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刚走出病房,琴雯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屏幕亮着,但没在看数据。她耳朵里嗡嗡响,脑子里全是黄俊宇刚才那句话。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琴雯想,黄俊宇刚刚是不是在撩我。
琴雯抬眼看向病床上的男人。黄俊宇闭着眼,呼吸平稳,脸色还是白的,可嘴角翘了一下,像是在笑。她立刻移开视线,手指在平板边缘敲了两下。
门被推开时声音不大,但琴雯立刻抬头。
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步伐一致,站姿笔挺。前面那个高一点,寸头,眉毛粗,左耳有个缺口;后面那个稍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
他们走到病床前,目光扫过琴雯,然后同时低头。
“大嫂好。”
声音齐得像排练过。
琴雯猛地站起来,平板差点掉地上。她一把抓住包,脸颊发热:“谁是你们大嫂?胡说八道!”
她转头瞪着床上的人,“你快让他们别这么叫我?赶紧改口。”
黄俊宇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两人,语气淡淡:“你们来了。”
没人接话。
琴雯更气了,“你们谁啊?报名字都不报,张嘴就乱喊人?”
高个子开口:“我是黄忠。”他指了指旁边的人,“他是黄诚。”
黄诚点头,把手里的包放在墙角的小桌上,动作利落。
“我不管你们是谁,别瞎叫。”琴雯盯着黄俊宇,“你说话啊,让他们别乱说。”
黄俊宇靠在枕头上,嘴角又扬了点:“他们有眼力见。”
琴雯愣住。
这话说得,可意思明摆着——他不否认。
琴雯气笑了,指着他对黄忠和黄诚说:“你们老大就这么教你们的?活久见,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小弟,一个个都没脸没皮。”
黄忠站着不动,脸上没表情。黄诚也没动,只是眼神扫了琴雯一眼,又垂下去。
琴雯抓起包,转身朝门口走。
“你的人到了,我也该走了。公司还有事。”
琴雯说完就拉开门,脚步跑的飞快。
林特助跟上来,两名保镖也从走廊另一头快步靠近,站到她身后。
琴雯走出病房五步后,停了下来。
手扶着墙,喘了口气。
刚才那一声“大嫂”像根刺扎在耳朵里。她和黄俊宇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说清不道明,搞暧昧最麻烦。
琴雯回头看了眼病房门。
没关严,缝里透出光。
她又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林特助站在旁边,没说话。
“查查这两个人。”琴雯打开平板,“黄忠,黄诚。”
“已经在做了。”林特助低声说,“黄忠是黄俊宇最早的兄弟,一起打过码头,手上有人命案底,但没坐牢。黄诚原来是会计,后来管账,做事稳妥,性格不张扬。”
琴雯点头。
病房内,黄忠站在床边汇报情况,声音低下:“码头那边已经清场,张家残部跑了2个已经不足为惧,剩下两个已经被抓,正在审。夜店那边都已经换了自己人。”
黄诚补充:“钱庄账户冻结了七成,剩下的在转移,明天能完成。”
黄俊宇听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