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班级对战赛还有五天，陈砚的训练计划变得更有针对性。
他放弃了提升“火花”的威力，转而专注于“精准度”和“火焰纯度”——根据王老师书中的理论，这两点对低能量核心的小火龙来说，比单纯堆威力更实用。
清晨的小区花园里，陈砚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拳头大的圆圈，当作简易靶心。小火龙站在三米外，尾巴微微抬起，聚精会神地盯着靶心。
“别急，瞄准最中间的圈。”陈砚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小勺火之石粉末，“记住，火苗收一点，集中在一点喷出去。”
小火龙点点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像是在积蓄力量。几秒钟后，一小簇橘黄色的火花从它嘴里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浅弧，落在了靶心旁边的地上，差了一指宽。
【火花精准度：68%（较上周提升12%）】
【火焰纯度：67%（持续提升中）】
“差一点，再来。”陈砚没有收回奖励，只是把粉末往前推了推。
小火龙甩了甩尾巴，再次瞄准。这次它明显放慢了速度，尾巴上的火苗轻轻收缩，像是在控制能量输出。“噗”的一声，火花稳稳地落在了靶心正中间，圈里的泥土被灼出一个小黑点。
【精准度：82%】
【火焰纯度：68%】
“好样的！”陈砚立刻把粉末递过去，小火龙兴奋地舔进嘴里，尾巴上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它抬起头，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陈砚的手腕，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这已经不需要指令，也不需要奖励，只是一种本能的亲近。
这一幕被晨练的张奶奶看到了，她笑着喊道：“小砚，你家小火龙越来越精神了！跟你也越来越亲了！”
“是啊张奶奶，它进步可快了。”
下午，联盟的审核员突然到访。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联盟制服，胸前别着“培育评估”的徽章，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检测仪。
“陈砚同学？我是联盟潜力培育计划的审核员，姓刘。”
刘审核员的语气很平淡，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听说你有一只特殊的小火龙？”
陈砚把他请进家，小火龙正趴在恒温箱里晒太阳，看到陌生人，尾巴上的火苗缩了缩，却没有躲起来，反而往陈砚脚边挪了挪——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依赖，把他当作了屏障。
【能量核心效率稳定在49%】
【状态：对陌生人保持警惕，但无攻击意图】
陈砚注意到，数据流里已经没有“忠诚度”这一项了。他心里微微一动，或许，当信任深到一定程度，数字就成了多余的东西。
刘审核员拿出检测仪，对着小火龙扫了一遍，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数据：
“初始潜力b-，当前潜力d+，尾椎神经损伤，肺部轻度发育不全……”
他念着数据，眉头微微皱起，“数据显示，它的基础机能确实比联盟记录提升了17%，但核心缺陷并没有解决。”
“我知道，”
陈砚递过自己的治疗日志，“这是它的恢复记录，我用了火绒草提取液和电磁波治疗，目前火焰纯度和技能精准度都在提升。我没指望它变成强力宝可梦，只想让它能像正常伙伴一样生活。”
“伙伴？”
刘审核员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词有些意外。他见多了把宝可梦当工具的训练家，但很少有人会用“伙伴”来形容一只残次品。
他重新拿起检测仪，这次没有只看数据，而是仔细观察小火龙的状态——它的鳞片虽然不算鲜亮，但很干净；
眼神虽然还有些怯，但看向陈砚时，却透着全然的信赖；尤其是陈砚说话时，它的尾巴会轻轻跟着摆动，像是在认真听。
“下周会给你答复。”
刘审核员收起仪器，没再说“不值得”，只是拍了拍陈砚的肩膀，“你的日志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送走审核员，陈砚蹲下身，小火龙立刻凑过来，用头蹭他的手心。他看着它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我们会通过审核的，对吧？”他轻声问。
