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不时拿着我的手机回复几句,告诉我琪琪已经下课了,琪琪说帆哥去帮我收拾住院的东西不方便,琪琪去我寝室了。
唉,劳动我大琪琪这么大老远来照顾我。
晚饭帆哥叫了外卖,给我的是鸡汤馄饨。他跟琪琪的是盖浇饭。
琪琪到的时候,刚好外卖电话到,帆哥让琪琪看着我,他去取外卖。
琪琪把给我带来的换洗衣物放柜子里,还给我买了一大包湿巾。
“这几天清洗不方便,你凑活一下吧,身体第一。内个,顾狗跟你坦白了吗?”
啊?是相亲的事情吗?琪琪都知道?
“坦白了。那我也坦白地说,琪琪,我心里不舒服。
虽然知道,我不够优秀,配不上帆哥,但我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我好像这快二十年的人生里,都在渴望被肯定,但好像我怎么努力,都讨好不了一些人。”
我的爸爸妈妈,帆哥的爸爸妈妈,我会不会是天生父母缘浅,带的帆哥都不好过?
琪琪说要不是看我病着,高低得揍我一顿。
“知道我为什么早就知道了,却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吗?”
“怕我乱想。”
“这是其一。其二呢,我就是觉得,我那舅妈,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这么一个人间小可爱,为什么要对你有敌意呢?所以,我派我妈去打探消息了。”
我苦笑:“这还不简单嘛,我出身不好,家里一摊烂事,穷鬼一个,说不定就赖上他们……”
琪琪直接给我手动闭嘴了:“我一会儿给顾云帆打一顿,这都给我已经开始骄傲自信的欢欢同学打回原形了。
你是独一无二的欢欢,又勇敢又能干!
我今天都直接跟你说这个话题了,那肯定是我妈打听来的消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什么样啊?”
“唉,不跟你卖关子了,顾狗一会儿回来,我给他上上课。
他怕家里人看不起你,会影响你跟他的感情,在家里人面前把自己说的很卑微,说什么自己怎么费劲巴拉地追你什么的。
就是给你抬高身价呢。
上次去我家,我妈那也是狂吹你。
结果我舅妈感觉,他儿子这是供了个仙女,做舔狗去了。
而且你可能还不怎么在意他宝贝儿子,把人当备胎呢。
所以心里不平衡啊,自己宝贝儿子,从小优秀到大的。
他们没有不接受你,顾云帆官宣的时候,他们就想见见你了。
顾云帆怕他们说什么,你接受不了,护得紧。
我舅舅舅妈更觉得你没看上他们儿子,这是谈谈玩呢。
所以才联合自己闺蜜安排了相亲局。
一来,看看你的反应,你要是一点不着急呢,说明那是真的不在意,他们就准备劝顾云帆放手。
你要是在意呢,刚好也给你点危机感。
稳赚不赔。
谁知道顾狗直接掀桌子呢,说什么舔狗备胎他也做定了,这辈子就追着你不放了。
给我舅妈气得肝疼。”
我……
是我烧糊涂了吗?
这么优秀的帆哥,给我做舔狗,备胎?
这事情的走向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啊。
帆哥拎着外卖到了,琪琪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我看着帆哥,有点心疼。
帆哥有点懵:“刘雨琪,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说了我多少坏话?”
我好想抱抱帆哥,但是当着琪琪的面,不好意思。
三个人在医院聚了个餐。
两个人都要留下来陪我,被我严词拒绝了。
我只是感冒啊,这也太大动干戈了。
最后三个人商量出来的结果是,至少今晚,让帆哥留下来陪我。
明天帆哥赶回去早八,让我把医生查房怎么说的发三人群里。
我让帆哥把琪琪送到地铁口,琪琪看了眼手机说,不用,舒俊峰快到了。
晕……
这还真的相当大动干戈。
我们四人现在已经商量好了,各论各的,不按称呼来,以后都叫名字。
想起上次舒俊峰叫我嫂子我快尴尬死了。
今天还好,叫我清欢,还带了水果篮。
很精致,太浪费了,篮子可以换成塑料袋的,一个篮子都值好多水果了,我肉疼。
又扯到称呼了,琪琪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欢欢,你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农历还是公历,如果是农历的话,要查查你出生那年日历,你说不定真的比我小。”
我摇摇头。
4月30日就是我的生日了。
那天王姐正式招收我进店,我的人生重新开始。
当然,实话我还是得告诉琪琪。
“不是我农历生日,也不是公历,是给我报户口的那天,那天刚好是4月30号,我外婆随口说的。
但是属相没问题,我爸妈是兔年腊八结婚的,我是龙年的冬天出生的。”
琪琪皱着眉头算日子,突然叫起来:“所以你比我小好几个月!!!还差点冒充我姐姐!”
哈哈哈,咳咳咳……
聚在一起真开心,如果不是我生病了,可能更开心了。
舒俊峰带着琪琪走了。
帆哥翻了翻水果篮,找到一个大苹果,到护士台借了水果刀,给我削好切片给我吃。
盐水已经挂好了,护士重新给我量了体温,已经降下去了。
帆哥扶着我去了卫生间,在门口等我,我解决了个人问题,还洗了洗手。
帆哥不让我动手,一片片喂我吃苹果。
吃馄饨都没味道,但是苹果我吃得出甜味,一个大苹果,吃了一大半,剩下的帆哥吃掉了。
帆哥把手机递给我,我看了下最近的消息。
林老师让我安心养病,帆哥回复得很得体。
安娜和兮兮都要来看我,帆哥表明了自己身份,说我状态还好,流感多,没必要到医院冒风险。
还有兰兰,她说她后天的飞机回来,周末要请我吃饭!
帆哥没回复,我简单表示了关心,说了我的现状。
她表示如果我好奇的话,她会到医院跟我细说,让我千万好起来,别舍不得花钱,别因为一场感冒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兰兰还是一如既往地嘴臭。
睡觉前帆哥一定不让我动手,非要帮我洗脸洗脚,我严词拒绝了。
我只是感冒!不是瘫痪在床!
去卫生间洗漱换了衣服,还顺手把内裤袜子洗了。
病房有晾衣区的,帆哥说帮我去挂,我端着盆就走。
太尴尬了吧,他还一定要跟着我。
只有一床被子,陪护只有一个折叠椅子。
陪护的椅子这会儿可以打开躺平,但是没有任何可以保暖的东西。
就算病房空调很足,直接躺着也是冷的。
别的陪护有经验的,都自己带了被子进来的。
帆哥可怜巴巴地说,他没事的,他靠着坐一晚就好了。
我看看床上的被子还挺宽,可以分他一半,躺椅跟我的床靠近点就行。
“要不我们一起盖?”
帆哥立马答应:“好的!”
外套往陪护床上一扔,直接就躺我旁边了。
一条胳膊给我当枕头,一条胳膊揽着我的腰。
?!!!
这跟我说的不一样吧?!
帆哥凑到我的耳边说:
“欢欢,快点好起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