直冒泡。”
小夏低着头,紧紧咬着唇。心里恨透了刘侨适,面上却一分都不敢表露。
虫娘拉过她的手,温柔的说:“去吧,就当帮我看看。现在春天了,街上肯定有卖兰花的。你和绣春去买些回来,我们做香膏。”
小夏点了头,在主子面前不能哭,可她就是忍不住,她那么好的小姐怎么能做妾呢。
虫娘笑着道:“下去吧,今儿也不用你们陪着。许久不曾回来了,你们也得适应适应。”
小夏满是委屈的离开了,虫娘起身对着刘侨适道:“走吧,我真的饿了。”
刘侨适看着小夏的背影,微微出神随后问道:“那丫头是不是恨我?”刘侨适自然的揽过虫娘的腰。
“你想多了,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恨你。”虫娘低着头,走在光影斑驳的回廊。
刘侨适嗅着虫娘身上的馥郁,越发想要贴近虫娘。
饭厅里已经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上首只坐着刘老夫人一人,虫娘一进去就预备行礼,却被刘侨适一把拉住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行礼。”
刘老夫人也笑吟吟的拉过虫娘的手:“好孩子,快坐母亲身边来。”说着,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虫娘来:“是清减了不少,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
虫娘还是行了屈膝礼:“多谢夫人厚爱。”
刘老夫人一时愣住了,从前的虫娘天真烂漫,虽是礼节周到,可从不同她疏远。见虫娘这样,心里越发自责起来。
刘侨适上前解释道:“母亲,她好歹在宫里待了四年。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
刘老夫人笑着道:“是了,快坐。在自己家里不要讲礼,今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虫娘被拉着坐下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个人都沉默着。
刘侨适一直给虫娘夹着菜,没一会儿虫娘的碗里就高高的堆起来一座小山来了。
虫娘只顾着低头吃,吃撑了也不抬头。
撤了晚饭,刘老夫人还想留虫娘说说话,刘侨适忙护住虫娘道:“母亲,我带虫娘出去走走,消消食。”说完,就带着虫娘走了。
虫娘仓促间虫娘向着刘老夫人行了一礼,又忙跟上刘侨适。
刘侨适见虫娘跟了上来,又伸手揽过她的腰:“我们去湖边走走,湖里养了不少的锦鲤。”又回头喊道:“双喜,给夫人拿些鱼食来。”
双喜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听到了吩咐后转身去拿鱼食了。
虫娘看向刘侨适,他也瘦了许多,从前温柔的脸锐利了。
“你不该那样对夫人的,她是你的母亲。”虫娘小心翼翼的道。
“嗯,我知道了。我下次做足样子,不叫你担心。”刘侨适点了点虫娘的鼻子。
二人走到湖边,天已经暗了,还能视物,虫娘看向湖里自由自在的鱼儿,心下羡慕。
刘侨适见她喜欢便道:“你若是喜欢,我们抓两条养在房里。刚巧我最近得了一对琉璃瓶。”
“人家好好的在湖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何必抓进屋里去。想看它们多走几步就是了。”虫娘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鱼。
“嗯,宫里静湖也养了很多锦鲤,虫娘去看过没有?”刘侨适的手握住虫娘的腰,他更想知道虫娘到底有没有吃醋,知不知道他同晋阳长公主的事。
“不曾看过,宫里那种地方只有躲是非的,哪里还能随意乱跑去寻是非呀。”虫娘漫不经心的回。
鱼食被送了上来,虫娘捏了一把撒向水面,鱼儿并不吃。
虫娘放下了鱼食道:“我们回去吧,天色暗了,鱼看不见了,我也看不见了。”
刘侨适拥住虫娘缓步走向自己的院落,走着走着刘侨适忽然说道:“我与晋阳长公主其实并没有亲密接触过,除了在静湖那次。可众目睽睽下,我与她也没有什么的。”刘侨适主动解释起来。
虫娘微微皱眉:“你重欲,能忍住?”
刘侨适抱紧了虫娘:“我只对你重欲,我又不是什么都能吃得下的人。”
“我并不介意这些,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只有晋阳长公主和我两个人已经很难得了。”虫娘心里毫无波澜。
刘侨适使坏的掐了一把虫娘的腰:“我只有你一个。”
“那你很幸运了,能够拥有我。”虫娘嘴角上扬:“虽然你不太能配得上我,但勉强够格能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