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挑衅
两人当着萧明月的面打情骂俏，已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萧明月不堪其辱，转身就走。
封不寂这才注意到她，忙一把拉住她。
“你要去哪里？”他眉头紧蹙，漆黑的眸子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萧明月拨开他的手道：“我又不是这里的主母，自然是要回家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明月却不想同她分辨这么多，正打算带着小春回府，却被眼前这个女人拦了下来。
她叫婳姮，封不寂的信中早有提到过。
萧明月黛眉微皱，看着这个笑容亲切的女人，仿佛她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一样，挽留自己。
“妹妹别走，都是姐姐的错，不如姐姐给妹妹换身衣裳怎么样？”
“不必，我自己有衣服。”
“可是你这样回去，免不了要被人议论一番，说我们王府欺负了你。”
萧明月静静地看着她，“婳姮姑娘不必担心，我有嘴，我会解释是姑娘不小心倒在我身上的。”
婳姮脸上表情一僵，转头看向封不寂时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一样，我见犹怜。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话是对萧明月说的，脸却是看着封不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萧明月把茶水倒她身上了呢。
萧明月看着她这副做派，心中泛起恶心来。
此时恰逢夏日，身上穿着单薄些，那茶水倒下来时泼在了她的胸前和大腿，此刻如火烧般辣辣的疼。
比起身上的疼，更令萧明月痛心的是，封不寂竟然选择站在婳姮那边，指责她不应该让自己难堪。
萧明月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即将与自己成亲的男人。
难道他瞎了吗？看不见她胸前那点露出的肌肤被烫得红肿起来了吗？
封不寂看见了，可是旁边的美人一哭，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非要萧明月跟着婳姮去后面屏风处换衣服。
无奈之下萧明月只能跟着去了后面，毕竟封不寂向来说一不二，他不让走，她根本踏不出王府的大门。
到了屏风后面，婳姮脸上笑容变了味儿。
她伸手，想要帮她脱衣服，却被萧明月冷冷躲开。
“我自己来就好，不劳姑娘费心。”
婳姮脸上笑容更深，她叫人拿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箱，说是封不寂带她买的衣裳。
“王爷打仗辛苦，也没时间带我去裁制新衣服，后来我求了他好久，终于等到他松口，便带我去了附近购买。”
“当时我和王爷同时相中了这套衣服，我还没开口，王爷便提到了他远在京城的未婚妻，他说，‘要是明月穿上它，一定是全京城最美的女子，本王实在担心她被人抢走’，我听了很是羡慕，要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便好了。”
“萧小姐，我是真的羡慕你，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家世，更羡慕你和他青梅竹马，早早地就定了亲，将来还会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闻言，萧明月嘴角一弯，暗讽道：“你可以给他做妾。”
“妾？我为什么要做妾？”婳姮眉毛一挑，对此很是不屑。
“怎么，是看不上堂堂摄政王妾室的位置吗？”
“自然是看不上的，”婳姮不再演戏，此刻她的眼中是势在必得的野心，“我婳姮虽没有你那样的家世，但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王爷已经许诺，让我做他的平妻，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你吧？”
萧明月面容一僵，怒火与悲伤几乎快溢出来了，似是不敢相信封不寂会这样对她，她嘴唇颤抖着开口：
“凭什么？”
凭什么……
十几年青梅竹马，整整三年的等待，不如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
萧明月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封不寂会对别人许下这样的承诺，这让她的存在像是一个笑话。
“凭什么？”婳姮冷笑，她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就凭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萧明月犹如被五雷轰顶，险些站不稳，脸上血色尽失。
原来，在那些不曾联系的日子里，你竟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封不寂，你对得起我吗？
看着萧明月失魂落魄的模样，婳姮笑得畅快，她满脸挑衅道：
“你不知道吧，你们之前来往的书信我全都看过，那你知道后面他为什么不再给你写信了吗？”婳姮忽然靠近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每次他想给你写信的时候，我都会缠着他要，要到天亮，要到没空给你写信为止。”
“这几个月都是这样过的哟，萧小姐应该不会生气的吧？我竟比你早先一步得到了他的身体。”
萧明月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在此之前，她尚且还能骗骗自己，骗自己封不寂是因为要还她恩情才对她好的，他也说过平息战乱后让她离开。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吗？那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