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痕的共鸣渐渐平息,战场恢复了死寂,只有那道巨大的伤痕散发着比以往更加稳定、柔和的光芒,证明着刚才那场奇迹般的胜利。草帽一伙悬浮在虚空之中,喘息着,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股远比之前任何灰色舰队都要冰冷、沉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缓缓从起源之痕最深、最黑暗的彼端弥漫过来。没有战舰,没有能量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存在感”。
一个古老、漠然、仿佛由无数世界哀嚎凝聚而成的低语,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规则层面的沉重:
【……灯塔……已点燃……】
【……顽强的……火苗……】
【……但火光……终将……吸引……飞蛾……】
【……吾乃……‘归寂之主’……万物……终将……归于……吾之怀抱……】
【……抵抗……即是……延缓……必然……】
这低语不带任何情感,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冰冷,仿佛在宣告宇宙最终的命运。仅仅是感知到这股意志,乌索普和乔巴就几乎要昏厥过去,就连路飞、索隆这样的强者也感到心神剧震,仿佛自身的“存在”都在被这股意志所否定。
“这就是……‘彼端主宰’……”罗宾脸色苍白,强忍着灵魂层面的不适。
“它……它在看着我们……”娜美声音颤抖,感觉仿佛被整个宇宙的黑暗所注视。
艾伦紧咬牙关,全力运转心光,护住伙伴们的心神,与世界之种一起对抗这股恐怖的意志侵蚀。他能感觉到,这位“归寂之主”的力量层级,完全超乎想象,仅仅是其意志的渗透,就几乎要瓦解他们的斗志。
低语持续着,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如果那能称之为戏谑的话):
【……汝等……是钥匙……亦是……祭品……】
【……拥抱……虚无……即可……获得……永恒……的……安宁……】
【……否则……当吾……亲临……此界……将……重归……混沌……】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要么主动被同化,要么在它的亲临下,整个宇宙重归混沌。
低语声渐渐远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但它留下的阴影,却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他们知道,这不再是舰队级别的入侵,下一次到来的,将是代表“虚无”本身的终极存在。
万里阳光号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它说的……是真的吗?”乌索普声音干涩,“我们……真的能对抗那种东西吗?”
“不知道。”索隆擦拭着爱刀,眼神却愈发锐利,“但我的剑,不会因为对手强大而退缩。”
“守护到底。”山治言简意赅,点燃的香烟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坚定。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乔巴给自己打气。
“超级——终极决战!这才配得上本大爷的演出!”弗兰奇强行振作,开始疯狂检查所有武器系统。
“哟嚯嚯嚯~看来要谱写最后一曲了,真是激动得骨头都在发抖啊!”布鲁克调整着琴弦。
“为守护而战,死得其所。”甚平沉声道。
“我可不会让弟弟一个人面对这种怪物。”艾斯拳头紧握。
“最终手术,听起来不错。”罗的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路飞压了压草帽,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当他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是那熟悉的不羁笑容,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决绝:
“它说要来,那就让它来好了!”
“管它是什么‘主宰’还是‘虚无’,想要破坏我们的冒险,夺走我们的伙伴和家园……”
“我们就把它打飞!”
“这就是我们的——”
他看向所有伙伴,声音斩钉截铁:
“最后的大冒险!”
没有退路,唯有死战。草帽一伙,开始了迎接最终决战的最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