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
我重生不到一年的时候。
和雪儿一起参加唐门的唐兵战会时。
我的目的是寻找隐藏在巴蜀的金川燕家秘库。
当时,在雪儿的帮助下,我成功找到了秘库。
被阵法遮蔽的隐藏空间。
雪儿轻易地找到了它。
多亏了她,我才能轻易解决一件原本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解决的事情。
轻易地解决了。
如果问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那是因为我现在所处的状况,不知怎地与当时的情景相似。
“那个,难道是……”
雪儿蹲坐着,察看着草丛。
然后,在她对着虚空挥舞的指尖。
感受到了一种异样感。
就像是,虚空泛起了涟漪。
除非是白痴,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什么。
“是真的吗……?”
阵法。
如果是我,基于前世的信息,知道神龙馆下面存在秘库,那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那个,和通过阵法连接内外空间的气息痕迹没什么两样。
那个,和通过阵法连接内外空间的气息痕迹没什么两样。
入院后,通过与铁焕五教官的打赌。
获得早上时间后。
这几天我到处搜寻,连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她就这样轻易地找到了?
那么。
“真的是阵法吗?”
还无法确定。
这里是馆主居住的建筑物附近。
所以,那个阵法说不定是为了保护他而存在的。
首先,我走向雪儿。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发出了声响。
“啊……!”
我一碰到雪儿,她就急忙转过头来。
“你现在在做什么?”
雪儿好像真的不知道我竟然已经走到她身后了似的。
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在空中挥舞的手也停了下来。
“那个……”
“那里有什么吗?”
“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就摸摸看。”
听到雪儿的回答。
我瞬间忍不住苦笑。
难道她是抱着那么轻松的心情摸的吗?
不对,那东西本来就不是想摸就能摸到的吧。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无法理解。
按照雪儿的话。
我也伸出手去摸索空中。
“什么都没有啊?”
与期待着能摸到什么东西不同。
我和雪儿不一样,只是在空中挥舞,并没有出现特殊现象。
雪儿大概是意识到我在做无用功,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腕,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
“不是那里……大概在这里。”
她也没有大幅度移动。
只是稍微动了一下。
然后让我的指尖稍微改变了形状。
就只有这么点区别。
嗡嗡。
“…!”
感觉到了。
感觉到这前面展开着阵法。
虽然微弱,但很清晰。
我正前方,展开着相当高水平的阵法。
“真的有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阵法。
首先,确实有阵法。而且根据情况。
比起用于保护。
我感觉到它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
如果是为了保护而设,就不会是这种感觉的气息了。
“那么,这是守护秘库的阵法吗?”
这种可能性相当高。
为了更确定,直接破开阵法进去才是正确的做法。
“现在不行。”
必须想起青海一剑就在不远处。
即使阵法不是青海一剑布下的。一旦突破阵法进去,气息也必定会暂时紊乱。
而离得近的青海一剑,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察觉到。
“偏偏阵法在馆主室附近。”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能是最安全的。
这个秘库,据我所知不是神龙馆建造的。
也就是说,它并非有意选择这个位置。
那么,要安全进入这个阵法。
最好等青海一剑走远了再行动。
“到时候再看这到底是不是为了秘库而设的阵法。”
眼下,知道阵法在这个位置。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虽然不是我辛苦找到的,而是雪儿发现的。
但雪儿看到这个阵法,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兴趣。
是该说幸运吗?
“你不惊讶吗?”
“嗯?”
“这个。”
雪儿的反应相当出乎意料。
我直接问了。
眼前有阵法,难道不意外吗?
听了我的话,雪儿转了转眼珠。
她张开朱唇,对我说道。
“……谁都会有几个想隐藏的秘密吧。”
如果都要用阵法来隐藏,那这秘密岂不是更奇怪了?
不知为何,雪儿好像对此没什么兴趣。
我现在去闯也有些不合适。
“倒不如说这是万幸”
要是被其他人找到了,或许会是个问题。
但既然是雪儿找到的,那也算是万幸了。
“话说回来。你最近躲着我,是什么原因?”
“…您…?”
