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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工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

造电机?

自己造?

他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年轻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两天内,已经被反复碾碎,重塑,然后再次碾碎。

那是什么东西?那是电机啊!是工业的心脏!是只有省城里那些挂着“研究所”牌子,养着一堆戴眼镜的大学生的国营大厂,才有资格去触碰的圣域!

他们呢?他们是一群做了一辈子衣服的裁缝,是一群连万用表都认不全的粗人!

“厂……厂长,您……您别开玩笑了……”张工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觉得杜建邦一定是疯了,“那玩意儿,别说咱们,就是前进厂的刘长河,他也是从市电机总厂拿的货!咱们……咱们怎么可能造得出来?”

杜建邦没有回答,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画得无比精细的图纸,铺在了桌上。

那是他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凭借着领先这个时代四十年的记忆,亲手绘制的电机结构图。从定子铁芯的叠片方式,到转子导条的倾斜角度,从绕线组的分布,到引出线的位置,每一个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其设计之精巧,理念之先进,足以让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电机工程师,看得当场跪下。

“理论上,没有问题。”杜建邦指着图纸,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的参数都在这里,我们只需要按照图纸,把零件做出来,然后组装起来。”

看着那如同天书一般的复杂图纸,看着杜建邦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张工把所有质疑的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还能说什么?

在神仙面前,凡人只需要闭嘴,然后,跟着干就完事了。

于是,未来电器厂那简陋的车间里,上演了八十年代工业史上,最魔幻的一幕。

一群刚刚放下剪刀和缝纫机的工人,在厂长的指挥下,开始用最原始的工具,去挑战那个时代最高精尖的技术之一。

杜建邦的理论是完美的,是超越时代的。

但现实,是骨感的,是属于八十年代的。

他很快就发现了,前世在电脑上动动鼠标就能完成的模拟和设计,与这个时代落后的实践之间,隔着一条怎样巨大的鸿沟。

他们没有专业的绕线机,只能让手最巧的女工,用手一圈一圈地,小心翼翼地往铁芯上缠绕漆包线,一不小心绕错一圈,整个线圈就得报废。

他们没有精密的动平衡机,只能靠老师傅的经验,把做好的转子放在两根磨平的铁条上,一遍遍地滚动,观察,然后用锉刀一点点地打磨,试图找到那个虚无缥缈的平衡点。

他们没有绝缘浸漆的真空设备,只能把做好的定子和转子,扔进一口大铁锅里,用最原始的沥青和松香混合物,像熬中药一样,咕嘟咕嘟地熬着,整个车间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呛人的味道。

整整两天两夜。

杜建邦就像着了魔一样,把自己关在了那个临时改造的、所谓的“实验室”里。他两天没合眼,饿了就啃一口冰冷的馒头,渴了就灌一口凉水,浑身上下沾满了黑色的油污和黄色的绝缘漆,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张工和几个被挑出来的技术骨干,也跟着他一起,拼了命地干。

他们用最原始的工具,反复试验,失败,再试验……

第一台样机诞生了。

接上电,“咔啦咔啦”地一阵乱响,像拖拉机一样,转速极度不稳,整个机身都在桌子上跳舞,差点把自己颠散架。

失败!

第二台样机诞生了。

噪音小了点,但转了不到十分钟,整个电机就滚烫得像一块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烙铁,外壳的油漆都开始冒烟,散发出阵阵焦糊味。

失败!

第三台,第四台,第五台……

一堆堆烧坏的线圈,一个个变形的轴承,像一座座失败的纪念碑,堆满了实验室的角落。

工人们的热情,在一次次的失败面前,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冷却。

刚刚被那天文数字般的奖金点燃的火焰,被这冰冷的现实,无情地浇灭了。

厂区里,原本热火朝天的气氛,渐渐变得沉寂。

工人们虽然还在按照吩咐,敲打着风扇外壳,裁剪着扇叶,但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他们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紧闭着房门的实验室,眼神里,充满了疑虑和动摇。

私下里的风言风语,像是春天里的野草,开始疯狂滋生。

“我就说没那么容易吧?那玩意儿要是这么好搞,城里那些大厂的工程师,不都成废物了?”

“是啊,厂长还是太年轻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回,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唉,咱们还是别想那一百块的奖金了,能把基础工资发下来,就谢天谢地了。我看啊,咱们这厂子,早晚还得回去做衣服。”

这些话,像一根根看不见的针,扎在张工的心上。他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却又不敢去打扰那个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厂长。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

整个工厂,只有实验室的灯,还亮着,像一只孤独的、疲惫的眼睛。

林晚晴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是她用自家小炉子煨了很久的鸡汤,又揣了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悄悄地,来到了工厂门口。

她又一次,没能忍住自己的担心。

她从虚掩的实验室门缝里,看到了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杜建邦正颓然地坐在那堆失败的零件前,双手插进那乱糟糟的头发里,狠狠地抓着,手背上青筋毕露。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孤单,那么疲惫。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一种名为“挫败”的情绪。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生疼。

