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到账的提示音还在意识里回荡，佩妮刚收回手，系统界面却猛地一震。任务栏中央骤然亮起刺目红光，一行新指令强行弹出：【回收被盗魔药材料——限时两小时】。
她手指一紧。
斯内普正转身要走，听见她开口，脚步立刻停住。“别走。”她说，声音压得很低，“出事了。”
他没问是什么事，只看了她一眼，便退回到她身侧。她抬手在空中虚划，调出系统坐标。绿色光点在视野角落闪烁，指向禁林边缘，靠近黑湖西岸的灌木带。
“不是巡逻路线。”她低声说，“但脚印很新。”
两人穿过走廊，避开晚间巡查的管理员，从西侧矮窗翻出城堡。夜风贴着湖面吹来，带着湿冷的水汽。他们沿着林缘疾行，脚步落在枯叶上几乎无声。
接近坐标点时，佩妮蹲下身。泥土松软，几道蹄印嵌在泥里，边缘泛着微弱银光。她指尖轻点地面，默念咒语。一道淡蓝色光纹从脚印延伸出去，像电流般在地表游走，勾勒出一段断续轨迹。
“灵迹显形。”她收回手，“独角兽来过，不止一次。而且——它被施了控灵术。”
斯内普半跪下来，手指掠过一簇压倒的草茎。他嗅了嗅指尖，眉头微皱。“狼毒乌头。”他说，“魔药储藏室上周少了三株。现在知道去哪了。”
佩妮站起身，目光扫向林子深处。“有人用独角兽牵引魔药，再借它的洁净魔力掩盖痕迹。手法很熟。”
“目的呢？”斯内普声音冷。
“卖。”她说，“黑市。”
他们顺着光纹继续推进，直到一片扭曲的老橡树前。其中一棵树干中空，裂口朝内，形成天然遮蔽。佩妮做了个手势，两人贴到树后。
里面有人。
马尔福祖先辈站在洞口，背对着他们，手里攥着一个油布包。对面是个穿深灰斗篷的男人，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他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把短匕，刃身漆黑，纹路如蛛网，边缘泛着暗红光泽。
“黑魔法契约匕。”斯内普极轻地说，“禁止流通品。”
佩妮已调出系统界面。匕首上方浮现出红色波动标记，频率紊乱，带有侵蚀性。她指尖在虚拟栏位一划，调出改良版缴械咒的预设程序——这是她用知识转化功能将“能量中和”概念重构后的成果，专用于瓦解黑魔法武器。
洞内，马尔福正把油布包递过去。“货验清楚。”他说，“别等出了林子再扯皮。”
商人接过，打开一角，露出三株沾着泥土的狼毒乌头。他点头，将匕首往前一送。
就在交接瞬间，佩妮抬手，魔杖轻点。
无声无息，一道透明波纹扩散出去，精准罩住匕首。那黑刃猛地一颤，表面红光骤灭，蛛网纹路崩解，整把刀瞬间缩水，变成一把孩童玩具用的铁皮匕首，叮当一声掉在枯叶上。
商人猛然抬头。
马尔福也愣住，低头看那把小刀，脸色骤变。“谁？！”
佩妮从树后走出，斯内普紧随其后。她没看马尔福，目光锁定商人。“这东西，”她说，“在霍格沃茨范围内使用，等同于向校方宣战。”
商人没说话。他右手一翻，袖中滑出另一把短刃，正要抬手，佩妮魔杖已先一步指向他胸口。
“别动。”她说，“你刚才启动了追踪反制咒，对吧？可惜——”她顿了顿，“我提前切断了它的魔力耦合。”
商人僵住。
斯内普这时已绕到洞口另一侧，堵住了退路。他的魔杖始终垂在身侧，但手指微微张开，随时能发动飞来咒或束缚咒。
几秒死寂。
商人突然冷笑一声，左手猛地往地上一拍。一道灰烟炸开，遮住视线。等烟散去，他人已不见，只留下那只玩具匕首和一个掉在地上的暗色钱袋。
佩妮立刻上前捡起袋子。布料厚实，表面绣着一枚徽章——蛇缠匕首，下方刻着古体字“S.N.”。她手指一顿。
斯内普也看见了。
他没说话，但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徽章他认得。是他家族的旧印，二十年前就停用了。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黑市商人手里？
佩妮迅速将钱袋塞进内袋。她刚收好，远处便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边有动静！”是魔药教授的声音，“快！”
