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看着排的长长的队伍，她觉得排上至少要等半个小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半了。爷爷下午还有事，中午好不容易空出两个小时见顾景淮，不能让他迟到。反正家里也不缺肉，不买了。
“景淮，反正家里也不缺肉，肉就算了吧，排的队伍太长了，等着我们排上，至少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我们，我爷爷工作时间安排太紧了，中午好不容易空出两个小时见你，要是把时间都耗在这儿，爷爷对你的第一印象肯定差。”
顾景淮听完，眉心微微一蹙，目光在肉柜台前那条蜿蜒的长队上一扫，随即低头看了眼腕表，确实不早了。
他点点头，声音低而果断：“你说得对，第一次见面，不能迟到，落下不好的印象。你先回车上，等我一会。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把手中提着的网兜递给文清。
文清回到车上，也就等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顾景淮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出百货大楼。她赶紧下车，迎上去。走近才看清顾景淮手中提着的有肉，有奶粉，有几样水果点心，还有给文谦买的玩具。
文清接过奶粉和玩具：“不是不让你买了吗？怎么还买这些东西？家里不缺。”
顾景淮打开后座车门，把手中的物品放在后座上，又接过文清手中的奶粉和玩具，放入后座。最后关上车门，拍了拍手上的灰，才低声解释。
“这家百货大楼的经理是我以前的战友，我过去打了个招呼，战友帮忙走了员工快速通道。”。
文清看到顾景淮关上车门坐好，刚要驾车离开时，看见两个大人抱着一个孩子从百货大楼走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三口。孩子紧紧的搂抱住男人的脖子，两个大人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文清挑了挑眉毛，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潮，却什么也没说，只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
顾景淮这才注意到方向盘握在文清手里，她一点也不觉得生疏。她开车的速度很快，换挡、车子拐弯的动作利落得像比开过很多年老手还要利索。
他愣了两秒，下意识抓住车门上方的扶手：“清清，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你提过？”
文清直视着前方：“十五六岁吧，跟着部队的老兵学的，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前年二十岁补了正式驾照。”
车子拐过一个路口，驶上一条人很少的路。作为京市人，顾景淮当然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玉泉山政府大院。红墙灰瓦、岗哨森严，里面住的都是决策层人物及其家族成员，寻常人连靠近都难。
之前就想过文清的身份不一般，但没有想到她的爷爷奶奶是住在玉泉山政府大院里的人。想到今天要见的人，他开始有一些紧张。
车子缓缓的停在玉泉山政府大院门口，顾景淮下车接受检查。
顾景淮摸出军官证，警卫员接过，检查完毕，敬礼：“团长同志，光有您的军官证是无权进入玉泉山大院的，请出示通行证。”
文清降下车窗，递出一张木牌。
警卫员接过一看，立刻立正，“同志好！”
门口的警卫员拿出一本出入记录，递给顾景淮。
“同志，麻烦配合一下，填一下出入记录。姓名，家庭地址，目的地都要写清楚，谢谢。”
顾景淮接过，填上姓名，家庭住址，但要写目的地时，看向文清。
文清在车里，没下去，看到顾景淮看她，开口说道：“目的地玉泉山文家小洋楼。”
顾景淮听到“玉泉山文家小洋楼”，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文清，没有说话，低头在目的地这一栏中写上玉泉山文家小洋楼。
写完，检查了一遍，才把这本出入记录递给警卫员
警卫员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又打量了顾景淮一眼，语气明显客气了几分：“原来是去文书淮同志家，您请。”
说着把记录本合上，抬手放行。
铁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大道。
顾景淮坐回副驾，掌心微微出汗。他当兵十年，上战场都不曾怯场，此刻却像第一次打靶——心跳得砰砰直响。
文清侧过头，余光瞥见他紧握的指节，轻笑一声：“紧张了？”
顾景淮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第一次见你爷爷，难免紧张。清清，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你爷爷就是文书淮同志，也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省得现在连手该往哪儿放紧张的都不知道了。”
虽然文清没有明说，她爷爷就是文书淮同志，但顾景淮知道玉泉山政府大院中只有一位姓文的，那就是文书淮同志。
“放宽心，我爷爷又不吃人。”
文清握着方向盘，声音里带着笑意。
顾景淮，紧张的来回握拳又松开：“本来见家长就有一些紧张，结果还是见整个华国排得上号的‘文同志’，我这点心理素质都快不够用了。”顾景淮苦笑，把指节掰得轻响，“清清，一会儿我要是说错了话，你可得替我原回来。”
车子最终停在文家小洋楼前，文昌文谦在院中玩耍听见动静跑了出来。
文谦看到顾景淮从车上下来，跑过去，抱住顾景淮的腿，抬头看向他：“顾叔叔，我好想你啊，你也不来看看我。”
文清从驾驶室下来，听见文谦所说的话，笑了笑。说道：“文谦，你不是前几天才见过你顾叔叔吗，才几天不见，你是想他还是想他买的玩具啊？”
文谦松开顾景淮的腿，看向文清：“我想顾叔叔，也想他买的玩具。”
文清打开后座车门，从那一堆礼物中挑出顾景淮给文谦买的玩具。
“文谦，你看这是什么？”
文谦看到文清手中的玩具眼前一亮：“哇，是小汽车。”说着，跑到文清身边。
文清把小汽车玩具递给文谦，文谦拿到就跑进家中，边跑边喊：“太奶奶，太奶奶，顾叔叔又给我买了一个小汽车玩具，你看好不好看？”
文清把点心递给文昌：“拿去和文谦吃吧，少吃点，快中午了，吃多了，午饭那些好吃的就吃不下了。”
文昌拿着盛放点心的网兜：“姑姑，你放心吧，我们只吃一块。”
原本容婶在厨房帮忙，听到孩子们的喊叫声，知道人来了，来到门口：“清清。”
文清向顾景淮介绍道：“景淮，这位是容婶，容婶在文家四十多年了，我从小就是容婶照顾大的。”
“容婶，这是我对象顾景淮。”
顾景淮道：“容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