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辰是被闹钟吓醒的，摸过手机一看七点半 —— 离万晟上班还差半小时。他弹起来翻衣柜，翻了半天就找出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膝盖处起球的牛仔裤，对着镜子一照，活脱脱一个 “人类高质量社畜（待业版）”。
“不是我说宿主，” 小鸿的声音在脑子里蹦出来，还带着点嫌弃，“你就穿这身去当董事长？楼下广场舞大妈的碎花裙都比你这体面！”
林辰没好气地怼回去：“我要是有钱买定制西装，还用蹲路边啃馒头？再说了，气质这东西，不是衣服能堆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衬衫领口拽了拽，又找了块湿纸巾擦了擦皮鞋 —— 那鞋还是毕业时买的，现在鞋尖都有点磨平了。
坐公交去万晟的路上，林辰把股权证明揣在内衣口袋里，手一直捂着，跟揣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倒不是怕偷，主要是怕这玩意儿是假的，万一到了门口被戳穿，那可就尴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宿主你别怂啊，” 小鸿又开始碎碎念，“昨天工商信息都更新了，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万晟老板，等会儿亮证明，他们都得给你鞠躬！”
林辰叹了口气：“你懂啥？这就跟突然中了彩票，去兑奖的时候总怕彩票是假的一样，我这心里没底啊！”
万晟集团大厦跟个擎天柱似的杵在市中心，玻璃幕墙反光能晃瞎眼。林辰站在门口，腿肚子有点转筋，刚迈进去一步，就被个穿保安制服的大哥伸手拦住了。那保安一米八几，胸肌把制服撑得鼓鼓的，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扫了林辰一遍，眉头一皱：“哎哎哎，站住！干什么的？”
林辰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声音不抖：“我找你们总裁张启明，我是来……”
话还没说完，保安就笑了，声音大得整个大厅都能听见：“找张总？小伙子，你知道张总忙到啥程度不？人家见的不是上市公司老板就是政府领导，你这穿得跟刚从工地下来似的，也敢说找张总？”
旁边几个路过的白领也停下脚步看过来，眼神里全是看热闹的意思。林辰的脸瞬间就红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里的股权证明，手心全是汗。
“不是，我真的是来……” 他还想解释，就听见身后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林辰吗？咋这么巧啊！”
林辰一回头，差点没把刚咽下去的早饭喷出来 —— 居然是前公司的王主管！这老王昨天还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说他 “连个报表都做不明白，留着当吉祥物”，今天居然在万晟碰见了。
王主管穿着锃亮的鳄鱼皮鞋，挺着啤酒肚，手里拿着个 LV 公文包，一看就知道是来万晟谈合作的。他凑到林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都快撇到天上去了：“林辰啊林辰，我就说你不是干办公室的料，这才一天没见，你就沦落到来万晟蹭空调了？也是，就你那点本事，哪家公司会要你？”
保安一听王主管认识林辰，更有底气了，伸手推了林辰一把：“听见没？赶紧走！再在这儿磨蹭，我就叫巡逻队了，到时候把你拉去派出所，看你还咋装！”
林辰被推得一个趔趄，怀里的股权证明差点掉出来。他稳住身形，心里的火也上来了 —— 合着穿得普通就不配进万晟了？这是什么狗眼看人低的操作！
“我没装！” 林辰把股权证明掏出来，展开递到保安面前，“我是万晟的新股东，持有 66% 的股份，我今天是来视察的！”
保安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小伙子，p 图技术该升级了啊，你这红章都歪了！还 66% 股份，咋不说是你家开的万晟呢？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想当董事长想疯了吧！”
王主管也凑过来，扫了一眼股权证明，笑得直拍大腿：“林辰，你可真行！为了装 x，还特意 p 个股权证明？我劝你赶紧收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等会儿张总下来，看见你这样，直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的白领们也跟着笑起来，有人还拿出手机偷偷拍照，嘴里嘀咕着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蹭热度，啥招都想得出来”。林辰攥着股权证明，手都在抖，不是生气，是有点慌 —— 万一这证明真不管用咋办？他不会真成了全万晟的笑柄吧？
“宿主你慌啥！” 小鸿在脑子里喊，“让他们查工商信息啊！今天早上九点刚更新的，你让保安大哥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辰眼睛一亮，赶紧对保安说：“你不信可以查工商信息！就查万晟集团的股东，我叫林辰，持有 66% 的股份，今天刚更新的！”
保安翻了个白眼：“我闲得慌啊？跟你在这儿耗时间？赶紧走，不然我真动手了！” 说着就伸手去推林辰的肩膀。
林辰正想跟他掰扯，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个穿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梳着整齐的背头，气场十足，正是万晟集团的总裁张启明。
王主管眼睛一亮，赶紧整理了一下领带，屁颠屁颠地凑上去：“张总您好！我是恒通公司的王主管，昨天跟您约好谈合作的……”
张启明点点头，正准备说话，目光突然落在了被保安推着的林辰身上。而保安也看见了张启明，赶紧站直身体，准备敬礼，手还没抬起来，就听见张启明的声音带着点惊讶：“这位是……”
林辰心里一紧，攥着股权证明的手又紧了紧 —— 机会来了，可他突然有点怂：万一张启明不认识他，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