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间幸运地很平静。
虽然被仇灵华揍了,但还能忍受,
对于唐小荣突然送的毒,也迅速解释清楚了。
当然,即使解释清楚了,剑后也免不了露出暧昧的笑容。
唐小荣似乎确实很尊敬剑后,把剑后所取得的一项项成就都说得一清二楚。
甚至还念诵了剑后说过的着名台词,成功地让剑后的耳朵变得通红。
我的梅花不败给恶人!什么的……剑后也是个充满浪漫的人啊。
因此,虽然手脚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但能看到剑后难得的窘态,倒也是一段不错的时光。
用餐很快就结束了。
剑后似乎也不讨厌唐小荣,和她聊得很投机。
只是仇灵华盯着唐小荣的眼神非常锐利。
明明是只温顺的狗狗,一生气就变成狼了啊。
我是螳螂,您却说我是狼吗?这有点区别对待了。
看你胡说八道的样子,好像把良心都吃进肚子里了……
是不是因为感觉老师被抢走了?总觉得两人的关系疏远了很多。
吃完饭喝完茶才结束了聚会。
唐小荣似乎想多待一会儿,但剑后身体状况不佳,看来无法久留。
怎么说呢,剑后看起来有点累了。
不只我,仇灵华也察觉到了,正一点点地照顾她。
我趁机观察着独自埋头吃饭的南宫霏儿。
雪儿已经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但她看起来还是心不在焉。
身体好些了吗?
这是我问准备离开的剑后的话。
如你所见,托你的福,感觉比以前更健康了。
在我看来,剑后确实恢复了很多健康……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表情不太好。听到我的问题,剑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反应。
她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便亲切地补充说明。
您现在的表情非常不好。
……看来很明显啊。
是的。
难道是想隐藏什么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剑后是个不能说谎的人。
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还想隐藏什么呢。
妹妹很担心您。
……哎呀。
仇灵华在后面手足无措,只盯着她的老师看。
剑后察觉到了,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想惹麻烦,可已经晚了。
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看样子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这一切都会顺其自然的。
剑后含糊其辞,像是回避我的问题,她向我道谢后,便走向仇灵华。
剑后抚摸着仇灵华的头发,仇灵华笑得合不拢嘴。
她又从狼变回了松鼠。
那个……仇公子。
我转过头,声音从旁边传来。
今天能和您一起吃饭,真是太好了……!
你是说不是跟我,而是跟剑后一起吃饭很好吧?
呃……呃……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也不是没有这个意思。
看她被我的玩笑弄得手足无措,有些滑稽,我便轻轻地笑了笑。
唐小荣看到后,微微一顿,然后问我。
你刚才笑了是吧?
公子,你刚才不是在看我笑吗?
不是……是,如果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不高兴!
唐小荣说着,灿烂地笑了。那笑容太纯真了,我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那笑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和毒妃的笑容很像。
虽然觉得是同一个人,所以会这样,但她那笑容的份量却不同。
那不是毒妃浓重、沉重、疲惫的笑容,而更像是纯粹因为快乐而露出的笑容,所以更是如此。
后悔吗。
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我开玩笑地回答老头的话,却又好像明白老头问这话的用意,感觉有些疲惫。
好像是那样,所以才说。
我不后悔。
亲手了结毒妃的性命?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与其说为了我,不如说为了她。
当时就该那样做。
下、下次还能再叫我吗?
我对唐小荣的提问点了点头。
虽然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唐小荣好像觉得那没关系,露出了笑容。
只有两个人……不行吧?
啊……
对不起!我太兴奋了,有点得意忘形了。您不回答也没关系……!
她那样喊着,然后把什么东西塞到我手里,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手里握着一个小葫芦。摇晃了一下,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这又是什么毒啊。
现在他已经确信这一定是毒了。上次分开前好像也收到了毒药。
问题是不知道她送来有什么用。
我先把这东西收进了怀里。下次再问她就行了。
送走所有人后,我让侍从收拾整理,然后自己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
仇家的散步小径并不怎么美丽。好像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努力打理过的。
现在已经无人问津了。
少爷,这是什么花啊?
一同散步的雪儿问我。
虽然是某种洁白美丽的花,但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白油花。
跟在后面的南宫霏儿小声说道。
什么啊,你连花的名字也知道?