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浓重的机油和焦糊味,扑面而来。

杜建邦听到了脚步声,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烦躁和警惕。但当他看清来人是林晚晴时,那满身的戾气,瞬间就消散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林晚晴没有回答,也没有说任何“别太累了”、“注意身体”之类的安慰话语。她知道,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甚至,是一种冒犯。

她只是默默地,把保温的饭盒和鸡蛋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上,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的、厚厚的《纺织机械原理》。

她打开饭盒,让鸡汤的香气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弥漫开来。然后,她翻开书,找到了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结构图,用一种很轻,却又很清晰的声音,开口了。

“我们厂里的高速纺纱机,锭子的转速,一分钟能到一万五千转,比你这个电机的转速,要高得多。”

杜建邦一愣,下意识地朝她指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张“高速锭子龙筋散热系统”的结构图。

“但是,”林晚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一股清泉,缓缓流淌,“我们的锭子,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也很少会因为过热而停机。”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点在了图上一个核心的部件上。

“你看这里,”她说,“这个离心式的涡轮风道结构,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锭子高速旋转的时候,它能形成一个负压区,把轴承和线圈产生的热量,主动地,从内部给抽出来,再通过外部的散热筋片散掉。”

她的声音顿了顿,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在灯光下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杜建蒙,轻声问道:

“你一直想怎么被动地给电机降温,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把风道设计成这样,让电机自己给自己‘呼吸’,是不是……能解决散热的问题?”

“轰!!!”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杜建邦的脑子里,仿佛有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林晚晴手里的书,死死地盯着那张他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属于另一个工业领域的、在他看来无比“落后”的结构图!

离心式涡轮风道!

主动抽风散热!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他一直陷入前世那种“风扇直吹”、“加装散热片”的被动散热思维定式里,满脑子都是芯片和集成电路的散热方案,却完完全全忽略了!在这个材料学和电子技术极度落后的八十年代,最简单、最巧妙、也最有效的,往往是这些纯粹的机械原理!

让电机自己给自己降温!这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

他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孩。

灯光下,她穿着朴素的工装,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奔波而来的疲惫。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属于知识与智慧的光芒。那被炉火和鸡汤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的脸颊,此刻,比他见过的任何风景,都要动人!

这一刻,杜建邦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像是被一根羽毛,狠狠地,却又无比温柔地,撩拨了一下。

“晚晴……你……”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先喝汤吧,都快凉了。”林晚晴却像是没看到他那震惊的表情,只是把饭盒往他面前推了推,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扬起。

那一晚,实验室里的灯,亮到了天明。

杜建邦的灵感,被彻底引爆了!

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拉着林晚晴,以她提出的“机械主动散热”为核心,结合自己脑中领先时代的“电路优化”和“电磁设计”,开始了一场属于两个人的、最后的攻关。

他画图,她就在旁边帮忙计算参数,甚至,还能根据自己的机械知识,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

他动手绕线圈,她就在旁边帮他打下手,递工具,擦汗,眼神里,充满了专注与默契。

深夜寂静的工房里,只剩下铅笔在图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和工具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

两个人并肩作战,靠得极近。

他能闻到她发梢上淡淡的洗发皂的清香,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汗水与机油的、独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

一种暧昧而温情的情愫,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发酵、升温。

这种感觉,很奇妙。

它超越了言语,超越了情感,是一种灵魂层面的共鸣与契合。

终于,在东方既白,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实验室时,最后一颗螺丝,被拧紧了。

一台全新的、外形紧凑、内部结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新型电机,静静地,躺在了工作台上。

杜建邦和林晚晴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紧张和期待。

杜建邦深吸一口气,接上电源,然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按下了开关。

没有“咔啦”的巨响,没有剧烈的抖动。

只有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耳语般的电流声。

“嗡——”

电机,平稳地,启动了!

转子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地旋转起来,安静、流畅,带着一种工业造物特有的、令人心醉的美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分钟。

半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那台电机,始终保持着近乎完美的、静谧的运转状态。杜建邦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它的外壳。

不再是那种能烙熟鸡蛋的滚烫,而是一种温润的、仅仅比体温略高一点的温热!

成功了!

他们,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林晚晴那压抑了许久的喜悦,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捂着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晶亮的泪花。

杜建邦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疲惫和压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

他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因为激动和喜悦而脸颊绯红的女孩,看着她那因为熬夜而略显憔悴、却更添几分动人姿色的脸庞。

他忽然发现,在她的脸颊上,不知何时,蹭上了一小块黑色的油污,像一只调皮的、停留在花瓣上的小甲虫。

鬼使神差地。

杜建邦缓缓地,伸出了手。

他想为她,擦去那点瑕疵。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那片细腻、温润的肌肤。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晚晴的呼吸,也停滞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如同擂鼓。

然而,就在杜建邦的手,即将触碰到林晚晴脸颊的那一瞬间——

“砰!!!”

工房那扇沉重的大门,被人用一种近乎野蛮的力道,从外面狠狠撞开!

一个年轻的工人,连滚带爬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慌乱,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厂长!不好了!不好了!”

“前进厂的刘长河……他……他带人把咱们的厂门给堵了!”

“他还……他还带来了市报的记者!”

那工人喘着粗气,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喊出了那句最致命的话:

“他跟记者说……说我们……说我们偷了他厂里的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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