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暗线妥善安排好之后,他才开始着手处理有关帝位的事宜。当刘辩被他从旧宅接回宫中时,身上还沾染着乡野间的尘土。
这位少年皇帝自从逃离洛阳又被找回后,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天子风范,见到赵风时,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赵相国,这龙椅……坐着实在是有些硌得慌,不如就让给其他人吧。”
然而,赵风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轻轻地扶住刘辩的肩膀,缓缓地朝着太极殿走去,边走边说道:“陛下,您只需安心坐在这龙椅上就好,其他的事情,诸如奏折、朝会等,都由微臣来承担。
您只需要在洛阳百姓的眼中,成为他们心中的‘天’即可,其他的事情,您都无需费心。”
刘辩似乎明白了赵风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虽然依旧是个傀儡皇帝,但赵风却给了他一份难得的体面。
他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面对董卓那凶神恶煞般的面容,也不用再去听从那些宦官们的撺掇。
如今,他甚至还能够在宫苑之中,尽情地阅读自己喜爱的《诗经》。
然而,这份“体面”,对于何太后来说,却完全没有被领情。这位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已经晋升为太后,住进了永安宫。
然而,她却无法安享这荣华富贵,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赵风逐渐把持朝政,清霄卫四处抓人,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日益加剧。
终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决定采取行动。她以“探视皇帝”为借口,暗中与弘农杨氏的旁支、颍川荀氏的远亲以及几个当年依附何进的旧部官员取得联系。
在密信中,她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借助世家的兵力,铲除赵风这个权臣,恢复皇权的威严。
然而,太后却疏忽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赵风的锦衣卫早已将皇宫严密监视,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就在她派去给杨氏送密信的宦官刚刚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便被清霄卫的人如饿虎扑食般拦截下来。
那封密信自然也未能逃脱被截获的命运,当晚便被摆放在了赵风的案头。赵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中对太后的谋划已然了然于胸。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永安宫的宫门上,本应是宁静祥和的时刻,然而却被一群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所打破。
他们如同一群沉默的猎犬,将宫门紧紧围住,气氛紧张而压抑。
赵风,这位当今圣上,亲自来到了永安宫。他的步伐稳健,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
当他走到宫门前时,何太后早已等候在那里,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对着赵风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你这是要谋反吗?”
然而,赵风面对何太后的怒斥,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太后息怒,朕只是担心太后的身体,特来探望。”
说罢,他转头对身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吩咐道:“太后近来忧思过甚,身体抱恙,需要静养。即日起,非朕与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永安宫半步。”
赵风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冷酷而无情。他的命令下达后,便转身离去,留下何太后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咒骂声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撞在宫门上,然后又散落在空荡的庭院里。
从那以后,宫里的人们渐渐发现,永安宫的太医们变得忙碌起来,频繁地进出宫门。
而每次太医们进去后,总是神色凝重,仿佛里面的人病情十分严重。
再后来的某一天,一名太医如往常一样进入了永安宫,但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出来。当晚,宫里就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太后薨逝,追谥孝仁皇后。”
这个消息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然而,宫中的人们却都沉默不语,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去查探其中的真相。
他们似乎都心知肚明,那场所谓的“静养”,其实就是一场缓死,而太后的真正死因,恐怕只有赵风和少数几个人知道。
处理完内宫之后,赵风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瞬间锁定在了刘备身上。这倒不是因为刘备有多么强大,事实上,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的“弱小”,才引起了赵风的特别关注。
此时的刘备,刚刚依靠公孙瓒的关系,获得了一个平原相的虚职。他的身边,仅有关羽和张飞这两个结拜兄弟,以及区区几百名涿郡的乡勇。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人物,却总是借着“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头,四处拉拢人心。
更关键的是,就在前日,公孙瓒在界桥与赵风的部队对峙时,竟然被赵云在阵前一枪挑落马下!那杆亮银枪刺穿公孙瓒铠甲时发出的清脆响声,至今仍在河北诸侯的耳边回荡。
失去了公孙瓒这个强大的靠山,刘备瞬间变得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无所依靠。
如今,刘备正率领着他那为数不多的人马,仓皇逃往青州,企图投靠青州刺史田楷。
“趁他没扎下根,先拔了。”赵风在相国府议事时,手指敲着地图上刘备逃亡的路线,抬头看向阶下两人——赵云一身白袍,枪尖还沾着未擦尽的血;张绣则披着重甲,腰间悬着百炼刀,他与叔叔张济都投入赵风麾下。
“末将愿往!”只听得两声朗喝,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拱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意。
赵风见状,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手臂一挥,一枚玄铁令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稳稳地落入其中一人手中。
“带三千大雪龙骑,杀!”赵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这大雪龙骑,乃是跟随赵风多年的精锐之师。人马皆身披薄甲,犹如钢铁铸就,坚不可摧。
马蹄则裹着厚厚的防滑毡布,即使是在寒冬雪天,奔行起来也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而且,这三千骑个个都是能开硬弓、善搏杀的好手,战斗力堪称一流。
当天下午,三千大雪龙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从洛阳北门汹涌而出。马蹄声响彻云霄,雪粒子打在甲胄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战鼓的奏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