这相当出乎意料。
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南宫霏儿知道花的名字。南宫霏儿的视线停留在雪儿正在看的花上,接着说。
是我妈妈喜欢的花。
说着,她走向花朵,轻轻地坐了下来。
…这里也开着呢。
她小心翼翼地把玩着花,然后问我。
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带走干嘛,要养吗?
嗯…。
又不是什么大事,送一朵花不难,于是我就说可以。
南宫霏儿摘下一朵白油花,插在雪儿的头上。
嗯嗯?
雪儿像是问这是什么一样反应,南宫霏儿抚摸着雪儿的头发说。
真漂亮…。我妈妈以前也经常这样给我弄。
雪儿微微一笑,南宫霏儿也跟着轻轻微笑。
…漂亮的东西凑在一起,好像会发光一样啊。
您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
咯咯咯…。
她短暂地抚摸了一下雪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连同泥土一起拿起另一朵白油花,以免伤到根部。
泥土弄脏了南宫霏儿的白手,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现在好像好多了。
我回想起她刚才脸红敏感的样子,问道。
…嗯。
南宫霏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耳根还微微泛红,是秋风太冷了,还是刚才的影响还在呢。
现在没事了…大概吧。
在风中低语的声音是如此的羞涩。
…你知道吗…?
南宫霏儿问道。
什么?
孩子….光牵手是生不出来的。
什么?
……只是那样而已。
突然说什么呢。
说完,她便向前走去。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她的步子有些快。
少爷,好冷。快走吧!
我呆呆地发着愣,雪儿便抓着我的手,把我拽走了。
顺便一提,从这天开始,南宫霏儿有一阵子没在我房间睡午觉。
***
过了一天,我去找了南宫震。
因为是约定好的行程,所以一结束早上的修炼就去找他了。
果不其然,南宫震和上次一样,在别院的修炼场挥舞着剑。
周围之所以显得有些空旷,大概是因为南宫家的武人还在治疗中。
我已经安排好和长老的谈话了。
南宫震一边挥舞着剑,一边说道。看来是因为我上次拜托他的事情,所以才告诉我。
大概会是今天晚上。
知道了。
并没有拜托什么大事。
只是让他适当地表现出,如果长老有什么要求,就答应的感觉。
您不用回世家吗?
有比世家的事情更重要的,没关系。
……嗯。知道了。
本来应该是结束订婚仪式后,和南宫霏儿一起回世家的。
现在却被困在这里,走不了。
准确来说,是我不想走。
那该死的剑到底是什么……。
什么叫该死的剑,你这小子!你可是最清楚武人贪欲的家伙……哎呀,真是。
雷天一剑南宫明留下的进化之剑的基石。怎么说呢,真是件奇妙的事。
为什么没有传承下来呢?为什么南宫家会忘记他的剑呢?
一方面,他们对剑门名家竟然能以退化的剑法称霸一方感到神奇,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感到疑惑。
现在都弄好了吗?
是的。
等了好几天,南宫震也开始催促了。
毕竟都下了禁制,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希望您能遵守说好的那些。
…放心吧。
虽然谈论了各种事项,但我最看重的一点只有一个。
只要领悟了这一点。
就会传授给南宫霏儿。
南宫震对此反应不太好。
给血亲传授领悟之道,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呢?
最终,我坚持不让步,他才同意只传授给南宫霏儿。
是不是很可笑?
本来我就不在乎其他人会怎样,我只希望传授给南宫霏儿就行了。
南宫震却特意提出了一个条件,不让传授给其他血亲。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加上这样的条件呢?
对于南宫震的意图,我闪过各种念头,但最有可能的猜测是他想巩固作为家主的地位。
能做别人不能做或不知道怎么做的事。
更何况,如果连家族的剑法都能被家主用得更精进,而不是别人,他是不是在思考这其中的价值呢?
竟然连自己的血亲都要划清界限。
对我来说,虽然写的是传授,但严格来说更像是一场交易。
最重要的是,这部分可以传授给南宫霏儿,所以没关系。
而且越看这些部分,就越想知道南宫霏儿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因为她不是魔剑后,以现在的南宫霏儿来看,她不是会做出那种行为的人。
我要说的有两条主线。
他没有拿剑。
老头说上次附身之后,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做了。说很危险。
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拿起那不成器的剑,向南宫震展示动作。
老头说只要把话传达过去就够了。
南宫的剑,断了根。
根吗。
没错,连接式与式的根,而且断裂得非常细微,无法正确把握。
那种东西,您是说光凭语言就能连接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把那个家伙说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而已。
不是,您说什么不负责任的话啊……?
