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病房里,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台,如轻纱般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影。李添一静静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他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他手中捧着一本残破的牛皮书,书的封皮已经磨损不堪,上面潦草地写着《镇龙司秘录·丁丑卷》几个字。
李添一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书,仿佛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吸引。然而,突然间,他的手猛地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股强烈的疼痛袭来。
这疼痛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源自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帧画面都在他眼前闪现。那些曾经被遗忘的经历、情感和故事,此刻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
书页自动翻到泛黄的一页,油墨突然浮空凝成星图。“李添一握紧罗盘,裂缝中渗出的金色血液与民国祠堂的雨幕重合。刘美婷的指尖拂过他掌心的烙痕——那形状竟与前世新娘腕间的蛇纹如出一辙。”,裂缝中迸出的金光将三人笼罩——
民国二十三年的暴雨夜,李归尘站在锁龙井边,长衫下摆浸透了血水。青铜罗盘在他掌心嗡嗡作响,二十八宿星图倒映在井底沸腾的黑雾里。身后祠堂的火光将雨丝染成血色,哭喊声与蛇鳞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镇龙人李归尘,恭请祖师法器!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罗盘。裂缝中浮出半截鎏金凤簪,簪头镶嵌的翡翠与今世刘美婷的戒指如出一辙。井底传来蛇母的尖啸:区区凡人,也敢阻我化龙?
黑雾凝成巨蟒虚影,竖瞳映出祠堂里被铁链锁住的新娘——凤冠霞帔的少女腕间蛇纹暴长,正是刘美婷前世的模样。要么看着她被献祭,要么自己跳下来填阵眼。蛇母的尾音混着雷声,震得井沿符纸簌簌飘落。
李归尘突然轻笑,将凤簪插入心口:谁说阵眼非得是活人?金色血液顺着簪身流入罗盘,青铜表面的螭吻纹路次第亮起。整座祠堂的地砖浮空重组,竟在空中拼出逆向的河图洛书。
你疯了?!蛇母虚影扭曲,魂飞魄散也封不住九渊!
那就再加点筹码。他扯断颈间红绳,串着的七枚铜钱坠入井中,以我李氏七代镇龙人气运为祭——封!
鎏金凤簪突然破空飞去,贯穿新娘腕间的蛇纹。少女在剧痛中苏醒,扯断铁链扑向井边:李归尘你混蛋!说好的一起......
最后的活下去被轰鸣声吞没。罗盘炸成碎片,每块青铜都钉入蛇母七寸。李归尘坠入井底的瞬间,看见新娘将凤簪插入心口,翡翠戒面映出自己消散的身影。
病房里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李添一猛然惊醒。刘美婷正攥着他的手腕,翡翠戒指烙出与前世相同的红痕。你刚才......她声音发抖,整个人变成半透明的......
李二牛举着直播手机的手直哆嗦:老铁们作证啊!刚有金光从这破罗盘里......话音未落,摔裂的手机屏幕突然播放起陌生画面——民国祠堂的熊熊大火中,半截鎏金凤簪插在焦黑的梁柱上。
这是王家祖宅的横梁!刘美婷点开相册对比,上周拆迁时我拍过......照片里的焦木上,赫然可见同样的簪子轮廓。
李添一抠开罗盘底盖,夹层里掉出张焦黄的婚书。新郎名讳写着李归尘,新娘姓氏被血污遮盖,唯有指印与刘美婷的指纹完全重合。难怪我总梦见大火。她摩挲着婚书边缘的灼痕,原来欠的债要两世来还。
就在这时,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巨大的玻璃幕墙上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无数条蛇影如同幽灵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汇聚而来,它们在玻璃上蜿蜒游动,仿佛一场恐怖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这些蛇影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