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溶洞的入口藏在一处瀑布后,水汽氤氲中泛着淡淡的墨绿光 —— 那是 “火炬” 残片的能量与妖族 “迷煞阵” 交织的气息。林越站在瀑布下,指尖捏着映忆镜残片,残片在水汽里发烫,与溶洞内的阴能隐隐呼应。苏清鸢抱着青铜镜,镜面映出溶洞内扭曲的煞气纹路,眉头紧锁:“里面的‘引煞阵’已经启动,煞气裹着阴蚀毒,普通感知根本穿不透 —— 而且青牙的妖族守在阵眼,我们贸然进去,只会触发陷阱。”
“没时间等了。” 林越抬头望向天色,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祭天节的祭祀仪式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开始,“柳姑娘刚传消息,三皇子的人离溶洞只剩三里,李嵩的护卫也在往这边赶,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残片和镇宫符。”
他不等苏清鸢劝阻,便将映忆镜残片紧紧按在眉心 —— 这是父亲笔记里记载的 “强催感知法”,能借阴物残片强行穿透煞气屏障,却会因阴能反噬损伤经脉。残片的温度瞬间飙升,像是烙铁贴在皮肤上,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眉心往四肢蔓延,林越的眼前渐渐浮现出溶洞的脉络:左侧通道有妖族的 “蚀骨黑气” 埋伏,右侧是 “引煞阵” 的副阵眼,而火炬残片与镇宫符,藏在寒泉底部的石龛里,被一层厚厚的煞气包裹。
“左侧有三个妖族…… 右侧阵眼用寒水玉能破…… 石龛在寒泉深三尺处……” 林越喃喃自语,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映忆镜残片上,残片的光芒骤然变得刺眼,他只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 —— 是鼻血!
“林越!别撑了!” 苏清鸢最先发现不对,伸手去拉他的手腕,却触到一片滚烫,“阴能反噬了!再用感知,你的经脉会被煞气蚀穿!”
林越却像没听见,仍盯着溶洞深处,试图看清石龛旁的机关 —— 他能感应到,那机关与父亲笔记里 “窑厂的煞气锁” 一模一样,是李嵩先祖邪术的手笔,若解不开,即便找到残片也拿不到。可越是用力感知,鼻腔的血流得越凶,视线渐渐模糊,耳边传来阿福焦急的呼喊,还有远处妖族的嘶吼声 —— 三皇子的人,已经到了!
“石龛机关…… 是‘三阴锁’…… 用青铜镜的光……” 林越想把关键信息说完整,却突然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向后倒去。阿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却见林越的嘴唇泛着青紫色,呼吸也变得微弱,映忆镜残片从他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总旗!总旗!” 张烈听到动静,立刻带着两个镇阴卫冲过来,警惕地盯着溶洞入口的方向,“妖族的巡逻队往这边来了!三皇子的人也快到了,我们得立刻转移!”
苏清鸢没时间慌乱,迅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扎在林越的人中、合谷两穴,又将寒水玉粉末调成糊状,敷在他的眉心 —— 寒水玉能压制煞气,暂时缓解反噬。她摸出青铜镜,镜面映出林越体内的煞气流动:“煞气已经侵入肺腑,必须找干净的地方逼出煞气,再拖下去,会伤及心脉!”
“往瀑布后的山洞躲!” 阿福背起林越,跟着苏清鸢往瀑布旁的隐蔽山洞跑,张烈带着镇阴卫断后,弯刀划破空气,逼退最先冲来的两个妖族。山洞很小,仅能容下四人,苏清鸢用青铜镜在洞口布下简易的 “阴能屏蔽阵”,暂时挡住外面的煞气与追兵,然后立刻给林越施针逼煞:“他是急着为伯父洗冤,又担心祭天节的安危,才强行用感知…… 我们得尽快稳住他,否则等李嵩、赵德昌的人来了,我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林越躺在阿福的腿上,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 “爹…… 残片…… 破阵……”,鼻腔的血虽止住了,脸色却依旧苍白。洞外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三皇子亲信的喊话:“林越!把火炬残片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别理他们!” 苏清鸢擦了擦额头的汗,手里的银针又扎进林越的足三里穴,“再等半个时辰,若林越还没醒,我们就只能冒险用青铜镜的共振,强行逼出他体内的煞气 —— 但那样风险太大,可能会让他失去阴物感知的能力。”
阿福握紧腰间的弯刀,眼神坚定:“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救总旗!他为了查伯父的冤屈,为了守住京城,已经拼尽全力了!我们绝不能让他出事!”
山洞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青铜镜布下的屏蔽阵光芒渐渐减弱,煞气开始渗进洞内。苏清鸢看着林越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青铜镜,心里做了决定 —— 若半个时辰后林越还没醒,就算冒险,也要用共振逼煞。她知道,林越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更是为了所有被阴煞、邪术所害的人,为了祭天节的京城太平,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失去他。
洞内的空气越来越紧张,林越的呼吸依旧微弱,而洞外的多方势力,已渐渐逼近这处临时的避难所,一场围绕林越、火炬残片与镇宫符的生死较量,即将在寒泉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