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秉川扶着王老爷子走来，一眼就认出尚老身旁戴口罩的女孩，正是他快两周没见的女朋友。
心里不禁纳闷：不是说去给人培训吗？怎么还在首城？等等，她好像确实没提过去哪儿上课……大意了。
见那家伙直勾勾盯着自己，沈临薇莫名有点心虚，她大半天没回他消息，早上电话也没接……
只好冲他眨眨眼，眼睛弯成月牙。
贺秉川无奈轻笑，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还怎么兴师问罪？
……
“老王来了。”尚老朝来人点头示意。
“老尚，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情况如何？”
王老爷子面色平静，但握着拐杖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一枪在胳膊，一枪靠近左胸。不过你别太焦虑，记得吗？他是镜面人。况且我请了位神医主刀，小王肯定能挺过去。”尚老宽慰道。
看他神色语气都不像作假，也知他向来不屑说谎，王老爷子稍微安心了些：“这都叫什么事！我刚吃完晚饭正跟外孙下棋呢，就收到消息。他老婆孩子住得远，还在赶来的路上，估计还得等一阵。”
闻言，尚老锐利的目光扫向贺秉川，毫不掩饰地打量：“这就是贺家那孩子？”
“啊对，这就是我常跟你提的外孙，怎么样？不比我家那几个混小子差吧？”提到大外孙，王老爷子满脸自豪。
贺秉川适时开口问候：“尚老您好，我是贺秉川。”
眼神坦然回视，从容不迫。
半晌，尚老点点头：“有对象没？”
贺秉川面部线条柔和几分，望向斜对面的沈临薇：“有，正坐在您身边这位。”
尚老忍不住大笑，轻拍沈临薇的肩膀：“这小子看着还成，沉稳不浮躁，勉强够格配你。”
王老爷子愣了下，也看过去。
刚才他就注意到坐着个姑娘，但老尚没介绍，他也不好问。
现在细看觉得有点面熟，难道……
沈临薇摘下口罩，微笑问候：“王爷爷，好久不见。”
“哟，这……沈家丫头？你怎么也在这儿？”王老爷子疑惑。
“主刀医师是我朋友，我陪她来的。”
尚老撇嘴：“哼，说得轻巧，你以为谁都能请动湛衣？”
“你说什么？！主刀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医湛衣？！”
王老爷子不自觉提高音量，震惊地看着对面两人。他还以为是老尚请了哪位外科专家。
贺秉川也有些意外。从出事到现在这么短时间，湛衣竟然已经进了手术室……
“难道还有第二个敢叫湛衣的？而且除了她，谁还担得起这名号？”
尚老轻哼一声，看向沈临薇：“你这性子像谁啊？从来不争不抢，净知道吃亏。”
沈临薇心里一暖，这小老头是在给她撑场面呢。但她真没这么弱好不好……
王老爷子也是明白人，怎会听不懂他的话：“沈丫头，这次真要谢谢你了。”
沈临薇浅笑：“您太客气了。这次正好她在首城，所以就答应来看看。”
王老爷子无声叹息。哪来那么多巧合？人家不居功，他不能不在意。
能请来湛衣就是沈家丫头的本事，这份人情他们王家必须记下。以后在其他方面多帮衬点吧，顺便再附赠个大外孙。
忽然想到什么，他表情复杂地瞥了眼贺秉川：“老尚啊，我觉得你刚才说错了，现在看这臭小子更配不上了。”
“外公。”
贺秉川无奈唤他。章、沈两家的长辈还没搞定，自家人都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哼，我说错了？你除了满身钱味儿还有什么好的？而且沈丫头比你会赚钱，要是遇到情敌你能干嘛？跟人比赛念经吗？”王老爷子满脸嫌弃。
他没明说的是：能跟尚老关系这么亲近，恐怕还有其他不简单的身份。
沈临薇：……所以？她也是铜臭味的？
尚老瞥他一眼，别以为不知道这老家伙在想什么，装可怜示弱？没门！
开口打断：“好了，孩子的事你管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年轻人自己到旁边说说话去，不用陪我们两个老的。”
“好，等会儿我送您回去。”沈临薇看了眼某人突然发亮的眼神，没有拒绝。
尚老刚要反驳，见沈临薇眯眼盯着他，只好撇嘴：“行行行，知道了，快走吧。”
沈临薇对王老爷子笑笑，就被贺秉川拉走了。
……
刚走到监控拍不到的角落，贺秉川就低头吻住她的唇。
强势而炽热，仿佛在倾诉多日未见的思念。
一吻结束，贺秉川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宝宝，谢谢你。”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湛衣。”沈临薇轻拍他的背。
“湛衣要谢，你更要谢。”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沈临薇环住他的腰，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贺秉川松开她，挑眉：“肉偿行不行？我卖身救舅。”
沈临薇却故作迟疑：“突然觉得，你好像没那么值钱啊。”
贺秉川眼神瞬间危险起来：“沈临薇，你这话什么意思？才两周不到就腻了？合着你光嘴甜，心里根本没我是吧？”
沈临薇被这话噎住，表情难以形容，这都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
见她不说话，贺秉川满脸不可置信，像看负心汉：“被我说中了？！心虚了？！默认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沈临薇捂住他的嘴。
贺秉川一动不动，任她捂着，双手紧扣她的腰。
就在沈临薇以为这家伙真生气了，琢磨怎么哄时，贺秉川轻轻亲了下她手心：“这些天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