阵法归阵法,到了这个份上,该问的话就得问。
毕竟这才是最初的目的。
也许是因为我突然问这个吧。
雪儿吓了一跳。
“啊,我没有躲。”
“别撒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动不动就躲。
眼神一接触就躲。
想去找她却不在。
这不就是躲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虽然平时我对别人不怎么好。
但对雪儿,我并没有什么做错事的记忆。
至少在这一世是这样。
“...”
雪儿没有回答。
她又想躲开我的视线。
“呃…!?”
我用手固定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躲开。
“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得知道。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只有知道了,才能好好谈谈。
以前想躲都躲不掉,现在却粘着我。
事到如今才想躲开?那可不行。
因为我已经不打算放手了。
雪儿用颤抖的眼神看着我。
她无法转过头避开。
眼神四处乱转。
看来她也没有用蛮力推开我的意思。
我等了很久。
直到她开口,我都没打算放手。
她嗫嚅的嘴唇又过了一会儿。
才慢慢张开。
即使如此,也显得犹豫不决,慢吞吞的。
“……因为害羞。”
“嗯?”
她的声音完全缩了进去。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我确实听到了她说的话。
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
突然间有什么好害羞的。
上次也是这样。
我记得她说过不想让我看到她改变的样子。
但要说头发让她害羞,她现在也已经脱下了披风。
大概,是别的东西让她害羞吧。
那会是什么呢。
我正对雪儿的话感到疑惑。
她又补充道。
“公子……看着你,有点害羞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是不是穿得很丢人?
虽然我确实不怎么打扮。
“……很难直视你的眼睛。”
“因为我长得很凶吗?”
“不是那样的…!他长得不可怕!”
“我的眼睛,你生什么气。”
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她替我生气啊。
“总之…。不是那样。”
“好,那,我该怎么做呢?”
“…请…请给我一点时间。”
“什么时间?躲避我的时间?”
“嗯…。请给我一点。”
竟然要躲避我的时间。
怎么会有这种狗屁不通的话。
什么时候又说想见我了。
又说想见面了。
还偷偷跑来偷看。
现在竟然要躲避我的时间。
“要给你多久?”
“不会很久的……很快,很快就能做到。”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那么坚定的表情说话。
到底什么能很快做到呢。
“你是想回到以前吗?”
回到纨绔少爷和侍从的时期。
虽然才几年前,但是她想回到那个时候吗?
我还在想是不是那样。
“不是。”
雪儿断然回答。
“不是那个,那时候,确实是美好的回忆……但是现在反而。”
“反而?”
“我想变得和那时候不同,所以需要时间。我下定决心的时候。”
吃着连心也能吃吗。
这时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
如果现在说出来,雪儿估计会彻底生气,暂时都不会看我一眼吧。
“少爷您知道吗?”
“什么。”
还是不习惯那个“公子”的称呼。
尤其对雪儿来说是这样。
本来嘛,雪儿也那样叫我的。
“听说想要拥有不该拥有的东西就是贪心。”
“那叫贪心吗?”
并不一定把那种话叫做贪心。
虽然我也觉得那包含在里面。
话说回来,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突然说什么贪心?
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便看着她。
雪儿依然是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
怎么说呢,感觉她努力想笑。
“我说。”
“嗯。”
“我也想贪心一下。”
“嗯?”
这话很奇怪。
雪儿说她想贪心一下。
如果说她完全没有贪念的话。
好像还是有一点。
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虽然脸和身体都成熟了很多。
雪儿身上不知怎的,还留着一些小孩子气。
就算长大了,我们都还没过弱冠之年,所以是孩子没错。
“所以请等我一下。不会花很久的。”
雪儿说着,努力笑了笑。
虽然很想再追问。
但她笑着,意思是不想我再问下去了。
而且她说不会花很久。
所以就先不追究了。
“…好了,那件事就这样吧。”
“嗯。”
“为什么被馆主抓走了。”
“……”
瞬间雪儿的脸上。
“哎呀。”
这两个字浮现出来。
好像是忘记了。
“你说你闯祸了,闯了什么祸?”
“我,我没闯祸啊。”“刚才我看到你脸上写着,我闯祸了。你自白了啊?”
