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凡于铁砧要塞下引动时空涟漪的同一时刻,由萨尔与格隆率领的北路军,正如同雪原上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他们的目标——冰锋隘口。
这座要塞卡在两座冰川之间的狭窄通道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城墙虽不如铁砧要塞那般与山体融合,却覆盖着一层坚不可摧的万年冰层,寻常攻击难以撼动。守军似乎笃定联军主力会被铁砧吸引,此处的警戒相对松懈,只有零星的巡逻队在冰墙上游弋。
萨尔伏在一处雪丘之后,锐利的目光扫过冰封的城墙。他身侧是紧握战斧、跃跃欲试的格隆,以及沉默如铁、纪律严明的矮人重步兵和圣尼克弗骑士。
“时空干扰……就在此刻!”萨尔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股掠过心头的、难以言喻的凝滞感。他猛地抬头,只见冰锋隘口上空,飘落的雪花真的出现了刹那的悬停,城墙顶端那几座散发着寒气的魔法冰晶塔,光芒也诡异地黯淡了一瞬!
“就是现在!为了陛下!为了伊姆拉德尔!”萨尔长剑出鞘,剑锋在黯淡的天光下划出一道寒芒,“冲锋!”
没有号角,没有战吼。早已蓄势待发的联军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释放!
布兰诺和格隆一马当先,矮人战士们发出低沉的咆哮,厚重的战靴踏碎积雪,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隘口下方。他们并非直接攀爬光滑的冰壁,而是直奔那看似最坚固、实则被时空凝滞短暂影响的主城门!
“雷吼炮!给我轰开那扇破门!”布兰诺怒吼。
矮人炮兵们早已计算好弹道,数台小型化的雷吼炮(为了适应快速行军而改造)发出轰鸣。特制的、顶端铭刻着破甲符文的炮弹,精准地撞击在城门上——就在时空凝滞效果尚未完全消散的最后一刻!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覆盖城门的厚重冰层在凝滞状态下变得格外脆弱,符文炮弹的震荡之力毫无损耗地传递进去,那扇混合了坚木与金属的巨大城门,竟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被硬生生炸开了一个扭曲的破洞!
“城门破了!矮人兄弟们,跟俺上!”格隆双眼赤红,如同旋风般第一个冲过浓烟和碎冰,战斧挥舞,将两名因时空凝滞而反应慢了半拍的诺萨特守卫劈飞。
萨尔率领的圣尼克弗骑士紧随其后。战马在狭窄的通道内发挥不出速度优势,但骑士们果断下马,以精良的板甲和长剑组成无坚不摧的突击阵型,如同楔子般狠狠钉入了城门缺口。
城内的守军这才从时空干扰的余韵中彻底惊醒,恐慌开始蔓延。他们试图组织反击,但矮人重步兵已经如同磐石般巩固了突破口,而圣尼克弗骑士则如同手术刀,在萨尔的指挥下,精准地切割着任何试图集结的敌军小队。
战斗在冰锋隘口内部变成了残酷的巷战和堡垒争夺战。矮人的悍勇与骑士的纪律完美结合,一步步压缩着守军的生存空间。
当萨尔和格隆终于杀到要塞核心的尖塔,解决掉最后几名负隅顽抗的祭司后,他们看到了那座虚空传送门。它的规模比裂石壁垒的稍小,但其黑暗能量的涌动却丝毫不弱,旋转的速度似乎因为之前的干扰而略显迟滞。
“完整度……大约百分之八十二。”随军的精灵法师快速评估后,脸色凝重地汇报,“干扰确实延缓了它的进程,但……它仍在运转。”
格隆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满地狼藉和牺牲的部下,瓮声道:“管他娘的第几,砸了就是!”
萨尔则默默擦去剑上的污血,望向铁砧要塞的方向。他知道,林凡陛下为他们创造了宝贵的机会,他们成功抓住了。但这场豪赌,还远未到揭晓最终胜负的时刻。
冰锋隘口的火焰与喊杀声渐渐平息,但北境的天空,依旧被另外几处要塞的阴影所笼罩。萨尔知道,他和格隆,必须尽快清理完这里,然后……等待下一个命令,或者,奔赴下一个战场。
他们的速度,决定了联军能否在邪神完全反应过来之前,砸碎更多的“毒牙”。时间,依然在一分一秒地压迫着所有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