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摄政王府和丞相府都陷入各自困境,仿佛看不到出路之时,一丝微光,终于刺破了沉重的黑暗。
首先是丞相府玉尘院。
萧墨珩(陆雪瑶身)收到了来自摄政王府的密信。信是陆雪瑶(萧墨珩身)口述,凌云代笔,内容言简意赅:北境局势恶化,林阁老被停职,皇帝试探,她已设法制造舆论,并全力寻找凌天成下落。最后,提到了慧明大师,询问他大觉寺之行的结果。
看着信上描述的朝堂危局,萧墨珩(陆雪瑶身)眉头紧锁。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那个女人的应对,算是中规中矩,但在如此劣势下,恐怕难挽狂澜。除非……北境能出现转机。
而关于慧明大师……
他提笔回信,同样简洁:“大师语焉不详,只言因果在天,强求无益。然寺中遇刺,柳氏手段卑劣,流言污蔑,意在绝我生路。嫁妆之事,证据已暗中收集部分,待时机成熟,可予你,助你打击成王(柳氏与成王勾结)。另,急需北境真实战报,凌将军下落。”
他将大觉寺的结果如实相告,同时点明柳姨娘与成王的勾结,并抛出了嫁妆证据作为合作的诚意和寻求北境信息的交换。他现在太需要了解前方的战况了,这关乎他的江山!
信送出后,他沉吟片刻,对严嬷嬷道:“嬷嬷,我想见赵嬷嬷一面。”
深夜,赵嬷嬷被秘密带到了玉尘院。再次见到“大小姐”,赵嬷嬷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更加深沉迫人。
“嬷嬷,母亲当年,可曾留下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笔记、手札,或者……来自某些特殊地方的信物?”萧墨珩(陆雪瑶身)问道。他将希望寄托在阮氏可能留下的、涉及玄妙事物的遗物上。
赵嬷嬷仔细回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夫人性子娴静,留下的多是寻常物件和那本《女则》。若说特别……倒是有一块随身的羊脂白玉佩,纹理天然形成莲花状,夫人说是出嫁前,一位游方道人赠予,可保平安。夫人去后,那玉佩……被二小姐抢了去。”
玉佩?游方道人?萧墨珩(陆雪瑶身)心中一动。难道关键在那块玉佩上?
“可知那道人有何特征?如今在何处?”
赵嬷嬷再次摇头:“年代久远,老奴记不清了。只恍惚记得,夫人提过一句,那道号……似乎有个‘云’字。”
云?萧墨珩(陆雪瑶身)默默记下。这总算是一条线索,虽然渺茫,但总好过没有。
几乎在同一时间,摄政王府也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来自北境!
一名浑身是血、只剩下一口气的斥候,被暗卫拼死带回了王府。他是凌天成的亲兵,在黑水城破时,奉命突围求援,却一路被追杀,九死一生。
“殿下……将军……将军没死!”斥候抓着凌云的手,用尽最后力气说道,“城破之时……将军身负重伤,被……被一伙神秘人救走!那些人……身手极好,不像……不像戎狄……他们带着将军……往西……西边去了……”
说完,斥候便咽了气。
凌天成没死!被人救走了!往西边去了!
这个消息,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霹雳,瞬间照亮了陆雪瑶(萧墨珩身)几乎绝望的心田!
西边?是西凉?还是……别的势力?
不管怎样,只要凌天成还活着,北境军就还有魂!就还有希望!
“立刻查!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那伙神秘人的身份!还有,凌将军被带往西边何处!”陆雪瑶(萧墨珩身)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是!”凌云也激动不已,领命而去。
凌天成未死的消息,被陆雪瑶(萧墨珩身)严密封锁,绝不能让成王和皇帝知道。这是他们翻盘的最大希望!
而她也立刻将这个消息,通过密信,传递给了丞相府的萧墨珩(陆雪瑶身)。
当萧墨珩(陆雪瑶身)收到“凌天成未死,疑被神秘势力所救,往西而去”的简短信息时,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好!好!天不亡我!”他低声吼道,胸腔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凌天成没死!他的臂膀还在!只要找到他,稳住北境军心,就有反击的机会!
这一刻,两个身处绝境的人,因为这一线生机,精神前所未有地振奋起来。他们知道,最黑暗的时刻或许即将过去,反击的号角,即将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