“…不,不是。”
她紧闭双眼,扭过头去。
她这样,我怎么能相信呢?
我觉得雪儿不是那种会像我一样到处闯祸的性格。
反而是能忍则忍。
毕竟她不像我一样会爆发出来。
“你不说吗?我再去找馆主问问?”
“……”
当然,即使我去问,馆主也不可能把其他馆生的罪过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奏效了。
雪儿依然紧闭双眼,向我解释了情况。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出来的话。
“……你打人了?你?而且是。”
我情不自禁地像听错了似的反问。
那真是太荒谬了。
“你的亲卫队什么的?”
“……”
雪儿咬着嘴唇,没有回答,避开了我的视线。
那怎么看都是肯定的沉默。
看来雪儿真的打人了。
而且打得很厉害。
***
巴蜀裴家二公子。
他名叫裴禹哲。
一个刚刚成年不久的青年的名字。
在后起之秀弟子中,他的名声相当响亮。
他自身天赋异禀,被认为是前途无量的人物。
虽然与被称为六龙三凤的怪物们相比还有所不足。
那下面,在蛇群之中算是显眼的程度吧。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相当出色的人物。
因为周围的那些无知之辈水平实在是太低了。
“我,将立于他们的顶点。”
来到神龙馆的时候。
裴禹哲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六龙三凤那些怪物确实很强。
但他认为自己也毫不逊色。
他已经超越了一流。
在父亲的调教下变得更强了。
所以他觉得,无论什么都能做到。
实际上。
神龙馆的入学考试对裴禹哲来说,也算不上多难。
反而是比较简单的那种。
“这种程度,也太简单了吧?”
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是这么想的。更何况,这种水平的话,首席或次席的位置他觉得是板上钉钉了。
可笑的是。
裴禹哲别说奖项了,连边都没沾上。
更令人惊讶的是。
这次考试,六龙三凤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参加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前三名肯定都被他们包揽了。
然而,连这都不是。
首席的位置被龙占据了。
但次席和第三席都不是龙和凤。
而是两位尚未有称号的,前途无量的后辈。
以及一位被称为“神龙”的剑手。
裴禹哲看着他们俩,只能点头。
气度不凡,确实强大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但是。
是不是也能追上呢?如果努力的话,总有一天。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是一种激发好胜心的感觉。
在那之中。
“那家伙是什么。”
裴禹哲打量着占据首席之位的龙。
还年轻。
肯定比自己年轻。在后起之秀的周围中也算年轻的。
那种家伙,竟然是自己没有的龙,甚至还占据了首席之位吗。
甚至还吊儿郎当的。
即便青海一剑正在演讲。
也在后面抖腿。
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周围。
当时他心想这世上竟然有这种疯子。
这就是他对那个有名的真龙的第一印象。
当天晚上。
裴禹哲被仇杨天一击打晕了过去。
连力气都还没好好使出来。
第二天。
裴禹哲一醒来就气冲冲地扑向真龙。
再次被真龙的拳头揍扁了。
明明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偷袭的。
真龙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猛地站起来。
把裴禹哲用各种暴力揍扁了。
直到那时。
裴禹哲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和真龙之间的差距。
什么都触碰不到。
看不见。
连一丝内力都没有的动作。
竟然能如此迅速而沉重吗。
墙壁般的差距。
裴禹哲体会到了这一点。当然,即使体会到了。
真龙的暴力也没有停止。
——啊,知道了….那,停下。
——停什么啊你这个混蛋,干嘛打扰人睡觉。
——啊啊!那,那里不行!
——哪有什么不行,给我老实点?你乱动的话,可能就生不出孩子了。
——等,等等!哥!哥,哥求求你…!呃啊啊啊!
