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他竟然直接黑进了她的电脑！
“你是谁？！”她厉声问道，目光飞快地扫视四周，寻找声音来源。
“我是谁不重要。”电子合成音带着一丝嘲弄，“重要的是，游戏规则，由我定。你以为稳住董事会就赢了？太天真了。”
屏幕突然亮起，出现一个分屏画面。
一边，是实时监控——纪煜带着几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潜入一个昏暗的、堆满废弃集装箱的仓库！正是城西三号码头！
另一边，赫然是……钱氏集团总部大楼的电力控制系统结构图！一个红色的光标，正停留在主备用电路切换阀上！
“猜猜看，”电子音慢条斯理地说，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是纪少爷先找到我送给他的‘惊喜’，还是我先让整栋钱氏大楼总部……暂停“生命”呢？”
“或者，”电子音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诡异，“钱总，我们来做个小游戏吧。给你十秒钟。”
“十秒钟后，要么，我切断钱氏大楼核心供应。要么……”
屏幕一侧，突然出现了一个心跳监测仪的界面，上面连接着一个名字——凌炀！而此刻，代表凌炀心跳的曲线正在变得异常微弱和不规则！
“……我让这位可怜的、被抛弃的棋子，心跳彻底停止。”
“二选一。钱总，你选哪个？”
电子合成音冰冷地倒计时开始：
“十……”
钱昕昕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又是一个残忍到极致的选择！
要么让整栋大楼陷入混乱，各部门高科技实验品即刻终止，坐实钱氏“崩塌”的传言！
要么……眼睁睁看着凌炀去死！
“九……”
“八……”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击在钱昕昕的心脏上。
她看着屏幕上纪煜谨慎前进的身影，又看着凌炀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曲线，以及那个随时可能被切断的电源开关……
巨大的压力和残忍的抉择，几乎要将她的神经彻底撕裂！
“老师”在逼她！在享受她痛苦挣扎的过程！
“七……”
“六……”
钱昕昕的手指死死抠着桌面，指甲崩裂渗出鲜血也毫无察觉。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这是一个死局！
无论怎么选，都是输！都会落入对方的算计！
除非……
她的目光猛地锁定在屏幕角落的那个电力控制系统结构图上！那个红色的光标……
“五……”
“四……”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
“三……”
就在倒计时即将数到“二”的瞬间！钱昕昕猛地对着电脑屏幕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破釜沉舟的决绝而变得异常尖利：
“我选第三个！我选你暴露你的位置！你这个只敢躲在阴沟里的臭虫！”
她不是在回答问题！
她是在挑衅！
是在赌博！
赌对方那一瞬间的错愕和被激怒！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毫秒！
“哔——！！！！！”
屏幕上的心跳监测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代表凌炀心跳的曲线瞬间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几乎同时！
办公室乃至整栋大楼的灯光猛地剧烈闪烁了几下！
仿佛电源真的要被切断！引起楼下传来一阵隐约的惊呼！
然而，灯光只是闪烁，并没有彻底熄灭！
那个红色的光标，在结构图上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操作者的指令被打断了零点一秒！
就是这零点一秒的中断！
钱昕昕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早就接到她暗中指令、埋伏在外的It安全主管带着人冲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特殊的信号干扰和追踪设备！
“锁定到了！信号源强脉冲干扰！位置在……在城南！废旧工业区！具体坐标正在缩小范围！”It主管激动地大喊！
钱昕昕赌对了！
她用极致的挑衅，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逼得对方在执行指令（无论是切断电源还是杀死凌炀）的瞬间，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却足以被最顶尖设备捕捉到的信号波动！从而暴露了一个大致的方位！
“立刻把坐标发给纪煜和邵唯衍！”钱昕昕扶着桌子，大口喘息，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变成直线的心跳和依旧在闪烁的灯光，眼神冰冷而悲痛。
凌炀……或许已经……
但此刻，她没有时间悲伤！
“老师”……终于被逼得露出了一点狐狸尾巴！
狩猎，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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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安全团队如同猎犬般扑向各自的设备，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试图将捕捉到的信号源坐标进一步精确化，并第一时间传递给正在城西仓库的纪煜和后方指挥的邵唯衍。
钱昕昕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目光死死盯住已经恢复正常的电脑屏幕。
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十秒倒计时、凌炀化为直线的心跳、剧烈闪烁的灯光……一切都像一场噩梦。
但她知道，这不是梦。
“老师”的残忍和狡猾远超她的想象。
刚才的赌博，她赢得极其侥幸，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凌炀很可能已经遇害。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纪煜！
她立刻接起，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纪煜！你那边怎么样？刚才……”
“我们没事！”纪煜的声音急促而紧绷，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仓库里是个陷阱！有炸弹！但我们提前发现了，拆弹小组正在处理！我们没进去核心区域！你那边刚才怎么回事？我收到邵唯衍的消息，说信号源在城南？”
听到纪煜安全，钱昕昕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半。
她快速将刚才“老师”直接入侵、逼迫她二选一、以及她如何兵行险着逼出对方大致位置的过程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纪煜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暴怒：“这个疯子！他差点……你没事就好！凌炀他……”
“……可能……已经牺牲了。”
钱昕昕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痛楚和愤怒。
“……王八蛋！”纪煜咬牙切齿地咒骂，“这笔血债，一定让他百倍偿还！昕昕，你稳住公司，城南那边交给我！邵唯衍已经带人过去了！这次，绝不能让他再跑了！”
“小心！他肯定还有后手！”钱昕昕急切地叮嘱。
“知道！等我消息！”纪煜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显然要去部署对城南废旧工业区的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