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怪异的画面在我脑中形成：这个幽深的洞穴之中，曾经有两拨人，如同现代隧道工程的双向掘进作业，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这个中心拼命挖掘！为什么？到这里找寻什么东西？还是……这里仅仅是一个被刻意打通的地下通道？这里究竟藏着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盯着那些冰冷的凿痕，思绪如同坠入迷雾，一时有些失神。
“咳咳，老菜。”五哥轻轻咳嗽了两声，侧头警惕地往洞里看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问我：“别东张西望了……我问你点事，刚刚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记得我正撒丫子往前跑，突然一下，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窟窿，透心凉！耳朵里嗡嗡的，好像有面破锣在死命敲……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我是着了什么道了吗？刚才我醒后，看九爷和老杨那脸色阴得都快滴出水来了，就没敢开口。你跟我说说，那边……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那条路你们到底走到头没有？能走得通吗？”
喉咙还有些干涩，我刻意放缓语速，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轻松：“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前面的路确实到头了，死路一条。老五你就是跑得太急，一口气没倒腾上来，晕了过去。这不，路不通，我们只能往回走。”我打着马虎眼，心想五哥醒来时迷迷糊糊，不知道我也着了道。他性子急，要是知道真相，保不齐再折腾出什么意外。
哪知道，五哥多机灵的人，眼珠子毒得跟鹰似的。我话音刚落，他手里的光“唰”地一下就直接怼到我的脸上，刺目的光线晃得我下意识眯起了眼。
“少跟我这儿扯淡，老菜！”五哥的嘴角撇了撇，“我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你，你丫也是直挺挺躺地上，跟我一个德性，咋地？别告诉我你那会儿是躺地上练龟息大法？”
“呃……”我被他噎得一时语塞，脸上火辣辣的，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果然，想糊弄五哥难度系数太高了，两句话就露了馅。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确实也瞒不住，该让他知道。深吸一口气，我挪动身体靠得更近些，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压低声音，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我在石桥上遭遇浓雾、诡异心跳、身体僵化、看到干尸以及推测的“心跳频率触发”假说，快速说了一遍。
五哥听我说完，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神色难以置信：“那里面还有这种鬼地方？还有能把人活活定住的雾？一直定到死透透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千真万确。”
“这不扯蛋吗！”五哥猛地啐了一口，脸上浮现出轻蔑的搞拒，“老子就觉得是我跑岔了气，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晕了而已，能有这么邪乎？”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反问道：“你还看见一个僵尸？老菜，你是不是……吓迷糊了？”
我并没有笑，也笑不出来。
“老五，你要是亲眼看到那具干尸，就知道我半句假话都没有。他死时的姿势……跟我们僵住的样子，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他是半跪在地上而你是站着的。我们，都是在鬼门关的槛上溜达了一圈，被九爷硬生生拽回来的。”
五哥看我说得认真，撇一撇嘴，目光闪烁，喃喃自语道：“你……你这么说来，我他妈还真有点想回去看看那个鬼地方了。我走慢点，慢得跟王八爬似的，控制心跳，就不信还能中招！说不定，那边还真有路能走通？要不……”他抛出那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边那些开凿的痕迹是怎么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