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山区的夜风带着地中海特有的湿润,吹拂着潜伏在岩石与灌木丛中的身影。林晓放下望远镜,远处山谷间,那条蜿蜒的废弃商道上,意大利车队如同一条闪烁着微弱灯光的蜈蚣,正缓慢而笨拙地爬行。卢卡·费拉拉少校的“移动银行”,如期而至。
行动前的最后时刻,林晓将几个小队负责人召集到身边,他的声音在夜风中低沉而清晰:“都记住了,我们今天的身份,不是军人,不是考古队,我们是他妈的沙漠强盗!”他刻意用了粗俗却直白的字眼,目光扫过雷诺、张三、皮埃尔以及“白鹰”部落的带队头领,“强盗怎么干活?不硬拼,不纠缠,咬一口就走,专挑肥肉下嘴!我们的目标是钱,是物资,不是杀敌数字!谁要是打上了头,耽误了撤退,别怪我翻脸!”
这番带着匪气的话,反而让所有老队员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连带着那些贝都因战士也用力点头。这种战术思维,早已深入他们的骨髓。
“明白,头儿!保证只抢不打,气死那个意大利‘富翁’!”皮埃尔压低声音,模仿着林晓的语气,引来一阵压抑的低笑。
“行动!”林晓一挥手。
黑影如同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渗入夜色。张三带着他的狙击小组,像山猫一样灵巧地攀上峡谷两侧的制高点,冰冷的枪口锁定了车队首尾的车辆和任何可能出现的军官身影。雷诺则亲自带领装备了StG44和mp40的突击小组,借助地形掩护,如同鬼魅般向车队中段摸去。“白鹰”部落的战士们则分散在外围,如同沙漠里的哨兵,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车队毫无察觉,甚至能听到意军士兵用意大利语交谈、哼唱小调的声音,充满了后方行军的松懈。费拉拉少校大概正坐在某辆舒适的指挥车里,做着将财富安全转移的美梦。
突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来自张三的狙击步枪!车队最前方那辆卡车的驾驶员侧窗应声碎裂,子弹精准地打在方向盘旁,吓得司机猛地踩死刹车,车辆怪叫着横在了路中间。
几乎在同一时间,车队末尾那辆卡车的轮胎也被另一名狙击手击穿,瘫软在地,彻底堵死了退路!
“敌袭!敌袭!”惊慌失措的意大利语喊叫声瞬间响起。
还没等意军士兵完全反应过来,从峡谷两侧的阴影中,猛地爆发出炽烈的火舌!
“哒哒哒哒——!”
StG44那独特而密集的连射声率先咆哮起来,皮埃尔率领的突击小组从侧翼猛然杀出,灼热的弹雨如同镰刀般扫向车队中段的警卫车辆和试图组织抵抗的士兵。那超越时代的火力密度,瞬间就将零星的还击打得粉碎。
mp40的“噼啪”声和李-恩菲尔德步枪沉稳的点射声也交织进来,雷诺指挥其他队员进行压制射击,重点照顾那些试图操作机枪的意军。
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蹂躏——在极短时间内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意军完全被打懵了。他们遭遇的敌人火力凶猛得不像话,战术刁钻狠辣,而且根本不留任何谈判或投降的余地(至少在初期),就是纯粹的、高效的破坏与掠夺。
张三的狙击步枪如同死神的点名,任何一个试图站出来指挥的军官或者操作重火力的士兵,都会在下一秒被精准爆头。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意大利士兵中蔓延。
“控制车辆!优先标注的三号、五号、七号卡车!”雷诺的声音在步话机中响起。
突击小组的成员如同猎豹般扑向目标车辆。有人朝驾驶室扔进冒着烟的手榴弹(并未拉弦,纯威慑),吓得里面的司机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弃车逃跑;有人用枪托砸开车门,迅速控制住车辆。
意军的抵抗意志在绝对的火力和心理震慑下迅速崩溃。大部分士兵开始丢弃武器,四散奔逃,或者干脆抱着头蹲在地上,只求活命。少数几个死硬分子试图依托车辆抵抗,立刻就被StG44狂暴的火力撕成了碎片。
林晓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他看到雷诺已经带人冲到了那辆装饰明显更豪华、疑似是指挥车的车辆旁。一个肥胖的、穿着校级军服、帽子都歪了的中年军官(正是卢卡·费拉拉)被两名队员粗暴地从车里拖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用意大利语喊着什么,大概是“我投降”、“别杀我”、“钱都给你们”之类的话。
“确认目标,控制核心车辆。”雷诺的声音传来。
“清理残余抵抗,收集战利品,准备撤离!我们只有十分钟!”林晓下达指令。
战场迅速被控制。队员们开始快速检查被控制的卡车。掀开篷布,里面果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有标着意大利文军需品的木箱(里面可能是武器或标准物资),但更多的是一些没有标识、看起来沉甸甸的板条箱,以及一些包裹严实的、形状各异的物品,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就很古老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大陶罐。
“发财了!头儿!”一个队员撬开一个板条箱,里面赫然是黄澄澄的金条!另一个箱子里则装满了各种金银器皿和珠宝。
“别光顾着看!能带走的全部搬上我们的车和能开动的卡车!带不走的……堆在一起!”赵刚大声指挥着后勤组,同时警惕地注意着时间。
十分钟的时间仿佛一瞬而逝。当远处隐约传来意军增援车辆的引擎声时,“强盗”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三辆装载着最贵重财物的意大利卡车被成功启动,跟随着“东方旅”自己的车辆,在“白鹰”部落战士的引导下,迅速驶入一条早已勘探好的隐蔽山路。留下的,是瘫痪的车队,燃烧的残骸,蹲了一地的俘虏,以及那个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的费拉拉少校,还有一堆被故意集中起来、浇上燃油点燃的普通军需品,冲天的火光既是毁灭,也是嘲讽。
疾驰的车上,皮埃尔兴奋地拍着身边的StG44,对林晓喊道:“头儿!这强盗当得过瘾!你看那帮意大利佬,简直像被捅了窝的兔子!”
林晓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火光,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只是淡淡道:“记住这种感觉。在远东,面对日本人,我们要比强盗更狠,比狐狸更狡诈。这只是开始。”
我们是沙漠强盗,是战场上的泥石流,为了生存,为了目标,我们可以撕下一切伪装,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攫取我们需要的一切。这场针对意大利“富翁”的完美劫掠,不仅带来了丰厚的战利品,更再次锤炼了这支队伍的独特气质。东方旅的恶名,或许将随着这场“强盗”行动,在更广阔的战场上,悄然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