那天早上的事情,我再也不想回忆起来。
光是回想起来,下半身就感到一阵发凉。
啊,这家伙是条疯狗啊。
裴禹哲明白了。
原本以为自己也挺疯的。
真龙才是真正的疯狗。
裴禹哲忘不了真龙把他揍得遍体鳞伤时,那眼神。
那家伙分明乐在其中。
真龙,因暴力而被迫称之为哥。
那时候,只要有机会,他就一直伺机向真龙复仇。
而这一切都改变了。
那是在他与铁焕五教官第一次训练结束后。
抓魔物。
面对被称为“倚天青拳”的铁焕五教官。
在所有晚辈弟子都扑上去的训练中。
裴禹哲感受到了无尽的无力感。
无论怎么扑上去,都碰不到。
即使那么多晚辈弟子一拥而上。
也碰不到铁焕五教官的衣角。
“……这,这就是教官吗?”
裴禹哲那超越一流,甚至染上傲慢的自尊心。
瞬间崩塌。
在无力地在地上翻滚的时候。
铁焕五教官开口了。
——你为什么不动?
在他身后。
那是对独自傲然站立的真龙说的话。
实际上,真龙在整个训练过程中都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
——如果我插手,训练就会变得太容易了。
明明看到了铁焕五教官的武力。
怎么还能如此傲慢。
自己早已崩溃。
嗤笑的脸。
即便如此,依然自信满满的样子。
裴禹哲只是觉得新奇。
正因为如此才是龙吗?
他是真心这么想的。不觉得很帅吗?
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堂堂正正的样子。
当然,铁焕五教官好像不是这样。
向真龙提议打赌。
说是打赌,实则无异于要将真龙撕碎。
其他后起之秀也一样。
即便真龙再厉害,也确信他奈何不了铁焕五教官。
裴禹哲自己也一样。
他是青龙队副队长。
是中原闻名的绝顶高手。
正当他觉得后起之秀怎能战胜这样的人物时。
赌约比武开始了。
裴禹哲必须屏住呼吸。
——炎王。
真龙手中展开的巨大气息,让他不自觉地窒息。
难道他隐藏着这样的气息吗?
这是裴禹哲看着真龙从未见过的气息。
仿佛周围空间因压倒性的热气而扭曲的错觉。
铁焕五也察觉到了,立刻冲向真龙。
这话的意思是,这股气息甚至对铁焕五都构成了威胁。
铁焕五没能挡住真龙的武功。
因为真龙轻易地躲过了裴禹哲根本无法掌握的铁焕五的动作。
因为真龙轻易地躲过了裴禹哲根本无法掌握的铁焕五的动作。
仿佛瞄准了那份焦急和动作。
真龙瞬间收回了气息。
摸着铁焕五的身体。
夺取胜利。
那巨大的气势竟然也是虚招。
意思是他在心理上玩弄了铁焕五这位了不起的武人。
“……”
裴禹哲的眼睛瞪大了。
仿佛在享受铁焕五震惊的表情。
看着笑容满面的真龙,他想道。
不是嫉妒心也不是好胜心。
这是敬畏感。
级别太不一样了。
甚至没有轻视的情绪。
那个人物和我存在的本身就不同。
那样一想。
自然而然地想起来。
“想待在那个人身边。”
渐渐飞起。
展开翅膀的怪物,似乎要冲破天际。
就是现在。
从现在起,我必须待在他身边。
这是个机会。
自尊心什么的,早就碎成渣了。
嫉妒心这种东西,得先能看到,才能感受到。
怪物收起翅膀,暂时停留在地面的这个时候。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对于精神已经半崩溃的裴禹哲来说,犹豫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哥!”
真龙正在和铁焕五对话,并调理着身体,裴禹哲朝他走去。
裴禹哲一边大喊一边冲了过来。
又被真龙嫌弃地打了一次下巴,昏了过去。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
裴禹哲自告奋勇地做了仇杨天的手下,黏了上去。
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却怎么也甩不掉的裴禹哲,让仇杨天烦透了。
就这样,他放弃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砰!
裴禹哲在个人修炼时间里,正专心致志地殴打着木头人。
他随即收回气息,吐了口气。
“呼……”
咔嚓。
最近做了些以前没能做的修炼,身体感觉很轻松,但是。
却没那么满足。
“想要追上大哥,这点程度还不够。”
仇杨天,这几天他一直观察着。
是个比裴禹哲想象中更了不起的人。
毒妃、雪凤,再加上剑舞姬,全都抱在怀里的英雄好色之徒。
是有力量和才能,所以美人也会跟随的意思吗?