雷天一剑蕴含了他全部的领悟。如果南宫的孩子听了这番话,什么也无法领悟,那就算了。
如果那样什么也领悟不到,然后来找我算账,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去你爹背后躲着呗。
……该死。
都这把年纪了,还让为这事跑去找父亲?
不是……虽然实际上这一世还很年轻,但总得有点良心吧。
你本来就没有良心,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可言。
...
我调整呼吸时,南宫震早就睁着闪亮的眼睛,侧耳倾听。
一个和我父亲同龄的男人,用那种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倍感压力。
我所做的,只是把我耳边听到的申澈的话,用我的嘴转述出来而已。
南宫家的剑就像是波浪。一生都在以闪电般的姿态活着,但硬要说的话,更接近波浪。
领悟这东西本来就是抽象的。
对于将肉体与剑视为一体,以身剑合一为目标的剑客来说,更是如此。
这是过去魔剑后,包括雪儿在内的优秀剑客都曾达到过的境界。
武斗家也有类似称呼的领域存在,但感觉不同。
我刚才也说了,只是借着老头子的嘴巴说话而已。
偶尔只是听从一些不明所以的行动指示,比如伸出手之类的。
…既然是驾驭雷气,就应该着重于快剑和速剑……。
但是,也许并非完全抽象,南宫家的剑路中,时不时会传来一些关于手腕问题或者脚该如何摆放的零碎信息。
与动作相关的发言是申澈个人补充的。
问题是。
好像确实有帮助啊。
什么波浪啊闪电啊,树啊森林啊,对于不了解南宫家剑法的人来说,听了也白搭。
我不知道他挥剑时获得的经验和心意。
我不知道这些抽象而模糊的话语对他有什么帮助。
解释还没结束,但南宫震的眼神变了。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是得到了什么吗?
话虽如此,却感觉不到足以称之为领悟的东西。
看来不是个彻底的半吊子傻瓜啊。
这样也可以吗?
我考虑了你的立场,所以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南宫家的那个小子也得不到太多东西的。
因为我理解那个老头想方设法也要把挚友的剑法传承下去的心情,所以我也没有强烈否定就过去了。
沉默只持续了片刻。
南宫震很快就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随即挥舞起剑。
唰!唰唰!
接下来的剑路看起来和以前没有太大不同,但却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变化。
看来是成功入门了啊。
老头补充道,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区别。
不过我确实知道有些东西变了。这一点很重要。
挥舞了大约半刻钟剑的南宫震停了下来,轻声低语。
……谢谢你。
一个已经达到化境的武者,竟然在短短半刻钟内汗流浃背。
您有所收获吗?
勉强……只有一点点。
南宫震接着说,要真正体会到这一点,似乎需要很长的时间。
也许我得舍弃所有已经习惯的东西……
他说的是要改变数十年来已经习以为常的动作。
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刻意去练习这个吗?要巩固家主地位的话,时间应该也不够吧。
难道你没看到吗?他已经被迷住了。
听了老头的话,我看向南宫震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热情。
虽然微小,但确实不同。一旦你知道了这种差异,你就会自己明白最终会有多大的不同,所以现在想退缩已经晚了。
怎么玩刀的人都一个样,没个正常人呢。
……你这该死的家伙,这是武功歧视!
真不愧是玩刀的,一下子就急眼了。
境界没有改变,内劲也没有波动。
仅仅是发现了挥舞剑的方式有细微的差别而已。
更何况,他说要使用这个,至少还需要几年时间。
那这不是毒药吗?在我看来是。
趁此机会,我再次确认了南宫震身上残留的魔气痕迹。
因为说不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就会变脸。
希望您不要忘记约定。
体温尚未完全冷却的南宫震轻轻点了点头。
他全身都充满了恨不得立刻再挥舞几剑的气息。
我再次确认了禁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可不是稍微教一点就能结束的事情,而是约定好要再见几次的。
这个过程会对南宫霏儿的人生有帮助吗?
