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然三人的接连倒霉,终于引起了他们校外“大哥”石豪的注意。
石豪是个二十出头的混混,长相偏瘦,和条细狗一样,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假的),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自认为很有江湖地位。小弟接二连三地出事,让他觉得面子受损。
“妈的!申然,你们三个最近怎么回事?衰神附体了?”在台球厅里,石豪叼着烟,不满地训斥着垂头丧气的申然三人。
“豪哥……邪门了!真的!”申然哭丧着脸,“好像有人专门搞我们!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是不是你们最近得罪什么狠角色了?”石豪眯着眼问。
“没有啊!”曹凯抢着说,“就是收拾了几个不开眼的小崽子,都是怂包,没见哪个有背景啊!”
尚翔阴恻恻地补充:“豪哥,我总觉得……跟上次车棚那小子有点关系……”
“车棚?哪个小子?”石豪皱眉。 “就是一个初二的,叫张晨风,学习挺好的那个。”
申然解释道,“上次我们跟冯雨那丫头‘玩’,他看见了,但屁都没放一个就溜了,还他妈吓唬我们说有摄像头。”
“张晨风?”石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了想,“是不是那个上了报纸的什么小天才?” “对!就是他!”
“一个书呆子能把你们搞成这样?”石豪嗤之以鼻,“你们他妈的是废物吗?”
“可是豪哥……真的太巧了……”申然辩解道。
石豪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屁大点事!一个初中生能翻起什么浪?估计就是你们点背!这样,周末晚上,你们把那小子约出来,我亲自跟他‘聊聊’。
要是他识相,赔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这事就算了。
要是不识相……”石豪冷笑一声,捏了捏拳头,“老子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申然三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豪哥出马,肯定没问题!” 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一切,都在张晨风的算计之中。
他早就料到,申然三人吃亏后,迟早会搬出石豪这块“招牌”。而他,正等着这条大鱼咬钩!
周末傍晚,张晨风“如期”接到了申然一个小弟传来的口信,约他在学校后街的废弃拆迁区“聊聊”,语气嚣张,明确表示“豪哥要见你”。
张晨风放下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荣叔,是我,晨风。今晚……可能需要您帮个小忙……”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了几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荣叔沉稳的声音:“位置。时间。” 张晨风报出地点和时间。
“嗯。站着看就行。”荣叔说完,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晨风又分别给李壮、宋峰发了信息,内容很简单:“今晚后街看戏,躲远点,录像。”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学校后街的拆迁区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路灯投来微弱的光线,显得格外阴森。
张晨风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进了约定地点。他看到石豪嘴里叼着烟,带着申然、尚翔、曹凯以及另外四五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正等在那里,人人手里都拿着棍棒或砖头。
“豪哥,就是他!”申然指着张晨风叫道。 石豪扔掉烟头,用脚碾灭,上下打量着张晨风,语气轻蔑:“小子,胆子不小啊,真敢一个人来?”
张晨风面色平静:“豪哥是吧?找我有事?”
“操!还他妈装傻?”曹凯骂道,“申然他们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张晨风笑了笑:“几位学长最近好像挺倒霉的,我也听说了。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初二学生,能干什么?”
“少他妈废话!”石豪不耐烦地打断,“老子没工夫跟你猜谜!今天叫你来,就一件事:拿五千块钱出来,给我兄弟赔礼道歉,这事就算完!不然……”他晃了晃手里的钢管,“老子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五千块!在2003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明显是敲诈!
张晨风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后退了一步:“五千?我……我没那么多钱……”
“没钱?”石豪狞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给他松松骨!”
就在申然、曹凯等人狞笑着围上来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阴影处传来: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也不嫌丢人?”
众人一惊,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普通劳动布褂子、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正是荣叔! “你他妈谁啊?老东西,少管闲事!滚!”石豪正在气头上,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看起来平平无奇,顿时骂道。
荣叔没理他,目光看向张晨风:“站远点。”
张晨风听话地退后了几步,找了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瓜子?(他早就准备好了)
石豪被荣叔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妈的!给我连这老东西一块揍!”
几个混混立刻挥舞着棍棒冲向荣叔! 接下来的场面,让所有在场的人,包括躲在远处偷偷用手机录像的李壮和宋峰,都终身难忘!
只见荣叔身影如同鬼魅般晃动,速度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劈、戳、拿、摔、靠!动作简洁凌厉,狠辣无比! “咔嚓!”“啊——!” “砰!”“哎呦!” 骨头断裂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面的曹凯,手腕被荣叔一记手刀精准劈中,钢管当啷落地,整个人被顺势一带,像个破麻袋一样摔出去三四米远,趴在地上惨叫不止。
申然的棍子还没砸下来,就被荣叔闪电般扣住手腕,一拧一推,胳膊瞬间脱臼,痛得他鼻涕眼泪一起流。 尚翔想从后面偷袭,被荣叔仿佛脑后长眼般一个后踹,正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断墙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石豪带来的那几个社会青年,更是不堪一击,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打倒在地,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抱着腿惨叫翻滚。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此刻全部躺在了地上,呻吟哀嚎,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石豪彻底吓傻了,手里的钢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荣叔,如同看着地狱来的修罗! “大……大哥……饶命……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石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荣叔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动:“哪只手碰的孩子?”
石豪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摇头:“没……没碰……还没碰……”
荣叔飞起一脚,踢在石豪的肩膀上,将他踢得翻滚出去,肩胛骨恐怕已经裂了。
“滚。再让我看到你们靠近这孩子,或者在学校周边生事,断的就不是骨头了。”荣叔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
“是是是!滚!我们马上滚!再也不来了!”石豪和还能动的人连滚爬爬,拖着昏迷的尚翔和惨叫的同伴,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了现场,连头都不敢回。
现场只剩下哀嚎的申然、曹凯和几个痞子。
荣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张晨风面前。
张晨风把瓜子揣回兜里,由衷地赞叹:“荣叔,您太厉害了!”
荣叔看了看他,眼神略有深意:“小子,惹事的本事也不小。”
张晨风嘿嘿一笑:“自保而已。谢谢荣叔。”
“走了。”荣叔点点头,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晨风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在地上打滚惨叫的申然和曹凯面前,蹲下身,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申然学长,曹凯学长,疼吗?”
“张晨风……你……你他妈……”申然痛得龇牙咧嘴,还想放狠话。
张晨风伸出手,轻轻在他脱臼的胳膊上按了一下。
“啊——!!!”申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嘘……”张晨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容不变,“学长,以后在学校里,见到我,还有我的人,记得绕道走。
今天的事,如果让我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语气却冰冷刺骨:“刚才那位叔叔,可能会很不高兴。他不高兴的后果,你们应该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吧?”
申然和曹凯看着张晨风那看似微笑却寒意森森的眼睛,吓得浑身一颤,仿佛看到了比那个恐怖男人更可怕的东西!
他们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乖。”张晨风拍了拍申然的脸,站起身,吹着口哨,悠闲地离开了这片狼藉的拆迁区。
远处,李壮和宋峰收起了手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震撼和……兴奋!
“我靠……风哥……不,风爷!太牛逼了!”李壮激动得语无伦次。
宋峰也扶了扶狂跳的心脏:“录下来了……全都录下来了……”
这一夜,张晨风睡得格外香甜。而申然、曹凯、石豪等人,则在肉体的剧痛和心灵的恐惧中,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一夜。
他们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那个看似普通的学霸,究竟有多么可怕的能量和背景(他们误以为荣叔是张晨风的保镖或长辈)。恐惧的种子,已经深深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