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的占地面积足有万米。
洁净的鹅卵石小路,碧绿的草地,工整的树木。
庭院中心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
房屋是奢华的四层建筑。
窗户装点着复杂的藤蔓花纹。虽然没有玻璃,却装有可伸缩的百叶窗。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透着金钱的铜臭味。
今天,侯爵府要出大事了。
两位侯爵夫人和上百位仆从整齐地站在庭院里。安静得如同石雕群。
不知过去多久,管家小声提醒道:“侯爵回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
片刻之后,面无表情的侯爵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身后还有绑成粽子的麦伦和可可。
两人像蛆一样挂在马的两侧。
侯爵在众人面前站定。锋利的目光像一柄手术刀:“我,马奇.班森,一等侯爵,王庭骑士团团长。今天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执行家法。”
他这话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立威。
麦伦拼命蛄蛹起来。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父亲,外出冒险是我的主意。可可是被我胁迫的!”
“嗤!”
侯爵劈出一记手刀。马头突兀地掉在地上,断口平滑。
马尸过了几秒才歪倒下去,鲜血喷涌而出。
所有重量都压在可可身上。很快就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马奇侯爵的嘴角微扬,狭长的眼睛看向麦伦:“麦伦.班森,身为侯爵的唯一继承人。罔顾贵族体面,离家出走。骑乘的马匹理应处死!同行之人犯有教唆的罪行,但念在他们的贵族身份,以他们的随从代罚!”
话音落下,一个骑兵飞奔而来。
手中提着三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人头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恐和不敢置信。
正是除了可可之外的另外几个随从。
士兵在侯爵的示意下,把人头摆在麦伦面前。空洞的双眼注视着他,仿佛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马奇侯爵的目光移向可可。
朝管家伸出右手。
管家立即递上一根带有倒刺的长鞭。轻声提醒道:“大人,把可可拉出来打吧。别误伤了少爷。”
马奇侯爵冷笑起来:“不这样,他怎么能感同身受?”
黄健坐不住了。在心里疯狂呐喊:“卧槽,这是什么狗爹?你还是把可可拉出去吧。误伤少爷事小,误伤老子事大啊!”
他藏身的背包就挂在马屁股上。这副小身板,一鞭子就成肉泥了。
早知道他就留在波琳的包里了。
“啪!”
长鞭如蟒蛇般在空中回旋一周,狠狠落下。
马尸皮肉崩碎。可可一声不响地晕死过去,绑住他的绳子都断成七八截。
身上鲜血淋漓,也不知是他的还是马的。
黄健都吓尿了。
破空声响起的瞬间,仿佛看到了黄三太爷向他招手。
和他一样吓尿的还有麦伦。
裤子湿了一片,却还是闭着眼睛大喊:“父亲,你冲我来吧!今天我不死,明天我就死给你看!”
马奇侯爵淡淡地看了一眼大管家。
大管家心领神会,在空中虚点几下:“治疗术!”
无吟唱瞬发。
一抹白光在可可身上亮起。露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啪!”
可可刚恢复意识,又是一鞭子落下。把他抽飞七八米远,再次昏死过去。
下一刻,身上又亮起了治疗术的光芒。
马奇侯爵收回鞭子,等着可可伤势痊愈。似笑非笑地看向麦伦:“你刚刚在威胁我?”
“啊!”
麦伦目眦欲裂,狠狠咬在自己的舌头上。
可是管家在场,他想死都难。
除了钻心的疼痛,一滴鲜血都没流出来。
这时,麦伦耳中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小祖宗哎,你就不能服个软?这么多人盯着,你爹怎么可能向你让步?”
麦伦心情激荡,没去管声音的来源。心头却猛地一动。语气和表情瞬间转换:“父亲!您英明一世,我怎么敢忤逆你的意愿呢?这么做是为了家族荣耀啊!请您给儿子一点时间,听我慢慢解释。”
“嗯?”马奇侯爵的鞭子顿在半空。颇为意外地看向麦伦。
儿子受到刺激太大,引发了间歇性机智症?
麦伦语速飞快地说道:“父亲手眼通天。如果不是您默许,我怎么出得了城?我知道此次外出会遇到危险,但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暗中必然有父亲安排的高手。”
马奇侯爵颇为意外,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继续。”
麦伦用力蛄蛹几下,情真意切地叫道:“您爱子心切。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可温室的花草无法承担风雨。班森家族的荣耀应该延续千万年,而不是毁在我这样的傻子手里。父亲,我希望继承爵位的那天,人们眼中是仰慕,是畏惧,而不是嘲讽!”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马奇侯爵把长鞭丢到地上。肩膀微微耸动,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班森家族的继承人,是我马奇的儿子!”
一众家仆没有应声,纷纷低下了头。
多年前,马奇侯爵率军征讨兽人。
虽然仗打赢了。但他的夫人却死于一场伏击,他自己也遭受了无法治愈的伤害。从那之后就变得喜怒无常了。
他的性情和麦伦的傻气一样,都是塔克拉尔城最难以捉摸的谜。
上一刻还在家仆面前立威,下一刻就对麦伦大加赞赏:“儿子,你说得没错。只有烈焰才能锻造出钢铁。你这段时间吃了些苦头,但也成长了。”
说完,面带笑意地看向管家:“快给少爷松绑。准备热水和食物。对了,可可是个好孩子,你亲自给他治伤。”
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好像刚刚的血腥一幕与他无关一样。
管家卑微地点头应下:“是!”
就在所有人都松一口气时,二夫人的猎狗突然从人群后面蹿了出来。
对着麦伦狂吠。
众人的脸色再次大变。
事实上,这只狗是冲着麦伦身后的背包叫。
马奇侯爵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中重新出现了寒意:“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猎狗发出一声哀嚎。
夹着尾巴,一路喷屎。
朝庭院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