马尔福还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他盯着佩妮，像是要把她看穿。“你搞什么鬼把戏？”他咬牙，“那匕首本来就是玩具，你装神弄鬼，想栽赃我？”
“我没说那是你买的。”佩妮平静道，“但你确实在交易现场。”
“我路过！”他吼，“看见有人丢东西，过来瞧一眼！”
“然后顺手捡走油布包？”斯内普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马尔福一僵。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却发现那包狼毒乌头不见了——早在烟雾炸开时，就被斯内普用无声飞来咒取走，此刻正安静躺在他袖中。
教授和管理员赶到时，只看到空树洞、一把玩具匕首，和三个站在外围的学生。
“怎么回事？”教授皱眉，“谁发动了高阶中和咒？”
佩妮抬起魔杖，当众演示了一遍转化过程。系统后台同步记录了魔力波段，投影出一串可验证的数据流。教授盯着那虚浮的数字，脸色变了。
“这……这不是标准缴械咒。”
“不是。”她说，“是改良版，专门针对黑魔法武器设计。匕首原本带有契约烙印，能绑定使用者灵魂。现在被中和，所以变回了原型。”
管理员捡起玩具匕首，翻来覆去查看。“可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个铁皮玩意。”
“因为它已经被净化了。”佩妮说，“如果你现在用它划破手指，不会触发任何契约反噬。”
教授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事态严重。”他说，“这属于黑市流通违禁品，必须上报。”
马尔福立刻道：“她伪造证据！谁知道这匕首是不是她自己变的？！”
“我可以提供魔力溯源记录。”佩妮说，“系统全程监控施法过程，时间、坐标、波段全部可查。”
教授看向她。“系统？”
“我的个人记录工具。”她不解释更多，“需要的话，我可以导出数据。”
管理员接过数据流投影，验证了真实性。教授脸色越来越凝重。“这的确不是普通学生能掌握的技术。”他盯着佩妮，“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追踪失窃材料。”她说，“魔药储藏室少了狼毒乌头，独角兽脚印出现在禁林边缘，两者有关联。我顺线索来的。”
“你一个人？”
“我和斯内普一起。”她侧身让开一点，“他闻到了残留药味，确认了来源。”
教授看向斯内普。少年面无表情，只从袖中取出那个油布包，递了过去。
管理员打开检查，点头。“是储藏室的货。”
教授终于闭了闭眼。“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说，“黑市商人敢进禁林交易，背后一定有内应。你们两个——”他看向佩妮和斯内普，“今晚看到的，一个字也不准外传。”
“明白。”佩妮说。
一行人离开后，林边重归寂静。
佩妮靠在树干上，缓缓从内袋取出那个钱袋。她没打开，只是用拇指摩挲着那枚徽章的凸纹。
斯内普站在她旁边，目光低垂，落在她手指上。
“你认识这个标记。”她说。
他没否认。
“但你从没提过。”
“不重要。”他说。
“现在重要了。”她收起钱袋，塞进贴身内袋，“一个黑市商人带着你家的旧徽章做交易，还敢在霍格沃茨边上卖黑魔法武器。这不是巧合。”
他沉默片刻，才道：“别碰得太深。”
“我已经碰了。”她说，“而且——”她抬眼看他，“我不放手。”
他看着她，终于轻轻点了下头。
远处，城堡灯火依旧。但禁林这一侧，黑暗更浓。
佩妮摸了摸内袋，确认钱袋还在。她转身朝来路走，脚步比来时慢了些。
斯内普跟在她身后半步，右手始终没离开魔杖。
她忽然停下。
“刚才那个商人，”她说，“他左手拍地时，袖口滑出来一道疤。从手腕一直裂到小臂，像被什么咬过。”
斯内普眼神一凝。
“那种伤，”她低声说，“不像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