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空间乱流深处飘了三天后，林风终于看到了那片漆黑区域的真面目——那不是普通的乱流区，而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
这漩涡足有百米宽，通体漆黑，边缘却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带，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附近的空间乱流、碎星、甚至细小的空间裂缝，都被它吸了进去，连一点涟漪都没留下。
更恐怖的是，漩涡中心传来一股极其强大的空间波动，那波动比他在青云宗见过的任何传送阵都要强烈，甚至带着一丝“界域”的气息。
“这是……空间漩涡？”
林风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在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空间乱流深处偶尔会出现空间漩涡，这些漩涡有的会通往未知的空间，有的则连接着其他修真界，是离开空间乱流的唯一机会！
但同时，空间漩涡也极其危险。它的吸力足以撕碎元婴期修士的肉身，就算能靠近，也可能被卷入更混乱的空间乱流，永远找不到出口。
林风站在巨石上，盯着漩涡看了很久。他能感觉到，漩涡的吸力正在一点点拉扯着巨石，巨石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大，灰光已经暗淡到几乎看不见了——最多再撑半个时辰，巨石就会被漩涡撕碎。
“要么进去，要么死在这里。”
林风的眼神变得坚定。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先将巨石上的天帝令拿下来，握在手里。令牌的金光比之前淡了不少，显然这二十多年来消耗了太多能量，但依旧带着一股温和的气息。
“天帝令，这次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
林风深吸一口气，运转全身灵力，同时将意识沉入天帝令中，尝试调动令牌里的能量。
“嗡——”
天帝令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亮。金光顺着林风的手臂流遍全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正在飞速提升——金丹中期、金丹后期、金丹巅峰！
短短几秒钟，他的实力就提升到了金丹巅峰，而且还在朝着元婴期的方向靠近，虽然只是一点点，却足以让他的气息变得极其恐怖。
“这就是天帝令的真正力量吗？”
林风又惊又喜，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算面对吴启年那样的金丹后期修士，也能轻松碾压！
他没有犹豫，将提升后的灵力全部灌注到右手，同时运转《鸿蒙衍道诀》，凝聚出一道金色的拳印——正是他之前在青云宗用过的“焚天拳”，但这次的拳印比之前大了三倍，金色的火焰包裹着拳印，连周围的空间乱流都被点燃了。
“焚天拳！”
林风怒吼一声，将拳印朝着空间漩涡轰去。
“轰！！！”
拳印撞在漩涡的边缘，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漩涡剧烈波动起来，泛着银色光带的边缘被炸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间。
但还没等林风高兴，那个小口子就被漩涡的吸力重新合上了，仿佛刚才的攻击只是幻觉。
“不行，威力还是不够！”
林风皱起眉，刚才那一拳已经用了他七成的灵力，却只造成了这么点效果。他能感觉到，漩涡的能量极其庞大，想要轰开一个能容纳他进去的裂缝，至少需要再强三倍的力量。
可他现在的灵力已经消耗了七成，天帝令的金光也暗淡了几分，再想打出刚才那样的拳印，几乎不可能。
“再来！”
林风没有放弃。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上品灵石，捏碎在手里。灵石的能量瞬间爆发出来，被他吸入体内，勉强补充了一些消耗的灵力。同时，他再次调动天帝令的能量，这次他没有保留，将令牌里剩下的大半能量都引了出来。
“嗡——”
金光再次暴涨，林风的实力又提升了一截，虽然没到元婴期，却已经无限接近元婴期的门槛。他双手结印，凝聚出两道更大的焚天拳印，左右开弓，同时轰向漩涡的同一个位置。
“轰！轰！”
两声巨响叠加在一起，比刚才更震撼。漩涡的边缘被轰得凹陷进去，银色光带剧烈闪烁，终于出现了一道半米宽的裂缝！
裂缝里黑漆漆的，能看到里面狂暴的空间能量在翻滚，但也能隐约看到一丝微弱的白光——那是界域的气息，是离开空间乱流的希望！
“成了！”
林风狂喜，但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已经彻底耗尽，天帝令的金光也变得极其暗淡，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而且，那道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最多只有三秒钟，就会彻底消失。
他没有犹豫，一把抓起天帝令，纵身从巨石上跳下去，朝着裂缝冲去。
刚靠近裂缝，一股强大的吸力就传来，将他往裂缝里拉。林风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被裂缝里的能量撕碎，皮肤也传来阵阵刺痛——那是空间能量在切割他的肉身。
“天帝令，护住我！”
林风将最后一丝意识注入天帝令。令牌的金光最后闪了一下，形成一个薄薄的护罩，挡住了那些切割他的空间能量。
他像一道箭，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裂缝。
穿过裂缝的瞬间，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像是被强行从肉身里抽离，又重新塞回去。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化，从漆黑的空间乱流，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天帝令从他手里滑落，滚到一边，彻底失去了光芒，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色令牌。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洞顶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终于……出来了……”
这是林风最后的念头，随后他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山洞里很安静，只有水滴落在石头上的“滴答”声。林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只有他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天帝令静静地躺在他身边，黑色的表面反射着洞顶透进来的微光，像是在守护着它的主人，也像是在积蓄着下一次苏醒的能量。