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抬着眼皮看着傻柱,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跟之前有所不同。
何雨树看的是清清楚楚,倒是傻柱并没有注意到,而是挺起腰杆,非常自豪的说着。
“每天下午我都会拿两个到三个饭盒回来,里面装的是轧钢厂剩下的饭菜,还会带四五个馒头呢。”
“奥,是吗,可我没见着啊,我记得上次的时候,你一大妈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做饭,我这个厨艺那就更不行了,想着你经常往回带饭盒,就去问你借,你是怎么做的?”
傻柱就像是被扼住咽喉的鸭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那个,我不是给了秦淮茹吗。”
易中海讥笑了一声,“可当时你还没给秦淮茹。”
“我,我....”傻柱支支吾吾的,“我想着你们家有吃的,肯定不缺这点,再说了,我当时也说过来帮你们炒几个菜。”
“炒菜不需要时间啊,秦淮茹不能饿着,我们两口子就可以饿着了?”
易中海到底是易中海,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傻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确实是他的错。
易中海继续说道:“柱子啊,这么多年,我跟你一大妈对你怎么样?”
“好,非常好。”傻柱立马回答。
“可你又是怎么对我们的?”
“啊?”傻柱懵逼了,“我很尊重你们啊。”
“然后呢,别的就没了?”
傻柱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没了。
易中海心中叹气,继续问道:“柱子,我知道你对贾家挺好的,今天我也趁这个机会,跟你说一声,以后尽量少往回带饭盒。
你这么做就是在侵害厂子的利益,毕竟你想想,厂子的工人那么多,哪能天天剩菜啊。
要想剩菜,就只能平常时候少给工人打菜,你知不知道这叫做什么,是犯罪,是薅社会主义羊毛。
平常厂子没有注意到也就罢了,可要是有心人举报你,那可就麻烦了。”
“谁敢举报我,我撕了他的嘴。”傻柱一拍桌子,大骂了一声。
易中海无语,合着我说了这么多,你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啊。
傻柱摆摆手,笑着说道:“一大爷,您别这么害怕,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可是轧钢厂的大厨,哪有厨子亏了自己嘴的。”
瞧见他这个样子,易中海也不多说了。
一时间,饭桌上再次沉默起来。
傻柱一直想着敲打一下自己这个弟弟,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理由。
驾驶员,工资高,待遇好,长得还帅。
想了好一会,傻柱终于找了个理由,“何雨树啊,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就是有一点不太好,不知道尊敬长辈。
说到底,我是你哥,带回来的肉不知道给我送去,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呢。”
这话一出,除了傻柱之外,其他人都懵了一下。
何雨树没想到傻柱会说出来这么脑残的话,先前他还考虑是在一大爷家里,给他个面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他可就不会惯着了。
“为什么要给你送去肉,这是我花了钱,花了票买回来的,你是谁啊,我愿意认你当哥,那你就是我哥,我不愿意认,你什么都不是。”
傻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我说的就是实话,来到这个院子之后,你为我做过什么,你想想,有没有,我呢,先是去轧钢厂的后厨帮你干活,又是炒菜,又是打扫卫生。
后来,去了川菜馆当帮工,人家为什么会留下我,还不是我的厨艺得到了认可。
茅师傅给了我补贴,让我下班之后可以带两个菜回去,我第一天就带着菜去找你,你还记得吗,秦淮茹当天就来,想要将菜拿走。
你是怎么说的,劝我将菜给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在馆子里忙活了一下午都没有吃饭,却还愿意带着菜和馒头来找你分享。
你的眼里就只有秦淮茹,我当时想人家是个寡妇,确实是不容易,也没必要去说太多。
后来呢,我朋友带着肉过来,我借了一大爷家的锅灶炒菜,她贾张氏过来不但抢我的肉,还骂我狗杂种,甚至是诬陷我动手。
你当时又是怎么做的,不分青红皂白说是我的错,说我不知道尊敬长辈,甚至是直接动手。
要不是朋友在,我怕是会被你一拳头打趴下吧。”
“你!”傻柱想说什么。
何雨树呵呵笑了,“自那之后,我就明白了,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一大妈给我作证,我记着她的好,就带了饭盒过去吃饭。
后来从川菜馆子离开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也是幸亏一大妈和一大爷帮着我搀扶到了床上,还拿了被子给我盖上,将家里面的炭送了过来。
第二天,更是熬了姜糖水给我喝,我这个人属于知恩必报的那种人,别人对我好,当然也要报答回去,就送去了猪肉和猪下水。
今儿这顿饭,也是他们为了感谢我送了肉菜请的,我们之间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可是你呢,上来就说我不尊敬长辈,还说我不把肉送给你。
说句不好听又实在的话,就算给了你肉,你会自己留着吗,还不是送给秦淮茹。”
“我.....”傻柱想着反驳,可是脑子里面想了想,还真是会把肉交给秦淮茹。
何雨树瞧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人啊,别这么不要脸,不然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傻柱瞪着他,紧握着拳头,想要打人。
易中海和一大妈两人都想要阻止,至于何雨树丝毫不惧,若是之前还担心自己打不过对方,现在他可不一样了。
傻柱到底还是没有动手,不过他也待不下去了,摔门就出去了。
一大妈抓紧让槐花和小当吃完饭,让她们回去。
“小何,说得好,就应该这么说他,还说你是白眼狼,我看他才是呢。”一大妈激动的说道。
易中海叹了口气,“其实,你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能听进去的人不会这么做,听不进去的,说再多都没用。”
何雨树摇摇头,“一大爷,我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