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光洁的瓷砖和金属配件反射着微光。
两人并排站在小便池前。
秦坤一边解裤子，一边嘴里还习惯性地念叨着：“我说老叶，刚才那琳琳看着挺乖巧，你悠着点......卧槽——！！！”
他话没说完，眼睛不经意地往叶凡那边一瞟，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脸上的笑容凝固，随即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继续，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能塞进一个鸡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冲击、自惭形秽甚至一丝荒诞感的情绪猛地冲上秦坤的脑门。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震耳欲聋：“我操！你特喵的是头驴吧？老天爷你玩我呢？”
接下来的几秒钟，对秦坤来说无比漫长且煎熬。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失魂落魄地解决完，连拉链都忘了仔细拉好，就脚步虚浮地跟着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叶凡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灯火通明、谈笑声依旧的客厅，秦坤像一尊石像一样，重重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昂贵的星空顶。
刚才的意气风发和调侃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名为“怀疑人生”的阴影笼罩着。
凭什么啊？！
叶凡这小子，老天爷到底给他开了多少扇窗，又焊死了多少道门！
那张脸帅得人神共愤也就算了！
那身材挺拔匀称也忍了！
那气度沉稳得不像十八岁也认了！
特喵的凭什么......凭什么在男人最原始、最根本、关乎“尊严”和“自信”的硬件上，也能把自己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碾压得渣都不剩？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差距了，这简直就是物种隔离级别的鸿沟！
秦坤内心在疯狂咆哮，悲愤交加。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方宇察觉到他状态不对，推了他一下：“老秦？发什么呆？尿个尿把魂儿尿丢了？”
秦坤只是机械地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敬畏、嫉妒、悲愤和生无可恋的眼神看了方宇一眼，又缓缓转回去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别理我......让我静静......我想静静！”
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消化这晴天霹雳般的“发现”。
老天爷！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
方宇抬手看了看腕上那块低调的百达翡丽复杂功能腕表，表盘在客厅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抬头看向沙发上一脸郁闷的秦坤：“老秦，时间差不多了吧？”
“嗯。”秦坤郁闷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秦飞识趣的起身，脸上堆着笑：“得嘞！我这就上去请拍卖师和专家下来。”
他快步朝楼梯走去。
叶凡也在方宇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
方宇扫了眼他身边，带着点促狭的笑意问道：“老叶，你的小美人儿琳琳呢？不叫她下来一起看看热闹？”
还没等叶凡回答，瘫在对面沙发上的秦坤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幽怨的语气幽幽开口道：“他女伴？呵......我看今晚是下不来了。搞不好明天都够呛。这家伙简直就是头驴啊！哪个女的受得了这强度？”
他说完，还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仿佛刚才看到的景象又冲击了他一次。
“嗯？”方宇、王追、林峰，甚至包括几个竖起耳朵在听的女伴，目光瞬间像探照灯一样，“唰”地聚焦在叶凡身上。
那些女伴们眼中更是闪烁着强烈的好奇和毫不掩饰的羡慕，能让秦大少发出这种“非人哉”的惊叹，这叶少的“实力”得恐怖到什么程度？
方宇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上下重新打量了叶凡一番：“啧啧啧！行啊老叶！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没想到你实力也这么硬核？深藏不露啊！”
他语气里的调侃和惊叹交织。
叶凡只是端起面前侍者刚放下的冰水喝了一口，面色平静无波，既没有得意，也没有窘迫，那份淡然反而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过了一会儿。
梯方向传来脚步声。
秦飞领着三个人走了下来。
为首是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性，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女士西装套裙，内搭白色丝质衬衫，气质干练。
她手上戴着标志性的洁白手套，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得体微笑，目光沉稳地扫过客厅里的众人。
她身后半步是一位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不苟言笑的中年男性。
最后是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考究唐装的老者，步履稳健，眼神锐利，手里则拿着一个较小的皮质文件包。
“各位先生，下午好。”年轻女性站在客厅中央，声音清晰悦耳，带着训练有素的亲和力，“感谢各位莅临本次小型聚会。如果大家都已准备就绪，我们的活动就正式开始了？”
她的目光在叶凡这个新面孔上稍作停留，随即移开。
叶凡看着这三人组合，心中确实升起一丝疑惑。
这跟他想象中的拍卖会差距有点大。
没有恢弘的会场，没有此起彼伏的竞价牌，只有游艇客厅、寥寥数位买家，以及这三位看起来专业，但与场景相比又略显“简陋”的拍卖团队。
看起来相对随意，总之就是有些简陋。
方宇似乎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叶凡的情绪变化。
他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对叶凡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有点太随意了？像个临时搭的草台班子？”
叶凡微微颔首，坦诚道：“是有点这种感觉。”
这和他预想中那种衣香鬓影、紧张刺激的拍卖场景确实不同。
“你有这种感觉也是很正常的。”方宇理解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