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报仇,便是夺走仇人最在意的东西。齐壮视齐家家产如命,那便要让他一无所有。
“志明,先前齐府的老人你都熟悉,可知他们如今去了何处?”福宝在一旁支招。
齐志明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们齐府有位赵迁赵管家,还有位刘舟刘掌柜,他俩对齐家的生意了如指掌。可我父母去世后,都被齐壮那厮赶出去。”
“还能找到他们吗?”福宝追问。
齐志明重重点头:“应当能!他们的子女都在台州定居,离开齐府后,定会回自己家去。”
“好,我们即刻寻他们回来,齐府日后还需他们打理。”福宝话音刚落,齐志明便要动身。
“我这就去!”
“你去寻他们,我留在府里收拾这些残渣余孽。”福宝摇头,手中鞭子轻轻一甩,发出 “啪”的脆响。
“好,我们分头行动!”
齐志明刚踏出齐府大门,拐进一条巷弄,便被一男子猛地拉到暗处。
“少爷莫出声,是老奴赵迁。”
看清来人正是昔日的赵管家,齐志明激动得扑进他怀里,哽咽道:“赵伯伯,我是志明…… 我回来了!”
赵迁抹了把浑浊的老泪,拉着他往巷尾的破院子快步走去:“少爷,进屋细说。”
“嗯。”
刚踏入院子,齐志明便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是父亲的挚友李明远,另外一位是刘掌柜。
“李伯伯!刘伯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李明远快步上前,紧紧抱住齐志明,老泪纵横:“你这孩子,可让我们三人好找!自从得知你被齐壮那畜生卖了,我们便四处寻访。直到三个月前,才知晓被卖的孩子们都已获救,可我们赶去时,却没见到你。刚回台州,就听闻齐府一早有人闹场,还是个孩童,我们便猜到是你回来了,特意在府外埋伏等候,没想到真的是你!”
齐志明轻轻推开李明远,语气平静却带着坚定:“是郡主救了我,这一年来我一直跟在郡主身边,她待我极好,还答应帮我报仇。如今我需重振齐府,你们随我回去吧,我离不开你们。”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激动与决绝,异口同声道:“好!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四人有说有笑地朝齐府走去,而府内的福宝,早已忙得 “热火朝天”。
“齐壮的亲戚,站左边;后来被买来的下人,站右边!”
福宝手持鞭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下人们谁敢违抗,纷纷低着头,乖乖分站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喘。
齐壮和李氏瘫坐在地上,本想叫嚣几句,可瞥见福宝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鞭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清点下来,齐壮的亲信果然占了大半。福宝见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玩味:“谁能告诉我,府里谁杀过人?因何杀人?我这儿正好缺几个厉害角色,跟着我,工钱翻倍。”
这话一出,人群中立刻跳出两个精壮男子,一脸得意地嚷嚷:“我跟我弟弟,这些年杀的人可不少!”
“没错!我们兄弟俩,杀人不眨眼!”
福宝用鞭子指着靠前的男子,眼神锐利如刀:“你与齐壮是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
男子喜滋滋地回话,全然没察觉危险降临:“小人李伍,齐壮是我堂姐夫!这位是我弟弟李六,我俩都懂功夫,这些年齐壮要杀的人,全是我们兄弟俩动手的!”
“这些年,一共杀了多少人?”福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李伍挠了挠头,傻乎乎地数着:“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吧?”
“噗嗤 ……。”
话音刚落,福宝脸色骤沉,手中宝剑瞬间出鞘,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李伍的脖子已被剑锋划开一道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双眼圆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院子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李六,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浑身筛糠般发抖。
“杀、杀人了……。”有人下意识地低呼,声音都在打颤。
福宝提着滴血的宝剑,一步步走向李六,脸上挂着冰冷的冷笑:“比起杀人,是你们兄弟俩厉害,还是我厉害?”
李六舌头打了结,哆哆嗦嗦道:“你、你、你厉害……。”
福宝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手腕再次一动,剑光闪过,李六的脖子也被抹开,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追随哥哥而去。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丫头,下手竟如此狠辣,比李氏兄弟还要凶残,简直是个杀人魔头!下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院子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许久,福宝才收回宝剑,淡淡开口:“还有谁觉得自己杀人厉害?”
众人连忙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我们平时扫地,都怕伤着蚂蚁!”
“哈哈哈……。” 福宝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跟着齐壮这种败类混日子,你们又能是什么好人?”
笑声戛然而止,她脸色一正,语气缓和了些:“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愿意揭发齐壮夫妻的罪状,或是其他人的恶行,我不光不罚你们,还会赏银。”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当” 的一声扔在地上,银锭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沉默了片刻,一个瘦弱的少妇缓缓走上前,泪水涟涟地说道:“齐壮和李氏都是坏人!他们抢占了我家的铺子,打死了我丈夫,还拿我儿子威胁我,逼我在齐家做牛做马。”
“你叫什么名字?”福宝忙问道。
“民妇张翠。”女子哭着磕头,“我儿子就在后院,被齐志刚那畜生当成玩物折磨,若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就随夫君去了!”
“畜生不如的东西!”福宝怒喝一声,转身对着地上的齐壮狠狠踹了两脚,力道之大,让齐壮闷哼出声。
张翠抱着福宝的腿,再次叩首:“多谢仙子为民妇做主!”
“快起来,去后院把你儿子带过来,我帮你讨回公道,让你们母子团聚回家。”福宝连忙扶起她。
“谢仙子!谢仙子!”张翠一边哭,一边踉跄着往后院跑去。
不多时,张翠抱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走了出来。那孩子浑身是伤,旧伤叠新伤,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
福宝见状,怒火更盛,又朝着齐壮踹了几脚,骂道:“你这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
张翠抱着孩子,再次叩谢。福宝连忙查看孩子的伤势,从衣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了过去:“回去给孩子上药,这药效果极好。”
“我、我没有家……。”张翠哭得更凶,“我的家,我的铺子,都被齐壮占了……。”
福宝扶她起身,柔声安慰:“先把孩子抱回你的住处上药,我稍后再去给孩子检查身体。放心,我略通医术,定会让孩子好起来。至于你的家与铺子,我也会帮你一并要回来。”
张翠连连点头,含泪抱着孩子退到一旁。
福宝重新拿起鞭子,转身再次走向齐壮。齐壮吓得浑身缩成一团,眼神里满是恐惧,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