再怎么说,都已经是三个了,简直太伟大了。
而且,去别的组狠狠教训一顿的时候,那模样又是如何?
他兼具了不看别人眼色的豪爽。
被教官叫走的时候,裴禹哲心里其实很不安。
因为在他看来,仇杨天闯的祸可不小。
然而,仇杨天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担忧。
难道是说,输给自己的铁焕五之流,根本不足为惧吗?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因为自己的大哥就是那样的男人!
就在裴禹哲因这想法而露出自豪笑容的时候。
“嗯?”
结束修炼场准备回宿舍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镇善大哥?”
是仇杨天的朋友铁镇善。
武功水平看起来比自己低很多,但既然大哥称之为朋友。
就必须像对待大哥一样尊敬他。
他认为这是对仇杨天的礼仪。而且仇杨天也疼爱这样的铁镇善。
所以必须彻底执行。
“他急匆匆地要去哪里?”
看到铁镇善那急促的脚步,钻进了森林里。
裴禹哲回想起上次铁镇善被欺负的事情。
他抱着一丝侥幸,屏住呼吸跟了上去。
铁镇善似乎没有察觉到屏住呼吸的裴禹哲,真是万幸。
就这样,他跟踪铁镇善,一路来到了。
神龙馆附近,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在那里,有人正在等着铁镇善。
裴禹哲一看到那个人,心里就吃了一惊。
“那家伙是!”
是裴禹哲认识的人。
正是新星张善延。
他是最近神龙馆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派系主人之一。
“为什么他和镇善兄在一起?”
上次见到的时候,仇杨天和新星看起来关系不太好。
流传的谣言是,真龙单方面嫉妒和羡慕新星。
但在裴禹哲看来并非如此。
反而是……
“新星看起来才是在嫉妒大哥啊。”
裴禹哲听起来这是荒谬的谣言。
但仇杨天只是对裴禹哲说别去管那些事。
还说那种事无关紧要。
所以他一直忍着。
在这种情况下,仇杨天的朋友铁镇善,和。
张善延的见面。
裴禹哲提高了感知力。
因为一旦出错,隐身术就可能被识破。
他必须尽可能地控制。
就这样,他提高了听力。
很微弱地听到了铁镇善的声音。
——深夜叫你出来,真是抱歉啊,铁公子。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因为我有点事要找公子。”
张善延笑起来的样子很善良。
不知怎的,却让人信不过。
为什么呢?
裴禹哲自己也搞不明白。
对表情有些不安的铁镇善说。
张善延带着微笑说道。
“首先是铁公子。啊,不对,应该换个称呼。”
就在短暂的停顿瞬间。
张善延的嘴巴一张一合,但听不到声音。
看来是施展了气幕。
“这样啊。”
虽然他似乎没有察觉,但这似乎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谈话。
裴禹哲担心再待下去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便拖着沉重的身体,率先转身离开。
铁镇善和张善延。
在聊些不该被别人听见的话?
裴禹哲不知道那是什么。
首先,他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大哥。
裴禹哲急忙跑去仇杨天那里。
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因为那似乎是个非常令人震惊的事实。
但是。
“啊,是吗?”
仇杨天听了这话,依然很平静。
所以反倒是裴禹哲感到困惑了。
“哥、哥?”
“没动,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有点可惜。还好他好像要动了。”
“……是?那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看到的,暂时忘掉吧。”
“是?”
仇杨天说完,很快就铺好被褥躺下了。
“别那么站着,躺下。现在该睡觉了。”
“啊,知道了。”
“啊对了,裴禹哲啊。”
“嗯,哥。”
“明天早上吃什么?”
“我不知道。”
“……下次开始,别再说那种秘密的事了,把早饭是什么背下来。”
“是。”
明明像是很重要的事实。
对仇杨天来说,却是早就知道会那样的反应。
倒不如说,早饭的小菜似乎更重要。
“……奇怪啊?”
本来就这样的吗?
裴禹哲虽然感到疑惑。
但很快就忘了,只是睡着了。
顺便一提。虽然回答了。
裴禹哲直到离开神龙馆的那天。
都没有背下早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