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乌镇的晨雾刚散,林越正和苏清鸢在望水亭边调试玉佩 —— 水纹已能清晰映出溶洞 “水眼” 的轮廓,只需再优化寒水玉粉末的配比,就能确保破阵时不被煞气反噬。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名身穿刑部官服的差役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卷明黄色的调令,高声喊道:“林越接令!”
林越心里一沉,快步上前接令。展开调令的瞬间,他的指尖微微发凉 —— 调令以 “京郊昌平县发现阴物异动,恐危及皇陵安全” 为由,要求他即刻启程前往昌平,负责当地阴物巡查,“限两日内到任,不得延误,江南事务暂交地方官府接管”。
“昌平县?” 苏清鸢凑过来,看清调令内容后皱眉,“那里上个月刚完成阴物排查,根本没有异动,这分明是故意调走你!” 她立刻想到李嵩:“肯定是王管事逃了之后,李嵩怕你在江南找到鱼符,才通过朝中眼线发的调令 —— 刑部的签发人是‘王侍郎’,他是刘大人的同乡,早就被李嵩收买了!”
林越捏紧调令,指节发白。他知道这是李嵩的圈套:昌平离江南千里,两日内到任意味着他必须立刻动身,根本没时间安排江南的破阵事宜;而 “暂交地方官府” 更是凶险 —— 地方官多与刘大人有牵连,说不定会故意拖延,甚至泄露溶洞情报给青牙。
“不能抗旨。” 林越很快冷静下来,若公然拒绝调令,只会被安上 “抗旨不遵” 的罪名,不仅自己会被革职,连赵峥、苏清鸢也会受牵连,“但也不能让江南的事停摆。” 他立刻叫来阿福、墨风,还有妖族余部首领墨老,在望水亭旁的石屋紧急议事。
“这枚水脉引玉佩交给你。” 林越将玉佩塞给苏清鸢,又递过一张写满批注的破阵图,“水眼的坐标已标好,寒水玉粉末的配比我写在背面,你带阿福和墨风进溶洞,找到鱼符后立刻用寒水玉封存,别激活它 —— 李嵩的煞卫明天到,你们要在巳时前完成,避开他们的锋芒。”
墨风攥紧腰间的弯刀,眼神坚定:“林大人放心,我和妹妹会保护苏姑娘,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青牙拿到鱼符!” 阿福也补充道:“我已跟墨老摸清了溶洞暗门的触发方式,用墨风的妖族煞气就能打开,我们会提前在洞口布下陷阱,防煞卫偷袭。”
安排好江南的事,林越又写了一封密信,让暗探快马送往京城给赵峥:“请赵总领想办法拖延王侍郎,若能把调令的‘到任时间’改成五日,我就能在昌平处理完‘异动’后,悄悄折回江南;另外,让李御史盯着地方官府,别让他们插手溶洞的事。”
刚送走完暗探,刑部差役就来催促:“林大人,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驿站的快马了!” 林越最后看了一眼望水亭下的深潭,那里藏着破局的关键,也藏着无数人的安危。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却在马背上对苏清鸢做了个 “三短一长” 的手势 —— 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若江南遇险,就用铜哨吹这个节奏,他会想办法赶回来。
与此同时,京城打更人衙门里,赵峥刚收到林越的密信,就见亲卫匆匆跑来:“赵总领!王侍郎派人来了,说要是林大人两日内不到昌平,就按‘抗旨’论处,还要弹劾您‘纵容下属延误公务’!”
“好狠的手段。” 赵峥将密信藏进袖口,冷笑道,“他以为调走林越就能得逞?” 他立刻去找御史台李御史,两人商议后,决定从 “阴物异动” 的真实性入手 —— 李御史带着几名御史前往昌平,以 “核实异动情况” 为由,暂时拖住王侍郎的人,为林越争取时间;赵峥则去刑部找王侍郎,故意用 “昌平异动可能是妖族余孽,需调镇阴卫支援” 为由,拖延调令的执行细节。
林越骑着快马,奔驰在前往昌平的官道上。他怀里揣着映忆镜残片,残片微微发烫,像是在感应江南的玉佩 —— 他知道苏清鸢他们能应付,但心里仍放不下:煞卫的实力不明,溶洞里的水脉煞气可能比预想的更凶险,还有青牙的副手墨煞在暗处盯着…… 每一个变数,都可能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傍晚时分,林越抵达昌平县城外的驿站。刚下马,就见驿站的驿丞迎上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林大人,刚才有位‘赵姓客人’留下这个,说您看了就知道。” 林越展开纸条,上面是赵峥的笔迹:“异动是假,是李嵩派小股妖族故意制造的,已让老卒去清理;王侍郎那边被李御史缠住,到任时间可延至五日,你速去速回。”
看到纸条,林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他立刻叫来驿站的差役,让其去县城里打探 “妖族异动” 的具体位置 —— 他要尽快处理完这桩 “假异动”,然后马不停蹄地折回江南,赶上祭天节的终极对决。
夜色渐深,昌平的驿站亮起油灯。林越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月色,手里的映忆镜残片与江南的玉佩遥相呼应。他知道,李嵩的施压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能赶回去,与苏清鸢、赵峥汇合,就能彻底粉碎李嵩的双煞共振阴谋。第一卷的剧情,在这场 “调令阻挠 — 暗中周旋” 的较量中,再次掀起波澜,而最终的决战,也因这波折而更添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