小火龙叫了一声，尾巴上的火苗亮了亮，像是在点头。没有数据提示，但陈砚就是知道，它听懂了，也相信他。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进入冲刺阶段。陈砚发现，小火龙转身的速度比同类快些，这是因为尾椎神经修复后，尾巴的平衡作用变强了。
“这可以当战术用。”
陈砚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战术图：先用“火花”吸引注意力，再利用快速转身绕到对手侧面。
画到一半，他忽然笑了——以前画战术图，总会标注“提升忠诚度至xx%以确保配合”，现在却只需要写“按平时练习的来”。
班级对战赛当天，对战馆里格外热闹。三十多个学生分成八组，采用单淘汰制，胜者进入下一轮。
陈砚抽到的第一个对手是三班的一个女生，她的初始宝可梦是一只c级潜力的妙蛙种子，草属性，正好被火属性克制。
“陈砚！干掉她！”赵磊在旁边打气，他已经赢了第一轮，正等着看陈砚的比赛。
李哲也在，抱着臂站在角落，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别第一轮就被妙蛙种子的藤鞭抽哭了。”
他的头发长出了一些，干脆丢掉假发剃成了短寸，现在时不时的就会摸摸后脑勺，总感觉凉嗖嗖的。
陈砚没理他，只是轻轻摸了摸小火龙的头。小火龙抬起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指，尾巴上的火苗稳稳地跳动着——不需要赛前动员，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裁判吹响哨子，比赛开始。
“妙蛙种子，用藤鞭！”女生喊道。
妙蛙种子背上的种子晃了晃，两根绿色的藤鞭猛地甩出，直抽小火龙。
“小火龙！”
陈砚没喊指令，只是在话尾加重了语气。小火龙立刻心领神会，灵活地往左侧身，避开藤鞭，同时加快脚步，绕到妙蛙种子的侧面——这正是它转身速度快的优势，妙蛙种子的藤鞭还没来得及收回，侧面已经露出了破绽。
时机恰到好处，不需要任何语言。
小火龙张口喷出火花，这次的火焰颜色比之前深了些，带着一点橙红，精准地打在了妙蛙种子的藤鞭根部。
“嘶——”
藤鞭像是被烫到，猛地缩了回去。妙蛙种子疼得晃了晃，显然没料到这只小火龙的火花这么准，更没料到它和主人的配合会这么默契。
【火焰纯度：70%！对草属性克制效果显着】
【能量核心效率：50%（稳定输出）】
“妙蛙种子，用冲击！”女生有些急了。
妙蛙种子往前一冲，想把小火龙撞开。但小火龙的体型更灵活，陈砚只是微微偏头，它就立刻会意，往上一跃，刚好躲过冲击，还顺势用爪子在妙蛙种子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一下配合快得像本能，连裁判都愣了愣——一般新手训练家的对战，总会有半秒到一秒的指令延迟，可这一人一宠，却像是共用一个大脑。
妙蛙种子被激怒了，再次甩出藤鞭，这次却因为刚才的烫伤，速度慢了半拍。
小火龙不等指令，主动调整姿势，火花直直射向妙蛙种子背上的种子——那里是草属性宝可梦储存能量的地方，最怕火焰。这是它自己观察到的弱点。
在前期只有一两个技能的阶段，完全可以通过日常训练来把攻击方式交给宝可梦自己，或许它们可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砰”的一声，火花打在种子上，虽然威力不大，但足以让妙蛙种子疼得蜷缩起来，再也没力气攻击。
裁判吹响哨子：“妙蛙种子失去战斗能力，小火龙获胜！”
全场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阵掌声。谁也没想到，这只曾经的残次品，竟然能打得这么流畅，和主人的配合更是让不少人咋舌。
赵磊兴奋地跳起来：“赢了！老砚有实力！我就知道你们可以！”
一旁的学生面露鄙夷，是谁在陈砚请假期间唉声叹气，还嘟嘟囔囔着要给对方重新准备初始精灵。
女生虽然惨败，却很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你的小火龙好聪明啊，感觉它好像能和你心灵相通一样。”
“嗯，它很聪明。”陈砚笑了笑，抱起小火龙，它的火苗正旺，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李哲的脸色不太好看，啧了一声转身离开。但陈砚全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怀里的小火龙身上——它累了，眼皮在打架，却还是坚持用尾巴勾着他的手指。
下一轮的对手已经出来了，是一只d+潜力的小拳石，岩石属性，克制火系。
陈砚看着对战表，笑了笑，摸了摸小火龙的脑袋：“下一场有点难，尽力而为吧，无论胜败，都有经验积累。”
小火龙闭着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尾巴勾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