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抱着无心,一步步走向洗漱之处。清晨的寒水寺带着露水的清凉,石板路上映着淡淡的晨光。无心在他怀里扭了扭,小手揪着他的衣襟,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百里叔叔,今天的斋饭会不会有甜粥呀?”
“肯定有!”百里东君笑着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世儿想吃,就一定有。”
洗漱完毕,两人来到吃斋饭的地方。屋内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木桌木凳,洛轩和顾剑门正坐在桌边说着话,忘忧大师则在一旁安静地擦拭着碗筷。
百里东君刚想找个位置坐下,洛轩便抬眼看向他,扬了扬下巴:“东八,别坐着,赶紧去端饭。这里原本就四口人,加上你正好五口,还等着吃现成的不成?”
百里东君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六师兄这是拿我当跑腿的了?行,我去就我去。”说着便放下无心,转身走向后厨。
无心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对洛轩和顾剑门小声说:“洛师叔,顾师叔,百里叔叔好厉害,一点都不像大城主呢。”
顾剑门揉了揉他的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厉害的人从不摆架子。”
不多时,百里东君端着五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碟碟小菜回来,一一摆到桌上。他刚坐下,便看向洛轩和顾剑门,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六师兄,三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是瑶姐让你们来看着安世的?”
顾剑门挑眉:“你这话说的,难道不是叶师叔让我们来,那是你让我们来的?若叶师叔没吩咐,我们就不能来看看世儿了?”
百里东君被问得一噎,随即挠了挠头:“我不是这意思……就是觉得你们难得在这儿待这么久。以前不是还有小无禅在吗?今日怎么没见他?”
洛轩舀了一勺粥,缓缓道:“他呀,被大觉带走了,去那边学习佛法了。毕竟是大觉看中的孩子,总要多些历练。”
这时,忘忧大师将一碗粥推到无心面前,温和地开口:“无心,快吃吧,粥要凉了。”又看向众人,“寺里的日子虽简单,却也清净。你们能在此相聚,也是缘分,不必想太多。”
无心乖乖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眼睛却在百里东君、洛轩和顾剑门之间转来转去。他能感觉到,这些长辈们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那些话语里藏着他还不懂的牵挂与默契。
百里东君喝了口粥,看向忘忧大师:“大师,这些年辛苦您照看世儿了。”
忘忧大师微微一笑:“出家人不谈辛苦,更何况无心本就与佛有缘。他在寺里很好,聪慧又懂事。”
几人一边吃着斋饭,一边说着话。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落在粥碗里,映出细碎的金光。这简单的一餐,没有山珍海味,却有着寻常日子里难得的温馨。百里东君看着身边的孩子和友人,心中那片因思念而起的荒芜,仿佛被这烟火气悄悄填满了一角。
他想,或许这样的时光,才是最该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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