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渊的惊呼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丞相府夜的宁静。他几乎是踉跄着,在管家陆安和一群闻讯赶来的护卫、仆役的簇拥下,怒气冲冲地直奔静心苑。
萧墨珩(陆雪瑶身)自然也“被动静惊扰”,在严嬷嬷和秋月的陪同下,跟着人群走向那片是非之地。他(她)脸上适时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疑”与“不安”,完美扮演着一个受惊嫡女的角色。
静心苑破败的院门早已被撞开,里面灯火通明(后来点燃的),人声鼎沸,夹杂着女子尖利的哭喊和男子暴怒的呵斥。
当陆文渊一行人冲进正房时,看到的便是一副足以让任何世家大族蒙羞、让当事人身败名裂的景象:
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陆芊芊蜷缩在角落,用破碎的衣物勉强遮体,哭得撕心裂肺,身上暧昧的红痕清晰可见。而同样衣衫不整、面色铁青中带着一丝潮红的成王萧墨宇,正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扶”着,试图挣脱,眼神中充满了惊怒、屈辱和尚未完全褪去的迷离。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异香,混合着霉味和情欲的气息,形成一种极其污秽的氛围。地上散落着被撕破的衣物,一片狼藉。
柳姨娘则被堵着嘴捆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她,眼神空洞,面如死灰,仿佛已经死去。
“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陆文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眼前的景象,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女儿,她也顶着相府二小姐的名头!如今竟与尚在禁足期的成王,在这等污秽之地行此苟且之事,还被这么多下人撞见!这简直是把他陆文渊和整个丞相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陆相!你听本王解释!这是陷害!是陷阱!”成王猛地甩开家丁,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声音嘶哑地吼道,但他此刻的模样和现场的证据,让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陷阱?”陆文渊怒极反笑,指着地上的陆芊芊和那尚未散尽的异香,“难道是我这不成器的女儿,用这下作的迷香,将成王殿下您‘请’到这破烂地方来的?!还是说,是殿下您,深夜潜入我相府内宅,意图不轨?!”
这话极其尖锐,直接将成王逼到了墙角。承认前者,坐实他与陆芊芊合谋,行止不堪;承认后者,更是罪加一等,私闯大臣内宅,玷污臣女!
成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知自己已落入一个极其恶毒的圈套,百口莫辩!他凶狠的目光猛地射向人群后方、那个看似受惊的“陆雪瑶”,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搞的鬼!
萧墨珩(陆雪瑶身)感受到那毒蛇般的目光,适时地往后缩了缩,躲到严嬷嬷身后,露出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气得成王几乎吐血。
“父亲!父亲!女儿是冤枉的!是成王他……他强迫女儿的!女儿不活了!”陆芊芊此时也反应过来,哭喊着扑到陆文渊脚边,试图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你闭嘴!”陆文渊一脚将她踹开,满脸厌恶。事到如今,这蠢货还在演戏!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哭喊声、辩解声、斥责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父亲,事已至此,争吵无益。当务之急,是如何善后,保全相府与……成王殿下的颜面。”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陆雪瑶”。她(他)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脸上惊惧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沉稳。
陆文渊如同抓住了主心骨,连忙问道:“雪瑶,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间,他已将这个女儿视作了可以商议大事的对象。
萧墨珩(陆雪瑶身)目光扫过状若疯狂的陆芊芊和脸色铁青的成王,缓缓道:“二妹妹与成王殿下……两情相悦,虽行为有所逾矩,但终究是年轻人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