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嘴角弯起弧形,身影再次遁入阴影消失。
片刻后,一个小了一圈的师恭叔从无头尸身里钻出来。
四处看了看,师恭叔撇撇嘴,“果然这一招没办法坑死那小王八蛋,还得改进改进……”
胡礼的声音从师恭叔身后传来,“老不死的,你他么就那么想弄死我啊?”
师恭叔回头,看到胡礼正悠闲地倚靠在城墙边上,面带笑意望着自己。
师恭叔狠狠朝地上吐了口黑色的机油,“废话!上次你那镜像钻出来一刀就把老子噶了!我他么怎么可能不考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应对!好好的比赛,最烦你们这些阴比了!”
胡礼哈哈大笑,“所以你搞出了人偶分身,然后把自己真身藏起来?你队友应该都不知道你真身在哪吧?呸,你个无耻的老阴比!”
师恭叔眉毛抖了抖,“你看出来是我是假的了?”
胡礼摇摇头,“没,但是割断你脖子的时候感觉出来了,手感不一样。”
师恭叔气的跳脚,“你他么割老子脖子还割出手感来了是吧?”
胡礼惆怅道,“没办法啊……我又不会打架,只会这一招,只能多练手感了……”
师恭叔退后几步,“你他么还想来!”
胡礼翻个白眼,“你这个也是假的,我浪费体力去弄死你这个假身图什么啊……”
师恭叔诧异,“你居然看出这个我也是假的了?”
胡礼蛋疼地指着师恭叔脚下,“废话!谁他么好人吐口水是吐黑色的机油啊!老东西你他么造物的时候这种莫名其妙的偏执爱好能不能改改!!之前死活要给葫芦娃做木头的小追追,现在造个假身人偶非得加吐口水骂街的模拟功能是吧!!”
师恭叔呵呵一笑,“这是匠人的精神,你不懂的!”
胡礼白眼翻到天灵盖,“我要懂,我就是疯批。”
不想再纠缠,胡礼直接问,“你这局是怎么回事?”
师恭叔耸耸肩,“为钱呗~张巧巧那大胡子是我的客户,之前在我这订制过好几个特殊功能的娃娃,嗯,就是逼真且导电那种……你懂的……”
胡礼扶额,“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懂……”
师恭叔嘿嘿笑笑,接着道,“然后他找我陪他一局比赛,代价是订了三个最贵的定制娃娃,赢了额外再给一笔现金。我就来了呗……”
胡礼眼中压抑不住地羡慕,嫉妒让他止不住地面目狰狞,“老家伙,你生意真好……”
师恭叔摆摆手,“都是新老顾客抬爱,不值一提,不值……”
胡礼忽然发问,“那你知道这一局,会遇到我吗?”
师恭叔的声音忽然停止。
良久,师恭叔坦然地点了点头,“对,张巧巧兑换了参赛人信息,给我说了有哪些人,我知道会有你在。”
胡礼饶有兴致望着师恭叔,“我以为,我们达成同盟后,有些信息会相互及时联系沟通一声。”
师恭叔耸耸肩,“可是你之前不也说了,如果比赛里相遇,各凭本事。更何况,我是在答应张巧巧后才知道的信息,我总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比赛放弃生意吧?”
胡礼认真点点头,“对,是我,也不可能放弃那么多钱……”
师恭叔一脸嫌弃,“有时候你真的穷得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胡礼擦擦心酸的眼泪,“你这样开店的老板是不可能明白下岗失业打工人的窘迫痛苦的……”
师恭叔翻个白眼,“少演了,咱爷俩儿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演毛线苦情戏啊。”
“我也就明说了。”
“之前两次比赛,咱们都是一个队伍的。”
“既然我答应了把自己绑在你的船上,我总得站到你对面,验一验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本事把船开下去吧。”
“既然刚好遇到这样个机会,所以,这一局,你不用留手,我也不会留情。”
“让我看看,你站在对面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心服口服。”
胡礼笑了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师恭叔摊开手,“你赢了,只要船够大,我就彻底上你贼船。你输了,那我们都需要考虑下彼此到底值不值得押上筹码了。”
胡礼抬头看了看远方,猕猴已经松手,龟蛇雷龙正在向白象撞去。
胡礼轻笑,“好。”
话落,胡礼直接消失在原地。
师恭叔也笑了起来,“小兔崽子,别让老子押错宝啊……”
胡礼的声音再次从师恭叔身后响起,“放心,不会的。”
黑色电芒闪过,师恭叔的头颅又一次被砍落。
而这次,不待头颅炸开,胡礼已经踏入影子离开。
苏曼从猕猴变回人形,满脸铁青地看着城墙上师恭叔一大一小两具无头尸体。
左右望了又望,苏曼一拳砸在城墙上,“他们来过了?”
苏曼刚才让给师恭叔坐的那张椅子忽然动了动,自动折叠起来。
椅子折叠好后,露出下方的一个门洞。
师恭叔沿着门洞从下方城墙里走出来,看着苏曼微微点了点头,“遇到熟人,来打了个招呼。”
师恭叔指着地上的残尸,“他知道这不是我,我知道他不会现在杀我,所以大家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完事他就走了。”
苏曼抬头看了看和阿普僵持的樊华,又望了望前方战场上的人影,恍然大悟道,“是那个青丘的代理人?”
师恭叔挑眉,“你也知道他?”
苏曼狰狞笑笑,“知道,当然知道!”
左城前方战场。
老乞丐和何雨洹做贼一样靠着血雾遮蔽视线,慢慢挪到左城的战线前沿。
两个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走着。
忽然,老乞丐停了下来。
何雨洹紧张道,“怎么了?”
老乞丐抬头看了看,一脸蛋疼,“女娃子,你说,咱们为什么要做贼一样地走路啊?”
何雨洹理直气壮,“免得动静太大被他们发现啊!”
老乞丐蛋疼地指指头顶,哭笑不得,“他们只要不瞎,应该都看得到着血雾在飘过来……”
“那咱们躲在血雾里,他们又看不到人,我们再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又有什么用……”
何雨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然后恼羞成怒朝老乞丐吼道,“你他么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