即使不是巨大的帮助,也能带来一点点改变吧?
这样毫无意义的期待突然闪过。
话说回来……老头。
怎么了?
刚才和南宫家主说的那些话。
不是直接与动作相关的话题,而是抽象的部分。
我以前听过那部分。
……是雷天一剑留下的话吗?
没错,就是那个倒霉鬼留下的话。他疯狂地到处说自己的剑有多厉害。
哪个疯子会把自己的领悟到处宣扬呢?虽然我觉得这肯定是夸大其词,但。
重要的是,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是雷天一剑留下来的。
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问的原因并非其他。
前世的魔剑后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甚至一字不差地说了同样的话。
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我问起神剑合一的时候吧。
那时的魔剑后,分明曾说过自己就是那样学来的。
-她说过……。
-……你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因为是狗屁不通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所以总是那样反问。
申澈展示的南宫家剑法,分明与魔剑后挥舞的剑路相似。
但现在南宫家的剑不是那样。
南宫家现在最厉害的高手天尊不知道,但南宫震不会用那把剑。
何况他好像也不知道南宫家剑的问题所在。
那么,剑后是从谁那里学来的那把剑呢?
如果不是现在的南宫震,那究竟是谁呢?
我曾以为魔剑后天赋异禀,独自超脱了固有的问题,重新确立了剑路。
现在看来,却觉得格格不入。
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不会是巧合。
***
我径直走向了南宫霏儿所在的别院。
南宫家的武人大多卧病在床,所以守着别院的,有一半是仇家的武人。
真是讽刺啊。
走到别院门口,正要向等候在前的侍从传话。
对面的门一打开,南宫霏儿就嘭地出现了。
……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难道她一直在窗外看着吗?
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刚睡醒一样,比平时更呆萌。
你睡着了?
没有……
我来这里并不是有什么目的,只是昨天看她状态不好,有些担心,所以就来了。
吃饭了吗?
……还没吃。
那等会儿一起吃吧。
嗯……
我给她的饰品,依然系着南宫霏儿的头发。
平时她也会戴着吗?
一想到这里,我就情不自禁地感到一丝与主题不符的骄傲。
身体好点了吗?
……没事……
那我可以摸摸你的额头吗?
想起上次她躲开的事,这次我先问了。
你这家伙,竟然问这种蠢问题……
老头……
干嘛,怎么了?
没什么。
你……你……!
我什么都没说,神老头却突然发火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
听到我征求允许的话,南宫霏儿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是不愿意吗?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问了……
……摸吧……
南宫霏儿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这有那么难吗?
不管怎么说,既然她同意了,我就大步走上前,把手放在南宫霏儿的额头上。
……你身体真的不舒服啊?
她的额头很烫。
刚摸上去的时候还觉得只是有点热,但额头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这么高的温度,肯定有问题。一个达到一流境界的武者,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我正想把她拉去神医那里。
放在南宫霏儿额头上的手上,有什么东西碰到了。
不是别的,正是南宫霏儿的手。
没事……现在真的没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着我的手,然后就这么放下了。
很自然地,我和南宫霏儿就手牵手走着了。
我没有特意问她这是在干什么。因为南宫霏儿那雪白的脸蛋已经变得通红了。
不久前她还不是这种会害羞的感觉。
是哪里吃错什么东西了吗。南宫霏儿迎着风让脸颊冷静下来,然后开口。
饭……要去吃吗。
去哪儿,你房间?
啊,不行,我房间……。
不知是不是真的慌了,南宫霏儿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
什么啊,她自己倒是若无其事地闯入我房间,这种时候却把我推开。
我好奇她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在房间里,想进去看看,但总觉得如果那么做了,南宫霏儿会真的生气。
南宫霏儿会生气啊……?
那个我也想看看。
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好像都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内心,南宫霏儿急忙拉着我走。
我被她牵着手,半拖半就地跟着走。
中途我也没有想甩开被牵着的手。
老头好像瞬间骂了句什么,但我没听见。
我顺从地被牵着,走在路上。
后来通过侍从才知道。
听说我房间里的一些寝具不见了。
那些东西好像挺值钱的,侍从当时愁眉苦脸的,但没过多久,侍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了。
反而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甚至笑开了花。
那些东西我也用了很久,已经旧了,丢了也没关系。
那到底去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