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圣女展现的“群体治愈”神迹，确实在短时间内稳住了圣光庇护所内部近乎崩盘的士气，也给曙光城这边带来了一丝压力。那冲天的圣光和立竿见愈的效果，对于在末世中挣扎求存、饱受伤病折磨的人们而言，吸引力是致命的。
然而，林凡是什么人？那是从道德绑架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重生者，深谙“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以及“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斗争哲学。
看着城外那愈发炽烈、仿佛在持续“续费”的圣光领域，以及营地内重新响起的狂热祈祷声，林凡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一转，又一个骚主意诞生了。
“老周，通知下去，让咱们城墙上站岗的兄弟，还有巡逻队，特别是之前受过伤、现在还有点后遗症的，轮流到面向圣光营地的那段城墙上去站岗。”林凡对着通讯器吩咐道。
“啊？老板，这是……”周辰一时没反应过来。
“免费的啊！兄弟！”林凡语气夸张，“你看，人家圣女大人开着这么大范围的‘圣光理疗仪’，能量充沛，效果拔群，还不要钱！这不比咱们韩医生的治疗舱省电？让兄弟们靠过去，蹭点圣光，治疗一下暗伤，提升一下状态，这不香吗？”
周辰：“……” 他差点被自家老板这清奇无比、厚颜无耻的脑回路给噎住。
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特么有点道理？圣光那玩意儿，确实有治愈效果，虽然可能带有“信仰腐蚀”的副作用，但只是在外围蹭蹭，不深入接触核心信仰，问题应该不大吧？毕竟老板的【净化之炎】也不是吃素的，真有问题也能及时清除。
“明白了，老板，我这就安排！”周辰忍着笑，立刻去传达命令。
于是，让圣光营地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曙光城面向他们这边的城墙上，突然换上了一批看起来或多或少有些疲惫、或者带着旧伤的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挺直腰板，表情严肃地执行着警戒任务，但仔细看，他们都在微微调整站位，尽可能让自己沐浴在从那圣光营地弥漫过来的、相对稀薄的圣光余晖之中。
甚至，有胆大的士兵还隔着老远喊话：
“谢谢圣女大人帮忙治疗啊！我这老寒腿感觉好多了！”
“是啊是啊，这圣光照着就是暖和，比晒太阳舒服！”
“圣女大人辛苦了！能量还够用不？不够我们这边有能量棒，可以便宜卖给你！”
这些声音顺着风飘过去，差点没把苏婉清和一群圣殿骑士的鼻子给气歪了！
我们这边庄严神圣的信仰仪式，释放神迹凝聚人心，你们那边居然当成公共理疗中心了？！还特么想卖我们能量棒？！
“无耻！亵渎！”一名圣殿骑士愤怒地吼道，差点就要冲出去理论，被脸色铁青的苏婉清强行按住。
就连圣光中心的“晨曦圣女”，那完美无瑕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她能感觉到，自己释放的圣光能量，确实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被城墙上的那些士兵被动吸收了……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圣光莫大的侮辱和利用！
她试图收缩圣光范围，只笼罩核心信徒。但这样一来，那些外围刚刚被神迹吸引过来的、还在犹豫的幸存者就享受不到了，势必会影响扩张效果。可如果维持大范围，就等于持续给曙光城的士兵提供免费的“理疗”……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阳谋！
林凡这一手“蹭圣光”，不仅没成本地提升了己方士兵的状态，还把对方恶心得够呛，堪称杀人诛心。
而这还没完。
趁着圣光营地被恶心得收缩力量，内部人心因为“神迹”和“现实”对比再次产生微妙动摇的间隙，林凡的“反向挖角”计划开始了。
之前那些被“广播广告”和“直播秀”吸引，偷偷与曙光城接触的圣光底层信徒和少数低阶骑士，在周辰安排的情报人员接应下，开始小批量、多批次地“弃暗投明”。
曙光城这边给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只要过来，通过基本审查（确保不是间谍），立刻分配临时住所和三天口粮，根据原有技能安排工作，积分从优，并且承诺，只要努力工作，未来都有机会获得城内永久居住权。
与圣光营地那边强调奉献、苦修、将一切（包括物资）奉献给“圣光”的教义相比，曙光城的条件简直是天堂。
当第一个、第二个……第十个面黄肌瘦、眼神却带着希望的圣光信徒，在曙光城接应人员的掩护下，成功穿过封锁线，踏入曙光城城门，拿到热乎乎的食物和干净的饮水时，无声的宣传效果达到了顶峰。
圣光营地内部，苏婉清暴跳如雷，加强了巡逻和管控，甚至采取了连坐制度，但依旧无法完全阻止人心的流失。那冲天的圣光，此刻在很多人眼中，似乎也不再那么纯粹，反而带上了一丝……禁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